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 清醒
温柔伏在小厨房的桌子上,香香甜甜的睡了一夜。 直到第二日天色已是大亮,才勉强睁开自己的眼睛。 “嘶。”好疼! 只因昨夜一直伏桌入睡,双臂枕于自己的身下,经过一夜,已是被压的酸麻动弹不得。 温柔费力的直起身子,等了半天,胳膊才勉强有了知觉。 啊!头好痛啊! 温柔只觉头脑一片昏昏沉沉,明明是睡了一夜,怎么反倒感觉浑身疲乏。 只因直起了身子,披在身上那副墨色的斗篷无声无息的掉落。 这是…… 温柔赶忙俯身捡起。 这是……盛将军的! 温柔一眼就认了出来! 盛将军的斗篷怎么会在我的身上?! 等等,我怎么会睡在小厨房里! 昨夜……发生了什么……隐约之间…… 温柔使劲摇晃着昏沉沉的头脑,昨晚的朝露酒的效力,看来对一个十三岁的姑娘来说,着实是有些猛烈了。 “擦擦擦。”门外传来了脚步的声音。 温柔猛然一惊,顺势将手中的那副墨色斗篷塞进了橱柜,又下意识的整理了一下自己压皱的衣衫和凌乱的头发。 “吱嘎。”厨房的门被推开了。 周氏走了进来。 “柔儿!”显然,这么早,在厨房里见到闺女,周氏是有些吃惊了。 “娘,您起得好早啊!”温柔拼命镇定了一下神色,旋即迎了上去。 “这一大早的,你在厨房做什么?”周氏觉得诧异。 “哦……我……我做早饭啊!”温柔随即转身走向灶台,想去随手拿起一只炒勺,却发觉炒勺已是换了位置! 这是……这不是我收拾的啊! 温柔对着虽是干净整洁,却是已然变了样的灶台愣住了。 昨晚……昨晚我原本是在这等师父来着……然后,师父没来…… 后来……后来盛将军来了,还带了两条河豚鱼…… 之后。是红烧烹制……然后我们就一起分而食之了…… 温柔在努力的回忆着昨夜发生的一切。 “柔儿,柔儿,在想什么呢?那么出神!”周氏见温柔站在灶台前发愣,旋即好奇的上前问道。 “哦。娘,我在想今日的擂台会是什么人来挑战!”温柔赶忙将思绪从昨夜的慌乱中拉了回来,随口编了和谎应道。 “你这孩子,学厨都学魔怔了,一天到晚的就是做饭做菜!若是你哥哥读书,有你一半用功,想必今年的童生试也定高枕无忧了!”周氏笑道,上前怜爱的抚摸了一下温柔细软的头发。 “娘,我不累,我来帮您做早饭。”温柔随即笑笑。闪在一旁和周氏一起忙活起来了。 双手浸在淘米的水里,温柔的思绪又一次神游了。 昨晚的河豚鱼好鲜美啊! 貌似现在厨房里还有香甜的味道。 等等,温柔的脑海中猛然的闪过一些片段。 微微的带着些香暖和暧mei的回忆。 像做梦一般。 梦中,很热、意识很模糊。 尧山让我坐下休息,然后他来收拾…… 之后。怎么就梦到了尧山抱着我…… 鼻尖几近贴近的亲热感。 然后…… 温柔回忆着,脸上的热度再一次的袭来。 不过,这一次却不是因为食用了河豚配酒,而是少女的羞怯。 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真是太丢人了! 温柔暗暗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强制着自己赶快忘掉梦中的靡靡。 等等! 那万一不是梦呢?! 温柔猛然想到了今天一大早,自己的的确确是睡在厨房里。 而且身上还盖着盛尧山的墨色斗篷。 如果,这是梦。我怎么会在厨房里睡了一夜; 如果,这是梦,又如何解释今日的厨具都换了位置,而我的身上又盖着尧山的斗篷! 天呐! 难道,昨夜的一切都是真的?! 温柔此刻觉得自己不仅是脸上,便是身上都开始guntang起来了! 真不该喝酒的! 温柔暗暗自责。 可转念。一种偷偷的甜蜜和幸福感,却又悄悄的攀上了她的心头。 有如春日里的一朵小花,静静的绽放在池水边,一阵微风吹过,却又害羞的连忙合上了自己的花瓣。只忐忑的等着平静之后,在悄悄暗自享受着春日的香暖。 “柔儿,你这和丫头又在想什么呢?这米都快被你洗烂了!”周氏一回头,看见温柔半天都保持着一个姿势和动作。 双手浸泡在淘米的水里,目光呆滞,双手却是在漫无目的的揉搓着。 也不知道是在洗米,还是在搓水。 “哦……哦,娘,我在想菜……在想今日比赛要做的菜肴……”温柔再次搪塞着,旋即低下头来,再不敢看周氏的眼睛。 淘米的水盆中,清清楚楚的倒映着一张早已红透了的小脸。 任越昨夜在南宫雪那里,得到了非常迅捷的照顾。 那种神奇的药物果然有效,一针下去,不仅烧退了,便是连针刺般的头疼也不见了踪影。 任越往床上轻轻的躺了过去,一不留神竟压到了南宫雪施针后的那半个tun部。 一种又酸又疼的感觉,沿着那个细小的针孔,呈放射状弥散开来。 任越斜斜的躺在船上,半天不敢动弹。 只待这种酸疼感渐渐褪去,才敢伸手轻轻按抚了一下自己的屁股。 好疼啊! 为什么这里会这么疼? 定是晚上出去摔哪里了! 任越轻轻的揉了揉屁股,这一晚就这么侧着身子,安然度过了。 大周翩翩如玉的无双公子怎么都不会想到,昨夜他被一个施针的医女看了屁股,也许这永远都会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了;当然,以南宫雪的性子和见识,这种小事是不会记挂在心上的!不然在她的时代,开肠破肚的,还怎么活! 可是。隔壁的盛尧山就没那么走运了。 酒精催发河豚鱼催qing的效果,虽是当时用一壶冷水当头浇灭,可回到卧房中,当他一个人躺在床上时。方才种种的缠mian片段,如同下了魔咒一般,在盛尧山的脑海中一幅接着一幅,连续着,挥之不去。 盛尧山向左翻转,眼前仿佛温柔正娇嗔迷离的唤着他。 “尧山……”那声音酥酥麻麻,萦绕耳边。 盛尧山只觉浑身一阵躁动,旋即又向右翻转。 可是,刚闭上眼,温柔那柔软的身子。就像真实般的侧卧于自己的床边。 如兰般的气息,还有那粉嫩如花瓣的薄唇,就那么微微张着,呢喃的唤着自己。 盛尧山简直快要疯了! 干脆直接趴过来睡下。 可是,床铺软软的。更似温姑娘的身子,柔软且美好。 刚才在桌子上,自己整个身子俯上去的感觉…… 盛尧山此刻只觉得血脉喷张。 干脆直接平躺了过来,再用杯子蒙住整个头脸和身子。 可是,黑暗中,那种奇异的感觉更是明显。 而且,热。好热! 就这么翻腾着、折腾着,盛尧山一晚上就没睡! 直到天亮了,才不知道何时闭上了双眼。 春日的阳光甚是明媚。 才一大早,院子里的一切就被柔柔的光线给照亮了。 “柔儿,快吃,今日是第四场了。说不定会有更厉害的对手,咱们可得早去做准备啊!”饭桌上,温守正一面端起碗来,迅速的往嘴里送着米粥,一面含糊不清的催促着温柔。 “爹。您先去,我出去办点事,随后就到。”温柔没吃几口,放下碗。 她心里记挂着一个人。 那便是刀工坊的刘一刀,刘大厨。 两日不见,不知道刘大厨在雪儿jiejie那的伤势如何?还有,那日刘大厨未说完的话,让我小心…… 温柔想到此,不由又加快了去往南宫雪住处的脚步。 “柔儿……这孩子!”周氏在身后唤道。 “温守正!你个老不死的!你说你好端端的摆个什么擂台!弄得闺女整天魂不守舍的!你可知道,她昨晚硬是在厨房里睡了一夜!这一大早的,就吃了那么两口粥,就又出去了!闺女的病才刚好,要是再有个什么闪失……温守正,你个老不死的东西,我与你没完!”周氏见温柔转眼就出了大门,旋即回过身来,冲着温守正嚷嚷开了。 “嘿嘿,他娘,你也别生气,咱家闺女对厨艺有种天生的悟性,这几日的比赛你也不是没看!闺女跟着我,绝对错不了!回头,今晚我多弄些好吃的来,给闺女补补身子就是了!嘿嘿,我吃好了,先走了!”温守正笑嘻嘻的放下碗,一抹嘴,闪得飞快! 便是连温庭都没来得及插嘴,转眼meimei和爹都不见了。 “娘,再过些日子就是童生试了,我这几日就不回来了,吃住都在先生那,要好好准备准备了。”温庭一改以往的拖拉磨蹭,一边咽着嘴里最后的一口粥,一边拿起身边的小包袱往外走了。 “自己注意身体,别整日看书到深夜!”周氏望着温庭日渐消瘦的模样,心疼的叮嘱道。 其实,日渐消瘦的又何止是温庭一个人? 周氏的眼中,闺女和儿子这半年中都是忙忙碌碌,瘦得让人心疼! 南宫雪的家中,依旧是往日的有条不紊。 除了清点收购的草药,再列出其他要采购的药材名称,便是照顾正在恢复的刘一刀。 今日,刘一刀的意识已是逐渐清醒了。 “呃……”刘一刀醒过来,试探性的张了张嘴。 四周虽是陌生的环境,可自己却是睡在一张极其舒服无比的床上。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刺鼻药水的味道,很是奇怪! 这是哪? 刘一刀挣扎着要坐起来。 “别动,别说话!”翡翠眼尖,一下子冲了过去,轻轻将刘一刀按在了床上。 ……………… 小容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