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威远将军
见白子落错了位置,宇文逸琨立即开口道:“看来上官爱卿,口不对心呐,即如此,那朕便当你应下了。”无论上官哲瀚是不是心甘情愿入朝为官,只要他这位皇帝下了圣旨,那便是金口玉言,神鬼难改。 上官哲瀚看了看面前的棋盘,无奈地摇了摇了头,叹道:“唉,看来草民的逍遥日子是过到头了。” 闻言,宇文逸琨心中自是欢喜,知他这样作答,便是同意入朝为官了。 正在此时,门外响起了叶金来的高唱声,“皇上,吴统领求见。” “宣。”宇文逸琨并未起身,手中仍执着一粒黑色的棋子,思索着落在何处。 吴煜城挑帘大步来到了矮榻前,屈膝跪地叩拜,朗声道:“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呵呵……”宇文逸琨轻笑出声。这二人的行为举止,如出一辙,无论他讲了多少遍,这二人还是谨守君臣之礼,半点不逾矩。 “谢皇上。”吴煜城躬身立在一旁。 皇上这一笑,二人顿觉心中莫名,对视一眼后,皆不明所以地摇摇头。 见二人那副呆样,宇文逸琨将手中的黑子放回盒中,锐利的鹰眸扫了扫棋面,笑道:“上官爱卿的倾力合围之势,被刚才那颗误放的白子破掉了,此局不算。” “谨遵圣意。”上官哲瀚躬身而起,立到一旁。没想到皇上竟也有顽皮的一面。 宇文逸琨长身而起,踱到屋中的虎皮大椅前坐下,望向吴煜城,“吴统领,何事急着求见?” “回皇上,凌帝收到吾皇联姻的修书,特派驻守在边关的威远将军连震,前来恭迎圣驾,此时那威远将军正在客栈外侯着呢。” “哦?看来那威远将军的消息倒是灵通的很,朕刚刚住下,他便赶来了。即如此,宣威远将军觐见吧。” 宇文逸琨对门外唤道:“小叶子,伺候朕更衣。”他身上这件便服怎可接见别国将军,那样会有损一国之君的威仪。 叶金来立时应声道:“是,皇上,奴才在。”他正在门外平复着那颗受惊的小心脏呢,忽闻皇上唤他,立时来了精神,略抚了抚胸口,兴冲冲地走了进去。 叶金来自觉从上官哲瀚来到皇上身边后,皇上便不怎么待见他了。遂他进去后,第一件事儿便是用怨怼的眼神,狠狠地剜了一眼那一身白衣飘逸若仙的上官哲瀚,而后,翘着兰花指为宇文逸琨更换龙袍去了。 叶金来那幽怨的眼神,像足了深宫怨妇,见此,上官哲瀚顿感浑身一阵恶寒,赶紧将脸别过一旁。 一盏热茶的功夫,宇文逸琨已更换好了崭新的金丝滚边的明黄色龙袍,头戴金色旒冕,十二条垂珠响着清脆悦耳的声音,腰扎明珠玉带。这一袭龙袍,将他本就高大健硕的身材衬得更加傲岸挺拔。脸部如雕刻般的刚毅线条,浓密粗黑的剑眉狭飞入鬓,鹰眸闪着锐利至察之光,令人不敢与之对视。挺直通天的鼻梁,圆润淳厚的粉唇。不似上官哲瀚那种阴柔之美,宇文逸琨周身散发着属于男子的阳刚霸气。 “皇上驾到。”随着叶金来的高唱声。 宇文逸琨缓步来到客栈的大堂,周身的威严之气立即横扫整个厅堂,令厅堂内的众人呼吸为之一屏。 原本闲适地坐在椅中等待着的威远将军,眸光随着这一声高唱扫向那道明黄色的身影时,手中的茶碗立时顿在了空中。心道:这男子天生帝王相,威武之姿与我北凌国的凌帝相比,不分伯仲,甚至要在其之上。 为宇文逸琨周身索绕的冷峻气势所慑,连震这种见惯血腥之人的心也为之一颤,他不由自主地站立起身。 当宇文逸琨步入厅堂后,紧随在他身侧的吴煜城眸光扫到连将军身侧的那名副将,令他眉头不禁为之一皱。连将军都站起来了,那厮还不知死活地品着手中的香茗,遂将一枚小石子踢向那名副将的小腿肚处。 心中暗骂道:这连将军也算得上是一号英雄人物,怎的身边会带了这么个不识时局,只知傻吃傻喝的夯货呢?到了别人的地界,奉上的茶能随便喝吗?他也不怕被毒死?没想到这夯货在我神羽国皇帝进来后,还捧着茶碗喝个没完,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看他那嚣张那傲慢的样子,根本没将我们放在眼里。 那名副将脸色一变,立时将手中的茶碗摔在了地上,抽出腰间的弯刀,大喝道:“大胆,谁,谁打本将?” 经他这一吼,屋内双方的兵士立时将腰间的佩剑、弯刀全部亮了出来。一时之间,铿锵之声不觉于耳,双方剑拔弩张,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见此,连震脸色大冏,原本是打算带这副将来见见世面的,没想到这脸被他给丢到外国(北凌国以外的国家)去了。 “呵呵,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朕面前放肆?”宇文逸琨瞥了一眼满脸冏色的连将军后,撩袍坐到了厅中主位的大椅中。 他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位虎背熊腰的中年男子,见他年纪在四十岁左右,肤色黝黑,略有些见方的国字脸,眼若铜铃,目露精光,浓眉如墨染,厚唇口阔,一身玄色铠甲,更显其身材彪悍雄壮。 不觉间,宇文逸琨暗自点了点头,嗯,不错,看样貌这连震倒是有一方大将的威武之姿。 连震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心道:你虽是皇帝,但却不是我们北凌国子民每日朝拜的帝王。本将军可不能折损了北凌国的威风,长了神羽国的志气。 况且,神羽国的人不知道这位副将是谁,可他连震的心里可是再清楚不过。这小子可是他老婆的亲弟弟,他的亲小舅子啊,无论如何都要护其周全,他小舅子若是有何损伤,回家可不好交待啊。 思及此,连震上前一步,拱手道:“御天帝,切莫见怪,我北凌国一向民风淳朴,有话直说,想到哪做到哪,不会藏着掖着那一套。本将军这名副将,只是受到了惊吓,一时之间有些反应过激罢了,并没有冒犯神羽天威之意。” 宇文逸琨那锐利至察的鹰眸光扫了一眼那名副将,脸上未见一丝不悦之色,淡笑着说道:“呵呵,无碍,这位副将的胆子可比朕身边这些人,大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