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古医江湖初显峥嵘
“很疼吗？” 看着陈宇畏惧害怕的模样，旁边的陆皓轩三人也开始为他紧张，忍不住出声问赵初一道。 “一点也不会疼，我的技术，你们尽管放心。” 赵初一为了缓解陈宇的紧张情绪，故意拍得胸脯邦邦响。 果然。 陈宇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比刚才放松了一些。 赵初一让那三个小家伙帮忙去屋里抬一张长凳过来，然后他则向陈宇外婆讨要了一个她们家里最大的汤碗，去到门外。 “小爷，你干嘛呢？” 季暖暖好奇宝宝一枚，当然是紧跟在赵初一的后面，生怕漏掉什么。 “我要去收集一些墙皮和土屑，你也来帮忙？” “好啊。” 季暖暖欢快地应一声，回院里找把小铲子，帮着赵初一一起抠起巷子里的墙皮土屑。 他们专捡湿润生有苔藓的墙皮。 旺山镇的夏天，雨水很足，小巷狭长深窄，两侧墙根下，多得是这种墙皮。 他们两个没一会儿，就收集了大半碗。 “好了，这些就够了。” 赵初一招呼一声季暖暖，两人回到院里。 长凳已经准备好了。 陈宇忐忑不安地坐在凳子上，目光落在赵初一手里的大碗上时，突然迸射出难以遏制地渴望。 他咽口口水，身子不自觉地站起，一下冲到赵初一的身前，两手并用，急急地往碗里抓去。 陈宇外婆见状，不由扭头看向别处，神色痛苦地流下两行浊泪。 这孩子，恐怕又犯病了。 陈宇抓着墙皮浮土，就好像握着珍馐美味一般，迫不及待地就往嘴巴里塞去。 赵初一目光微凝，右手突然抬起，冲着陈宇的后颈一掌就砍了下去。 陈宇手里抓着的墙皮还没送进嘴里，就两眼一合，身体软倒下去。 “仔仔。” 陈宇外婆惊呼一声，忙一把抱住瘦弱的陈宇，怒目瞪向赵初一。 “阿婆，这是治病的一个过程，您先稍安勿躁。” 季暖暖十分善解人意。 不用赵初一吩咐，就忙上前安抚陈宇外婆，还帮着她把陈宇扶到长凳上躺下。 “你们几个也过去帮忙，让他面部朝下趴着。”赵初一见陈宇的躺姿不对，立刻出言纠正道。 “我来吧。” 一直冷眼旁观的白悠然此时越过陆皓轩他们，来到长凳前。 她抱起陈宇，将他翻转过来，然后对陈宇外婆道：“阿婆，您去找条毛巾，那样垫着舒服些。你是想让他这么趴着的吧？” 后面一句，她问的是赵初一。 赵初一点头轻笑，觉得白悠然人虽然冷是冷了点，但还真是与自己心意相通。 有白悠然照看陈宇，赵初一便放心地与陈宇外婆一起进到屋里，向她要了一双筷子和一瓶香油。 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下，赵初一先将墙皮土屑捣碎，然后倒入一整瓶香油，搅拌均匀。 小小的院子里，立刻浮荡起一股麻油特有的香气。 而昏迷中的陈宇抽抽鼻子，嘴角开始不住地往下滴答涎水，不时还吧唧两下嘴巴。 赵初一把汤碗放到地上，与陈宇的面部垂直相对。 这一下，陈宇口中的涎水流得更凶了，喉咙里还不时发出一阵阵的怪响。 赵初一解开针袋，拈起银针，吩咐白悠然道：“你摁住他的肩膀，不要让他乱动，我现在要下针了。” “好。” 白悠然言简意赅，一脸专注。 她低头下去，满头青丝如云似瀑，从肩头披落下来，露出姣白如玉的粉颈和小巧精致的耳垂，上面还能隐约看见细细的淡蓝色血管。 赵初一不由心神一荡，暗道白悠然的肌肤真是晶莹似雪，细腻剔透啊。 他手拈银针，收摄心神，飞快地在陈宇瘦弱的脊背上下针。 陈宇的状况比那三个骗子更加严重。 赵初一一口气在陈宇背上扎下五十四枚细若毫毛的银针，然后双掌平抚，放在银针之上。 阴阳真气顺着中空的银针如丝如缕地渗入到陈宇的体内，他的面色也由之前的黑黄转为红润，额头上更是布满了豆大的汗珠。 “仔仔他，没事吧？” 陈宇外婆见陈宇的身体不停颤抖，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不安，一把握住季暖暖的双手，紧张地问道。 “没事，肯定没事的。” 季暖暖嘴上虽然安慰陈宇外婆没事，但心里其实也没底。 她也好怕赵初一失败啊。 季暖暖目不转睛地盯着赵初一，就见他面色越来越苍白，身体好像也在前后摇晃，似乎有体力不支的迹象。 小爷不会撑不住了吧？ 季暖暖心里咯噔一下，正不知如何是好，突然就见赵初一身子一定，双掌收起，并指如剑，一指点在陈宇的后脑勺上。 嘶嘶，嘶嘶。 怪异的嘶嘶声陡然响起。 众人皆是一愣，全都寻声看向。 就见两条漆黑油亮足有十二三厘米长的蜈蚣顺着陈宇张开的嘴巴，嘶嘶怪叫着往外爬出。 它们疯狂地向下蠕动着，目标正是下方那拌了香油的碎土大碗。 “好吓人啊。” “蜈蚣？两条大蜈蚣！” “它们要爬出来了。” 陆皓轩几人算是胆大的了，但看到那两只大蜈蚣要从陈宇嘴里爬出来，还是吓得寒毛直竖，毛骨悚然。 “金线铁背双头蜈！世上竟然还真有人培育这等毒虫，怎么办？制服此虫，最少也得是五品医者才行，我……。” 白悠然想到本草奇物榜上有关金线铁背双头蜈的记载，不由失声低叫，面色巨变。 金线铁背双头蜈，虫如其名，背硬如铁甲，上有金线符纹，是虫也是蛊。 双头三十六足，首尾口器皆可喷吐毒液，三十六只软足一旦离体，便坚硬如针刺，其内含有剧毒，人畜中之，形如僵尸，半个时辰内就会变成被蛊毒控制的活死人。 这两只双头蜈蚣，看体态，还是在幼年期，如果不是被阴阳真气逼迫，湿土麻油吸引，根本不会爬出陈宇的体内。 陈宇，对它们来说，就是汲取养分的母体，不将母体的生机吸收殆尽，它们肯定不会出来。 之前陈宇嗜吃土屑墙皮，就是因为受双头蜈蚣的本能影响所致。 赵初一看一眼白悠然，没想到她竟认得金线铁背双头蜈，看来一直不声不响的白悠然应该也是一名拥有古医传承的医者。 “没事，我来处理它们。” 赵初一冲白悠然低语一声，两手如电伸出，并指一夹，钳住蜈蚣的头部，手指翻转，迅速往上缠绕，然后突地往下一拽，将两只蜈蚣啵一声从陈宇的口中被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