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生不如死

    宁若雪突然阴恻恻地说道：“儿子？你确定那儿子是我的？只一夜就怀上儿子，你也太高估我了。”

    于珠鸿并没有应声，心思电转着，难道宇文逸琨不是宁若雪亲生的？是在外面抱养来的？凭着宁若雪的手段，从外面抱养个男婴倒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她怀孕后，在肚子隆起后，太成曾找借口亲自验看过啊，这样的事情不可能作假的。

    “那宇文逸琨不是你的儿子，就是谁的儿子？”于珠鸿冷声问道。

    “呵呵……不是我的儿子，当然就是你的儿子了，是你那个刚刚出生便夭折的儿子。”宁若雪紧盯着于珠鸿脸色的变化，她倒要看看于珠鸿知道事情的真相后，会是怎样的表情？

    “我的儿子，不可能，不可能，你胡说，我不信，我不信，你休想用这样的手段来欺骗我，那宇文逸琨即便不是你的亲生儿子，那也是从宫外抱进来的，况且我的儿子比你的儿子整整晚了三天才出生的，而且他刚刚出生几个时辰便夭折了，排位在第十，宇文逸琨不可能是我的儿子。”于珠鸿一双美目紧紧地盯视着宁若雪，观察着宁若雪说话时神色的变化，以期找到一些线索。

    但是，于珠鸿失望了，在宁若雪脸上没有表露出一丝一毫的异样，宁若雪的眸子里尽是戏谑之色。

    此情此景，令于珠鸿心里不由得翻了一个个儿，心中那股不好的预感更为浓烈了。

    “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的心里明明就知道我所言全是真，只是你自己不愿接受这样的事实而已。我的儿子是比你的儿子早出生了三天，但是我的儿子在出生时，便已没了呼吸。但是，我在分娩之前早已备了一个男婴以防不测之事发生，幸好我做足了准备，瞒过了所有人。在你儿子出生的时候，我便安排好了人，用一个死婴替代了你的儿子，将你的儿子抱到我这里。事情就是这样的，你误以为自己一出生便夭折了，其实是我将你的儿子换走了，事情的原委就是这样的，于珠鸿，你听明白了吗？”

    宁若雪眸光阴森地望着于珠鸿，顿了顿后，接着道：“从宇文逸琨牙牙学语的那一刻起，我教他的第一句话是什么，你知道吗？‘于珠鸿是坏人’，你觉得这句怎么样？经过二十年潜移默化的教导，宇文逸琨对你已是恨到了骨子里，在宇文逸琨的心里，世上最美最仁慈的女子，就是我宁若雪，知道吗？让你的儿子喊了我二十年的娘亲，孝顺了我二十年，乖乖地按照我的意思与你于珠鸿斗了二十年。于珠鸿，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看着你的亲生儿子对你这个亲生母亲恨之入骨，处处与你作对，你知道我心里有多么快意吗？今生你是体会不到这样心情了。下辈子嘛，你也没有下辈子了，等我折磨够你的那一天，我会将你的魂魄收于炼魂钵盂里，让你受尽无尽的炼魂之苦，永世不得超生。其实你应该感谢我才是，最起码，我将你的魂魄保留了下来，不会让你灰飞烟灭。”

    于珠鸿仔细地听着宁若雪口中说出的每一个字，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在心中狂吼着，不可能，不可能，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事情怎么会是这样的？宇文逸琨，是我那个已经夭折的儿子？我不信，我不信，宁若雪肯定是骗我的。

    于珠鸿努力平复了一下心中的不安，强自镇定地说道：“凭你红口白牙，胡言乱语一番，我就会相信你的谎言？你的如意算盘是打错了，我是不会相信的。你所说的这些话中，我只信一句，就是你会将我的魂魄收在炼魂钵盂里，依你的脾性，你会这么做，我一点儿也不奇怪。”

    “由不得你不信，事实会证明一切的，你就在这里好好享受吧。看在你我相处二十载的份上，我会送你一份大礼的，哈哈哈……”笑罢，宁若雪收了手中的鞭子，不再理会于珠鸿，转身走出了水牢。

    于珠鸿陷入了深深地忧思之中，她不知道宁若雪所言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自己的儿子明明是夭折了，怎么可能还活着？还被宁若雪这毒妇掳走，在宁若雪身边成长了二十年。这怎么可能？当年自己分娩的时候，宇文太成根本没有避嫌，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寸步未离，孩子夭折时，宇文太成和自己都是亲眼所见，这绝不会有错的，宁若雪究竟使了什么手段欺瞒过了所有人的眼睛？

    水牢外，宁若雪瞥了一眼守在外面的两个黑衣男子，从袖中取出一个白色的瓷瓶，甩手丢给其中一个黑衣男子，冷声吩咐道：“看住里面那个女人，本尊没让她死之前，一定要让她吊住一口气，千万不要让她咽气了。这是还魂丹，若是见到那女人要断气了的话，就给那女人服一颗，记住了吗？”

    “是，主子。”两个黑衣男子同时躬身行礼，恭敬地应道。其中一个黑衣男子双手接过瓷，此刻他二人心里同时翻起惊涛骇浪，还魂丹啊，一颗足以抵上一座城池的财富，主子还真是舍得，不知这瓷瓶里有多少颗还魂丹。

    他二人虽然知道还魂丹的价值所在，但他们是绝对不敢贪没一颗的。因为他们的一举一动，根本逃不过宁若雪的眼睛，宁若雪自有一种独特的手法，来了解他们这些奴仆的所作所为。

    两个黑衣男子恭恭敬敬地垂首站立，静待宁若雪的身影消失不见后，那个手持瓷瓶的黑衣男子的手仍是颤颤巍巍的，他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瓷瓶的瓶塞打开，轻嗅了一下瓶中的药香，心脏狂跳了一通，而后再度将瓶塞塞好。黑衣男子心里的激动之情自是难以言表，对于他们这种一辈子只能为奴为仆的人来说，像还魂丹这种高阶丹药，他们是一辈子也看不到一颗的，今日得见，可是开了大眼界了。

    站在他身侧的另一个黑衣男子也想嗅一嗅那还魂丹的药香，“吴鸣大哥，让小弟也瞻仰一下，你看行吗？”

    手持药瓶的黑衣男子，斜睨了一眼身旁的黑衣男子，冷声道：“看在你我兄弟共事的份上，且让你看一眼吧，若不是得了这件差件，像咱们兄弟这种低贱的身份，是永远也接触不到这种高阶丹药的，看一眼，死也瞑目了。”

    吴鸣的大手紧紧地握着瓷瓶，生怕那瓷瓶飞了似的，缓缓举到身旁那黑衣男子的眼前，让其看得清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