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心中的路
晴空万里，阳光明媚，这本来是一个好天气，让一个人心中平静的好天气。可是此时卡斯帝国发生的事情却和这种天气完全相反，大军涌动，河水翻滚，天空中一条巨龙在那不断狂吼。 在如此画面之上，远方一个人影如同休闲散步一样，一步一步慢慢行来，不过没人会认为他是一个休闲之人，因为他步行的地方不是在地面，也不是在那已经翻涌着的河面，而是在万里无云的天空之中。 来人是希伯来，在天空之中，他每一步踏出去，清朗的天空，那无色无味的空气都被踏出涟漪，阵阵传递开去，翻滚的河面似乎也受到影响，漩涡慢慢平静下来，要震裂的大桥也平静下来，就连怒吼连连的水龙也如同感受到远方的威胁停止了吼叫。 望到希伯来的到来，卡斯帝国的守卫，特别是葛兰家族的子弟，按理应该欢叫连连，此时却受到了那天地间的某种力量没有一个人欢叫出声，只是静静的望着不断靠近的希伯来，不过所有人眼中那深深的仰慕眼神代替了之前的狂热。 “希伯来，我师父果然没看错，你果然天赋极高，能够达到这种程度。”吴法现在似乎已经想明白了一些，因为刚刚接了希伯来的一击并没有感觉到杀意，使他忽然明白是不是自己那个同样不靠谱的师父其实在卡斯帝国是曾经惹出大乱子的，却说成只是个小误会，所以现在他的态度明显缓和了下来。 希伯来看起来行动缓慢，但其实速度极快，只是眨眼间就已经靠近过来，听到吴法说的话微微笑了笑：“我记得吴天只有一个女徒弟。” 吴法搔了搔头发，一时间他也不知道如何向希伯来解释自己的身份，好半天才说：“我跟随师父之时，师父已经到了兽人狼国，你当然不知道，而且你只对武学感兴趣，你又知道我师父多少事” “那倒是。”希伯来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打动他，让他心中产生波动。“你师父呢” “吼”吴法座下的水龙低吼一声化成雨水落下河面，吴法也慢慢向下方的桥面降下去。 “我师父没来，叫我来带你过去，有空”吴法见希伯来也跟着降落下来站在自己前面，单刀直入笑着问。 “当然，不过要明天才能离开。”希伯来也不思考一下直接答应，不过由于他哥塔夫要留到明天。 “一天，倒是可以，再多就不好了，我师父不喜欢等人。”吴法神情越来越平静，但那隐约中的气势却越来越盛。 一直站在希伯来后面不远处的魔法团在慢慢后退，因为希伯来的气息越来越强，很明显，前方这两人还打算较量一翻。 吴法的一切来自于吴天，希伯来的一切也是间接地来自于吴天，吴法现在很想证明自己与希伯来之间的实力强弱。希伯来也是抱着一样的想法，不过他不是要证明自己与吴法之间孰强孰弱，只是想知道自己想偏了什么，为什么不知道自己的修炼之路应该再如何走下去。 “唰唰唰唰唰”吴法身体之上猛地出现五个不同着色的法盾。由里向外蓝、绿、红、褐和金五色，吴法不是为了耍酷，而是他无法令五行合一，他只能做到这一步。吴法还清楚地记得吴天派他过来卡斯帝国临走前说过的话：如果你能够把这五色合一，那师父我都不是你对手了。吴法除了听明白了五行溶合的重要性，同样听出吴天也还做不到这一点。其实吴法不知道的是，由于元神的问题，吴法连五行都运行不了，要不然吴天现在也不用躲躲藏藏。 “卟”下一瞬间，吴法右手手指和希伯来的右手手指碰到一起，吴法指端一点金光碰上了希伯来指端的一点耀眼光芒。 “噫”吴法见了希伯来手指端的光芒不由想起丽蓝的手法和之一模一样，但看样子又不像是已经溶合了五行的光芒。究竟是什么难道师父想从不同的两条路验证什么吴法一时间没了下一步的行动，却在不断想着自己的路应该如何走下去。 “轰”，猛然间，吴法指端金光之下另外四色在手指的冲力之下紧靠在一起撞上金色，一股巨大的力量涌向希伯来，希伯来愕然之间也挺指一撞，一股巨大的冲击波在两人间产生，把大桥远处的桥栏都撞得飞碎。 “五色能量难道我少的是这些”希伯来顺着冲击波的力道所向后退出百米，但从眼希伯来眼神可以看得出他并不在乎这冲击波的力道，只是紧盯着吴法想着自己领会到的东西。“再来” 希伯来忽然激情高昂，身影瞬间逼近吴法，右手食中两指并拢向吴法攻出十几指。 “难道我差的是这些但师父要是想让我学，还不如直接跟师姐学。”吴法也是有想法存在心中，所以和希伯来一样想证明些东西，当然也就毫不犹豫地迎上希伯来的攻击。 吴法与希伯来的手指不断碰撞，但与之前不同的是，没有出现之前的巨大动静，只是如同友人般轻轻触碰了十几下。 一直围在远处观看的卡斯帝国方面的人虽然惊奇于两人的动静为何如此之小，但绝对不会认为两人在玩耍。一个是他们敬仰得几乎盲目的“战神”，一个是他们认为能够让整个卡斯帝国覆灭的吴天的弟子，如果还有何人可以战胜希伯来，那吴天在卡斯帝都的人的心中肯定是排得上号的，这样的人的弟子又怎么会和人玩耍。 可惜吴法与希伯来这次是注定要让众人失望，一开始两人还算认真打斗，可是到了最后，两人都只是真真正正地没动用任何毁灭性能量进行打斗，只是以轻微的力量在那切磋，为自己心中的疑问找出答案。 “不是说见到吴天是格杀勿论吗”看两人的战斗越来越“斯文”，后方包围上来的军队有许多人已经在开始讨论，士兵中有许多是外调过来，并没经历过当初由吴天引起的动乱，甚至连吴天的画像也没看过。 “他不是吴天，是吴天的弟子。院长大人这样做自有他的道理，你们别嚼舌头。”一个将领听士兵越来越多在那讨论，忍不住出声制止。 道理希伯来确实是有，不过不是他们这些人可以理解，在希伯来的心中除了武学还是武学，私人恩怨看得极轻，即便是吴天亲临他也会把之引进家族内抵足夜谈，更别说是吴天的弟子。要不是看在他哥塔夫和葛兰家族大长老的面子，什么院长，什么长老执事，他根本没有兴趣。 就是这样在众人眼里没有丝毫火气的战斗却持续了半天时间，最后两人才停下手来。站在原先没开始动手时的位置，还是面对面，不过两人虽然是看着对方，但心中却思考着自己在这次战斗所得。 “我现在就回去交待清楚事情，跟我进去还是在这等我”希伯来第一个从沉思中醒过来，眼中已经有了热切的光芒。 “还是跟你进去吧，给我一个静室，明天回去。”吴法也已经醒过来，望了望四周的士兵，虽然不惧，但现在他并不想动手。 希伯来点了点头也不说话，调头带着吴法离开，留下在场所有人面面相觑，不知所以。在魔法团这边全部望向飞龙团团长，毕竟团长是葛兰家族的人，也许会了解些情况。 “既然，既然院长已经把人带走，那我们也散了吧。院长会处理的，我们就不用管了。”团长看众人都望向自己，只好硬着头皮说。 团长的确了解得比其他人多一些，希伯来是一个武痴在家族内并不是一个秘密。团长从刚刚的打斗可以看出，希伯来似乎又感悟了些东西，而且他也听说希伯来这次出关其实是要去寻找吴天的，只是由于族长塔夫的缘故才没有离开帝都，当然这些事情不用向家族以外的人说明。 希伯来同样地把吴法带到了当初吴天住的密室之内，然后就去找他哥塔夫交待一些事情。至于战斗学院名誉院长一职希伯来倒没想过有何事情要交待，那只是一个虚衔，在学院之内其实希伯来完全没有事务，只是挂个名在那。 一个静室内，塔夫正在闭目打坐，听到声音知道是希伯来睁开眼。塔夫被雷霸打伤的地方已经痊愈，在静室内打坐是因为希伯来这几天帮他打通了全身经脉，还需要他自己慢慢适应。像这样强行打通经脉，虽然希伯来是过来人，但打通之后不但希伯来感觉劳累，就是塔夫也是如同被烧得通红的铁棍在体内穿插，身体感觉火辣的撕痛，更是虚弱无比，经过几天修养才好了许多。 “哥，我要离开”希伯来从来不知道绕弯子。 “嗯，知道留不住你。”塔夫也不再阻拦，希伯来做得已经很好了，帝国已经稳定下来。 以希伯来现在的威名，就算他不在帝国，只要他还活着就没人敢对卡斯怎么样，除非拥有战败希伯来的实力。塔夫在之前只是觉得希伯来实力极强，但被希伯来打能经脉之后才真正感觉到自己的弟弟强到何种程度。经脉全通的塔夫虽然实力从感觉上来讲还是和以前没太大区别，但经过调养适应之后塔夫才觉得之间的区别，体内那种内息如同奔腾的河水在体内经脉间流动永无停息的感觉是以前从来没有的。塔夫现在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对自己现在的实力定位，只是觉得要是对上以前的自己，现在对上两三个完全没问题，不是实力强上两三倍，而是内息输出与恢复极快，受到几个同等实力的人围攻也不怕。按希伯来说法，能够为塔夫做的他都已经做了，要想达到他这种地步，就要靠塔夫自己领悟，要是领悟不透将永远停留在现在的层次。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现在问我，不过我能够说的也已经说了，有些东西只能靠你自己领悟。最好”希伯来是想说最好闭关远离尘世，最好连族内的事情都不要管，但希伯来知道塔夫做不到。 果然，塔夫苦笑了一下：“唉，家族还好出了弟弟你这样的人，要不然也许我们家族真的走不下去了。” 塔夫知道自己虽然一直寻找着战士之路，但其实做不到一心一意只顾着修炼。要不是希伯来，葛兰家族肯定会在上次发生的政权颠覆之后被神秘组织抹杀，毕竟葛兰家族是卡斯帝国最后的守卫。 “吴天派他的弟子来找我了。”希伯来还是平静地看着塔夫。 “哦，”塔夫虽然并不像卡斯皇室那样记恨吴天，但听到这名字还是难免在心中不平静起来。“他在哪” “兽人国。”希伯来像没看到塔夫神情，还是平静如初，“哥还是劝说皇室不要记恨吴天了，他们记恨不起的。” “明白。”塔夫突然有种挫败的感觉，当初那人越走越远，自己连其背影都无法看见了。 感觉到塔夫的失落，希伯来伸手轻轻在塔夫肩膀上拍了拍说：“不要和他比较，他在这路上已经走出很远，而你才是在路口。” “呵呵，”塔夫笑得虽然有点苦，但心中也是释然，只是感觉被自己弟弟说教还是有点古怪而已。“有机会我跟陛下说说，其实陛下最记恨的是雷拿斯。” “雷也不简单，现在的他比吴天还要难对付。” “他只是一个大魔导师呀。”塔夫说出这句话连他自己都感觉古怪，要不是希伯来实力超绝，说过可以对上一两个大魔导师，他哪敢把一个大魔导师说得如此不堪。 “在拿斯方向，有股让我让我颤抖的气息。”一直平平静静的希伯来说到这里居然有一抹惧意出现在眼中。 “是雷”塔夫看到希伯来的眼神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 “应该不是，那股气息的强大足以毁天灭地”希伯来摇了摇头。 “难道是之前他座下的那头巨兽”塔夫当初被吴天所制无法战斗，却是远远看到了那一场战斗。 “还要可怕万倍”希伯来也听说过那一场战斗，不过他并不认为是那头只有躯体的魔龙可以比拟。 “这么可怕”塔夫知道希伯来不会说慌，不由沮丧地低下了头，要知道雷可是和吴天一样是卡斯的头号敌人。“那他怎么龟缩回拿斯王国没有动静，就像兽人兵压魔族也不理不问” “这我不知道，也许那种力量也不是他想用就可以用的。”希伯来轻轻甩了甩头，“好了，我还要和大长老说一下我离开的事情。哥，不要再管这些尘事了，你现在” 希伯来并没有说全一句，只是深深看了眼塔夫转头离开，不过塔夫却明白了希伯来的意思。是呀，自己的实力太弱了，在这世上已经到了无法生存的地步。塔夫抬头望着屋顶，头次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弱小，弱小到连一只蚂蚁都不如。 葛兰家族长老殿，会议大厅里葛兰家族大长老正坐在椅子上慈祥地望着希伯来，眼中充满欣慰之意。而希伯来则恭敬地站在下首，在他眼里并没有大长老，只有一个看着他长大的长者。 “小家伙呀，你终于长大了。”大长老苍老的眼里溢出了泪水，一个完全没有法师的家族能走到今时今日其实是经历了许多磨难的，虽然表面风光，其实还是被人看不起，直到希伯来的出关，才意味着葛兰家族真正的崛起。“好，好，这里不是可以困住你的地方，你想离开就去吧。不过你要记住，你再强大，你也是一个人，一个有家的人，记得常回家看看。” “是，大长老”希伯来恭敬的鞠了一躬，“如果我真的寻到成仙之路，我必然会带上家族。” “仙呵呵，虽然我听不明白，但还是很开心你能够这样想。”大长老慢慢抬手抹去眼里的眼泪，然后深深叹了口气，“唉，不知到你现在的实力再提高多少才能够达到卡玛大人的地步” 卡玛是传说中的神灵，大长老当然知道没有可比性，但就因为所有人对卡玛的真正实力都模糊不清，才会冒出想要比较一下的想法，而且这千年之约也令许多人很困扰。 “卡玛已经是仙”希伯来却从和吴天的谈话中捕捉到这一点。 “哦，仙究竟强到什么地步”大长老还是很想弄清楚卡玛的实力，更想知道希伯来是否能够达到那个层次，毕竟希伯来说他要寻找成仙之路。 “我只是寻找成仙之路，即便让我找到了我的修炼之路，想要成仙我想还要很漫长的时间，而且能不能成仙也很难讲。而卡玛，已经是仙。”希伯来说的其实无法解释清楚卡玛的实力，却能够让人明白，任何人和卡玛都没有可比性。 “嗯，你去吧，卡斯帝国的俗事不应该困住你。”大长老挥了挥手让希伯来安心离去，接着又望着大殿顶部喃喃自语“卡玛，不知道有多少人不想他出现，只要不出现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希伯来奇怪的看了大长老一眼，大长老声音虽然小，但希伯来还是听得很清楚，不过希伯来并不是会理会这些俗事的人，也没太在意，慢慢回头离开长老殿。 卡斯帝国学院战士院院长室，十几个学院要员正恭敬的站在那里，而希伯来正坐在办公椅上，静静地看着这班除了是学院的要员还是家族的成员的十几人。虽然希伯来觉得学院是俗物，在学院也只是挂职并无实务，但他心中其实对于小孩从小开始学习自己领悟的心法也很在意，平时也会对作为教员的家族成员指点一下，所以他把学院当作自己离开卡斯要作出交待的最后一站。 “我会离开一段时间，也许很长。你们虽然是学院的要员，但其实你们有时候领悟的东西还不如刚入学院的小孩，记住这一点”希伯来看了十几人一会终于开口。 “明白”十几人有的已经很老，可是在希伯来面前也是恭恭敬敬。对于希伯来的心法他们也是初学者，虽然年长，无论经验和见识都比小孩高出不知多少倍，但希伯来说过这反而是他们无法领悟的原因所在。出于对希伯来的盲目尊崇，他们即使不明白原因，平时还是按希伯来所说，只是教会学员方法，作出一些适当的指点作为参考，并没有过多干预学员学习。 “嗯，学院之中有一半是家族子弟，他们有些曾经是我在族内就亲自指点，当初只是作为试验，现在我已经证明这法子是可行的，他们学到的东西比你们还要多，有时候可以去问一下他们。”希伯来看了一下面面相觑的十几人，皱起了眉头，“别看他们有些还是你们的子孙辈，能者为师，记住了” 十几个学院要员猛地低下了头恭敬地应是，不过要是能够看到他们低下去的眼睛，就可以知道他们还是过不了面子这一关。希伯来当然不会理会这些细节，该交待的都交待了，慢慢起身在众人恭敬的眼神中离开院长室，要回去找到吴法，商量离开的事。 希伯来除了武学之外，在交际方面当然欠缺，根本不知道世人为了面子是可以忽视一切的。希伯来直到后来归来，才发现除了当初自己亲自教导的那帮小孩，其他人有些连皮毛都没学到，还是走着大陆的战士修炼老路，当然这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