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窟窿
“哈哈哈……”爆笑声响彻整个大厅。 满耳的笑声,此时的连震,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不出来。今日真是太丢人了,竟被一个黄口小儿戏耍了一通,头发竟被烫没了。 宇文逸琨轻笑着,说道:“胜负已分,究竟是软蛋还是番薯,已见分晓。连将军请回吧,回去禀告凌帝,朕无须他人护送,明日便起程。” 闻言,连震气得胡须扎起,大手仍抓着一团墨丝,恨恨地将弯刀收回腰间,转眸看了看他的小舅子,见已被手下的兵士搀扶起来,便率领众人向外走去。 刚要迈步前行,在他们身后却传来了宇文逸琨的冷喝声,“慢着。” 连震随即停下了脚步,虎目圆瞪,高声道:“御天帝,还有何事?” “他留下,你们回去。”宇文逸琨指了指早已被鲜血染红的那名副将。 连震虎目扫了一眼已经昏过去的小舅子,怒道:“不可能,本将军绝不会让北凌国的将士任人欺凌的,御天帝不要欺人太甚。” 上官哲瀚上前一步,沉声道:“依连将军的意思,神羽国的天威,就可以任你们北凌国的人随意踏在脚下吗?” 连震乃一介武将,打心眼儿里瞧不起文官,尤其像上官哲瀚这种貌美堪比女子的软蛋样儿,他就更为不耻了。冷睨了一眼上官哲瀚那文文弱弱的小身板,高声喝道:声其么?不可,本将军绝不会让北凌国的将士任人欺凌的。”连震看“你算个什么东西?黄口小儿,毛还没长齐,竟敢在本将军面前口出狂言。” 宇文逸琨冷然道:“他不是东西,他乃神羽国的丞相。” 上官哲瀚心道:我什么时候官居丞相了,我是丞相,那我爹呢?他做什么去? “他?丞相?神羽国无人可用了吗?怎的竟是些黄口小儿身居要职。”连震不屑地道。 鹰眸中迸射出让人不寒而栗的寒光,宇文逸琨淡淡地道:“朕也刚满二十岁而已,连将军,朕也是黄口小儿,是与你们凌帝那老头子地位一样的皇帝,你不服吗?” “这,这个嘛……”连震一时语塞,只顾着骂那几个人,竟忘记了神羽国的皇帝也是这般的年轻。 口无遮拦,连皇帝都敢得罪,他是嫌命长了吗? 见连震半晌不作答,宇文逸琨不耐地道:“连将军请回吧,既然你不想将那个副将留下,那朕便依了你。” 连震心中暗忖,这御天帝的态度,怎会转变得如此快呢? “多谢御天……”道谢的话还没讲完,连震的身后,突然传来“嗷嗷……”连声惨叫。 连震回头一看,他小舅子的右手臂竟然被齐肩暂断,掉到了地上,鲜血顺着身侧汩汩地向外流着。 连震气得用手指着宇文逸琨,大呼道:“御天帝,你……” 宇文逸琨淡然道;“连将军的手也想留下吗?”他不是不想杀了这几个目中无人的家伙,只是碍于他还要在北凌国停留些时日,籍此给他们一些小小的警示便好,让北凌国知道御天帝不是好惹的。 连震的举起的手臂颓然地垂了下来,上首位那个年轻男子城府极深,武功更是深不可测,只是个转身的功夫,自己小舅子的手臂便掉了下来。 心思百转,连震拳头攥得咯吱作响,半晌过后,他对着宇文逸琨拱手道:“御天帝,本将军告辞。”说罢,他领着自己的随行兵士,脚下如生风般奔出了这个令他颜面尽失的地方。御天帝,你等着,君子报复十年不晚,更何况我也不是君子,用不着等上十年。 待连震一众人的身影消失后,众兵士一拥而上,将得胜的吴煜城高高抛起,为他的精彩表现欢呼雀跃。 见众人士气高涨,宇文逸琨并未阻止,只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转身回房去了。 欢呼声响彻整个厅堂,不知是店家粗心健忘没有修补屋顶,厅堂屋顶的瓦片不知何时少了一片,露出一个窟窿,凛冽的寒风呼啸着灌了进来。 紧跟在宇文逸琨身后的叶金来被这冷风吹得直打寒颤,小声地抱怨道:“什么鬼天气,冷得要命,还是宫里好啊,就算是冬天,也没有这么寒冷。” “小叶子,近来的废话越发的多了。”宇文逸琨大步向前走着,方才强压下心中的烦躁应付走了连震,这一刻耳边又多了一个聒噪的叶金来。他顿感胸中怒火升腾,忽然顿住了前行的脚步,声音冷得比冬月的的霜雪更加凛冽,道:“朕,赏你一壶哑药如何?” 叶金来闻言脊背一僵,立时噤了声,乖乖地跟在宇文逸琨身后,再不也敢胡乱言语。 来到客房门前,叶金来上前一步推开房门后,恭立在门侧,静候着皇上走进去。宇文逸琨迈步跨过门槛,前脚落地,后脚忽地顿在了空中,没有落下。而其身后的叶金来还同往日一样,顺手关了门,紧随其后迈步向屋内走来。 这一主一仆,一停一动,惯性使得叶金来没能收住向前的脚步,将宇文逸琨撞得向前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霎时,宇文逸琨周身萦绕上冷凝之气,吓得叶金来立即跪地,“咚咚咚”地磕起响头来。 叶金来心道:完了,完了,全完了。这次皇上肯定会收了我的项上人头。唉,为什么我最近总是惹得皇上龙颜大怒呢?人要倒霉连走个路都能犯到死罪。 “滚。”男子口中吐出一字后,迈步走向屋中铺着虎皮的大椅前,撩袍坐下。 “皇上?”叶金来讶然地望向虎皮椅中的男子。 男子鹰眸中的寒光似冰刀般射向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呆呆傻傻的叶金来,冷然道:“怎么?想让朕砍了你的头?还是你不会滚?” “奴才滚,马上滚。”叶金来边说边跪着退了出去。来到门外后,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心道:皇上竟然没杀我?肯定是老天爷大发慈悲,觉得我叶金来平生做了太多好事,命不该绝。 叶金来在屋外胡乱猜测着,而房内的宇文逸琨则稳稳的坐在虎皮椅中,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半晌过后,宇文逸琨终于起身走到床前,修长如玉的手指轻挑腰间的明珠玉带,随后解开金丝龙袍的盘扣,紧接着是明黄色的中衣、白如雪的里衣,几息之后,他那无一丝多余脂肪的精壮身子完全祼.露在温暖的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