第十六章 到底谁不要脸 二
陈氏忙努力的解释道：“我可没打张氏和刘月刘芳，全是她们胡说的，大家伙可别相信这三人。我可是她们奶，怎么会打她们呢？不信你们问刘美和刘梅呀？” 刘美和刘梅听到自家奶奶提到自个，虽然觉得有些丢人，可是还是很努力的点头：“是，我奶可没打刘芳和刘月。”可是村里人可不吃这套呢？ 刘梅和刘美可是陈氏的亲孙女，自然是会帮着陈氏说话，打了也会说没打。更何况张氏与刘月姐妹可是一身狼狈样，可这两姐妹身上干干净净的。 连上的刘老爹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事实不是明摆着的吗？陈氏为了帮刘月和刘梅出气，就去打骂张氏和刘芳姐妹，现在陈氏还不认账。自己也知道陈氏偏心二房三房，可是当着村人的面把这扯出来，自己的老脸都没地方放呢？ 刘奶奶上前一脸心痛：“刘大哥，你还记得林大姐死前的嘱托吗？她到死时只求你好好待刘柱，其它的别无它求。我就不明白了刘柱也是你儿子，刘根刘发也是你儿子，为何你就不能稍稍对刘柱一家好些呢？ 以前陈氏可是把刘柱从小打到大，不是刘柱他师傅看不过眼收留刘柱，八成刘柱也去见他娘了。现在你却纵着陈氏连刘柱的娃都打，是不是太没良心了些。” 刘奶奶与刘柱娘是一个村的，从小感情就好，所以刘奶奶一直待刘柱一家不错。可是刘奶奶今天当着村人的面，搬出刘柱娘来可是把陈氏的脸狠狠的打了，当然更是让刘老爹脸上羞愧不已。 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刘柱娘去世那天，刘柱娘可比陈氏温柔和顺多了，没想到现为了迁就陈氏，自己居然忘记了刘柱娘的嘱托了。这么多年任由陈氏欺辱刘柱，也从未管过刘柱一家的情况，确实是对不起刘柱娘。 陈氏见刘老爹不啃声，知其自是想起那个死鬼了，心里更气刘奶奶几分了。往地上一坐哭道：“可怜我嫁到你们老刘家，从未过过几天好日子，还要把前面留下的刘柱拉扯长大，现在刘柱他翅膀硬了，连他媳妇都敢欺负我这老婆子了。 我怎么命这么苦呀！还不如一死了之呢？有些人就是心眼坏，巴不得别人家鸡犬不宁，可别得意这还说不准谁家鸡犬不宁呢？老天爷自是有眼的，这坏心眼的人没有好报的。” 陈氏最后可是在骂刘奶奶多管闲事了，刘村长见自家娘多管闲事让陈氏骂上了，自是不痛快。可是不管如何别人骂自个娘，做儿子定要帮娘一把。 刘村长瞪了刘老爹一眼，一脸严肃：“虽说这清官难断家务事，可是我刘某自是一村之长，称不上官所以家务事倒可以管管。 陈大娘你欺负刘柱的事满村都知道，当年你把刘柱打的只剩半口气了，可是我娘请了大夫救的刘柱。这事陈大娘不会不记得吧！不过刘老爹被打的是您亲儿子，您肯定记得吧！只是当爹的任由别人反儿子打成那样，却不管不顾的，也就只有刘老爹您做的出了。 我这个晚辈本不想管这些闲事，可是今天也得说句公道话，咱们都是刘村的人，都想一村人和和气气的过日子，可是成天见你们家这么闹着，大家也是闹心。 刘老爹您是一家之长该不会管不好这家里的事吧！可别让村里人看不起您，不指着您一碗水端平了，但是可别偏太狠了。” 刘村长这话说的可不算轻了，刘老爹面上羞红了，心里也怪自己太纵着陈氏了。当然刘柱被打自己见陈氏怀着身子，也就不敢惹陈氏生气，所以就没去管刘柱死活。 唉算了，都是自己这个做爹的不应该，可是对陈氏自己却硬不起来，陈氏对自己也是不错的。刘老爹上前扶起陈氏，对着所有村人道：“今天让各位乡看笑话了，从今往后这事再也不会发生了。陈氏既然是后娘，自是不会再管刘柱一家的事。请大家也做个见证吧！” 陈氏面上一愣，没想到刘老爹居然让自己以后不再管刘柱一家的事，就是说自己以后无权管刘柱的媳妇和儿女们，自己与刘柱一家没有关系。 陈氏自然想到刘柱要交的两成月银，心里自是不痛快。正了正身一脸委屈：“他爹我是后娘无所谓，可是你是刘柱的亲爹，他不能不管你吧！不管你可是大不孝，咱们刘村可不能出不孝子孙呀！” 张氏自是听出陈氏的话外音来，刘柱自是不能不管刘老爹，不然还不让村里人唾沫星子淹死。张氏一脸诚肯的看着村人：“大家也在这里做个见证，月儿他爹是不会不管公公的， 可是公公不只月儿他爹一个儿了，当然是三个儿子一起负担。不然像以前一样我们一家吃都没得吃，却要把月钱全交到婆婆手里，我这个做媳妇也不答应。 再说每月给的钱也不知去了哪里，公公也没换身新衣，也没喝上好酒。也不知是哪个黑心眼黑心肝的贪去了，如果这样我自是不愿出钱养着别人，饿死一家老小。 就算我和月儿他爹饿死行，可是不能让月儿芳儿还有成儿饿死吧！ 现在月儿他爹每月两成的月钱就交给了婆婆，婆婆可是把这钱花到公公身上了，不是把这钱花到二房三房身上了。不管如何也得让乡亲们做个见证，给个说法吧！” 陈氏听到张氏骂自己心里更气了，可是却不能承认，张撑着气势：“钱自是花在你公公身上了，以前刘柱的月钱全交了，你们不一样活了，可没见你们死呀！现在当着村人的面就在这里叫穷，说给谁听呀！ 不就是想不交钱吗？不就是想不再管刘柱他爹吗？刘柱以前可孝顺了，就是有了你这个不懂事的媳妇，才会不管他爹的死活。交两成银子算多吗？” 村里人自然明白这些钱去了哪儿，看刘梅和刘美身上的衣服就能看出来，陈氏可没要过自个儿子半个子，可是却把刘柱一家的收入全拿走，这刘老爹也真是太狠心了，也不出面管管。 有几个跟自个男人吵过架的，私底下就想自个还是好好活着吧，可不能早死了让儿子被后娘收拾，不然自己做鬼也不安心呢！ 刘老爹听着陈氏的狡辩，面上越发红了，这银子真是全给了二房三房了，刘柱一家哪里有米下锅下，几个孩子连白面馒头都当宝，刘成满月都没钱办，只是做馒头分给村里人吃。自己这个爷爷都觉得脸上有愧，没想到陈氏却无事人一样。 张氏对陈氏这种脸皮厚的人真是无语了，也懒得维持体面了：“婆婆我们一家确实没饿死，可是您看看刘梅和刘美身上的衣服，再看看月儿和芳儿却没一件没有补钉的衣裳。 我和月儿他爹可以无所谓，但是却不能苦了孩子们，不可能把自家辛苦挣来的钱，拿去养别人家的孩子吧！ 婆婆觉得两成不算多，可是这么多年以来二叔和三叔他们可没交半个子，婆婆怎么不说自己儿子不孝了，硬要给刘月他爹戴上不孝的帽子，果然后娘就是心黑呀！” 张氏这可是第一次说陈氏是后娘，而且骂陈氏黑心，陈氏脸上火辣辣的，扑上前就要再打张氏。 刘老爹看这两人真是想把自家的脸面丢光了，自心不愿让这两人再闹下去，刘老爹一把拉住陈氏，然后板着脸对着张氏道： “今天的事以后休要再提了，什么后娘不后娘的，也不怕说出来让人笑话。以后你们家只需一月交一百钱就行。不管你认不认陈氏这个婆婆，可是我还是刘柱他爹，所以为了刘家的脸面，以后有事只管寻我说，不要同你婆婆吵闹，让人看笑话。” 张氏明白自己公公不管何时还是维护陈氏，所以也见怪不怪了，可是公公说的话做媳妇就不好顶回去了。再说刘老爹可是刘柱的亲爹，不过刘老爹说一月交一百钱的事，倒是让张氏心里很舒服了，被刘老侈训斥的不快也全没了。 只是点头称是，一幅老实本份的样子。村里人看到这里也知道今天这戏就算完了，不过刘老爹这次总算是说了人话了，多少没有再多占大房的便宜了。 看样子八成刘奶奶的话起了作用了，虽说刘老爹训斥了张氏，可是换来少交些钱子给陈氏，在张氏看来还是很乐意的、看张氏眼里掩不住的高兴，就不难看出了。 刘老爹拉着陈氏就走了，陈氏虽然气恼，可是听到刘老爹说张氏的话，心里也痛快一些了。可是一月只有一百钱哪里够花呀！ 本来自己几个孙女今年就没钱做新衣了，变成一百钱就更加没戏了。都怪刘老爹居然当着村人的面说那样的话，以后自己想打上门去也没理由了，张氏现在是越发的胆大了，真不知以前那个张氏是不是死了。 生了儿子就翻天了，还真是这回事，等自己儿媳妇马上生下儿子，刘老爹这边也定会多向着自己了。 只是想到银子，陈氏又气又恼了，这个老头子为何如此狠心，不管自己两个儿子的死活呢？二房三房没有手艺不说，三房的儿媳妇又是个好吃懒做的，二房的儿媳妇虽说勤快可是嘴却很笨，也不知道自己当初知道给两个儿子选了这样的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