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一章 天要下雨
逍遥别墅作为藏娇的“金屋”来说,名副其实。//78小说网无弹窗更新快//先看所处蠲环境吧,大青山——皇家名下,山底下占了京城郊外最好的田地,自然不会种植油菜花、麦谷等俗物了,而是精心种了各色的玫瑰花、牡丹花、芍药花,远远的望过去,一色一田垄,就像上好的画作,色彩缤纷绚烂。山内,松风阵阵、清泉流淌、山花遍野,野生药材无数,同时,也种了大片的葡萄、樱桃、枇杷、石榴、桃、杏、梨、橘等果树。光是这些出息,每年不下万钱。 俞清瑶站在别墅外,感觉自己好像一个硬生生闯进来的外来者,破坏了此地的安宁宁静。不知是否错觉,有些侍女暗暗投递过来的目光,好奇、惊讶、防范、忌惮、不愉,没有任何欢迎之意。想来也能谅解若没有她的出现,逍遥别墅就真的“逍遥世外”,没有烦恼了。 沐天华仿佛没有察觉,醒过来后,眼眶犹自湿润着,轻轻在俞清瑶面颊上摩挲着,“好孩子,一晃眼这么大了…···为娘,真是没有一日不在想你……” 俞清瑶垂着眼睑,尽量不使自己的心绪外露,免得刺激到“受不了任何刺激”的母亲。 那圆脸丫鬟眼珠转了转,笑着道,“呵呵,夫人,姑娘坐了许久的车轿呢!来时,也不知吃了没有……” “哎呀呀,我怎么忘了。坐车辛苦,快,随我进屋吧。” 沐天华拉起女儿的手,笑着往别墅内走,意外发现女儿小手冰冰凉,隐约有些汗渍。此时俞清瑶的身段品格,是有些纤细单薄、屏气柔弱的,看起来就像“先天不足”。沐天华想到自己当年难产,生下女儿跟小猫似地,哭声都细细弱弱的·没想到其他,只暗暗的寻思,要给女儿寻个杏林高手,好好调养才是。先天不足·后天养嘛! 白玉为阶,青玉做砖。这逍遥别墅也不知花了多少能工巧匠的心思,不以木材为建筑材料,而是全部以色泽纯白的石料为主,彻底抛弃了大屋顶、木构架的特色。用一块块雕刻过的石头垒垒砌,砌成高达五丈,顶部尖长、外形独特·别具一格,十足十的······城堡。 爬了半壁的蔷薇花,在弧形玻璃窗前恣意的怒放着。五百多年的老树横逸出手臂粗的树枝,垂着一个缠着五色鲜花的千秋架子。树下有原木树桩做的棋盘、座椅。隔着山,可望见藤萝倒挂,倾泻而下的瀑布,云烟缭绕,充满诗意。 居住此地的人·一定快活似神仙吧? 俞清瑶进了别墅,意外里面比想象的凉爽。这里建筑跟她以前所见截然不同,没有厢房、耳房之分·正中是敞开的,四面都有窗户,还都是能让太阳光直射进来的玻璃窗,视野非常明亮。正中铺着大的织锦地毯,有待客的罗汉床,上面未完的棋局,不过进门就要换鞋。 鞋子非常松软,表面还绣了活灵活现的玉兔捣药图案。 俞清瑶换了鞋,亦步亦趋,比当日进侯府还要谨慎·不肯多说一句话,不肯多走一步路。 沐天华见女儿“怯怯”的样子,心理的怜悯愧疚愈多,轻轻拉着她的手,语出诚恳,“既来了·在娘这里多住一阵子。可怜的女儿,这些年你吃苦了吧?看你的小脸,瘦的……唉!” “夫人真是的,姑娘没来,您念叨着,担忧姑娘和少爷受委屈,心理常常不痛快;怎么姑娘来了,您也不开心?难得见一次面,应该高高兴兴才是!” “说的是。”沐天华笑着,转忧为喜,命人端来茯苓糕、绿豆糕、马蹄糕垫垫肚子,尝了两块就兴致勃勃带着女儿,往里面参观屋子。 俞清瑶这才发现,光从外表是看不出的。逍遥别墅极大,除了一个特别大的客厅,里面房间很多,分上中下三层,母亲一人用的,就占了十分之七八。剩余才是二十多个侍女嬷嬷们住的。门框都是大理石雕刻缠枝花、团花,外表相仿,不提醒她,她很可能······迷路。 不知是否刻意,沐天华没有问起女儿在俞家的生活情况,也不问——为什么一意孤行,从俞家来京城。甚至,也不曾提到自己为何与俞探花分开,为什么俞探花远去西北,她却成了端王的外室。对过去,她只字不提,只笑着向女儿介绍她现在的生活。 画室。 大的落地窗,可清晰的看见山对面瀑布,激荡得水流,碎玉扬花。 俞清瑶不精通画艺,但好歹浸yin此道多年了,总会欣赏。只看画室里挂在墙上的“梅”“兰”“竹”“菊”四君子,她就知道,母亲已经“初窥门径”了。这个初窥门径,指的不是刚刚学会画画,而是到了一定境界,有自己的画风、意蕴,稍微加把劲,就能“登堂入室”,可与当时名家一较高下了。 毫无疑问,母亲的天资,比她高出许多。 可沐天华为什么没在绘画上取得更骄傲的成绩?因为她太忙了,她、每天要做许多事情。如插花,每个晴朗的天气,她都要在自家的花田里亲自采摘几束鲜花,用绿叶装点着,分别放在客厅、卧室、走廊等各处显眼地方,使一天的心情变得开朗。 如酿酒。葡萄成熟了,酿葡萄酒。青杏成熟了,酿青杏酒。石榴成熟了,酿石榴酒。 如下棋。她棋道上的天赋,不下于绘画。比不上如今宫里的棋待诏,但棋风细密绵绵,谨慎冷静,常有奇招,想要取胜,大不易。 如研究厨艺。不亲自下厨,可端王每每送来新鲜的食材,不乏一些从海外而来,闻所未闻的古怪食物,她总是兴致高昂的研究出烹制的膳食方子,再交给端王——至于日后进献宫中还是端王府邸自用,就不管了。 如淘治美容美发的方子。山里何首乌、桃花,白术、白茯苓、白芍、白芨,应有尽有,不管是磨成粉末,抑或是熬成汤、粥,都是极养人的。 如裁剪新衣·琢磨首饰款式。沐天华天资聪颖,女人家都喜欢的衣服首饰,自然更有一番心得。绣娘,这儿有三位·每一个都比俞清瑶惊为天人的小金嬷嬷强上十倍。人家一动针线,半天功夫就给她做好了三件衣裳——一件丁香紫暗纹流云纹衫,一件紫罗兰细折拽地裙,一件梅子青撒花烟罗衫。 后来俞清瑶才知道,逍遥别墅的侍女不是一般的人,好多从宫中来的食医、疾医、绣娘,不管是宫中得罪不该得黻的人抑或年龄到了,不得不出宫,毫无疑问,她们在逍遥别墅生活的日子,非常愉快。不需要绞尽脑汁对付同僚和喜怒无常的主子,只有一个美貌出尘、心思纯净、性情温柔的主人——这主人背后,还有个了不得的亲王做靠山。 山中的果树多,酿出来的酒光是沐天华怎么喝得完?还有想出来的新鲜花样子、首饰画稿都辗转拿到外面去了。换了多少钱,怎么分的,这些沐天华才懒得管呢。与她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 亲手把石榴、葡萄酒,一小杯一小杯的摆在栗木圆桌上,笑眯眯看着俞清瑶品尝。旁边,还有厨娘新烤出来的点心,通体琥珀色泽的蜂蜜糕,表面一层浅绿色的抹茶糕。 俞清瑶小口小口吃着,这糕点,是她两世为人吃的最好吃的,口感绵软香甜还有微甜微酸的果酒,也是她喜爱的,可为何没有什么愉悦感呢?心理只有一个念头,母亲这十年,过得非常滋润啊! 是真的很舒服惬意啊。 乍一看,还没感觉。 可细细打量后就发现母亲的五官几乎与她一模一样。只有细微的不同,如自己眉毛弧度稍微高了些,不如母亲温婉。自己的嘴唇稍微厚了些,不如母亲秀气······除此之外,几乎没有不同。 母亲今年多大了?算算,广平元年生人,虚岁有三十了。三十的妇人,小杜氏算一个,可后者已经是油尽灯枯,眼看着没几天活头了。便是她自己前世二十六,还年轻些,穿上大红嫁衣,精心装扮了,也没有母亲如今的貌美如花!冰肌玉骨,超凡脱俗! 是啊,无须思考怎么奉承婆婆,怎么对付妯娌,日日夜夜,想得只是怎么打扮自己,愉悦自己,自然由内而外散发养尊处优的气质,哪里是她挫折重重,艰难的挣扎在市井中的小女子能比的? 俞清瑶觉得自己很不孝。 为什么知道母亲生活得好,她心理被堵住似地,特别难过呢? 难道,她是个恶毒女儿,希望母亲过得悲伤痛苦吗? 慢慢的咬着蜂蜜糕,就在食不知味的时候,外面忽然有小丫鬟黄鹂般的笑声,“夫人,王爷到了!” “真的?” 沐天华喜不自胜,忙出去迎接。 被丢下的俞清瑶,脸色一变!下意识的望望周边的侍女,可没有一个人注意她,都堆起满面笑容,去迎接端王了。那句“王爷到了”,好像一个咒语,身边人眨眼功夫,全部走光,一个不剩。 俞清瑶为难至极。她的身份尴尬,是去迎接好呢,还是不去呢? 对当朝亲王,是要行跪拜之礼的。去迎接,就要对仇人大礼参拜。不去,人家都上门了,能躲得过去吗? 进退两难间,端王已经携着沐天华的手,笑声爽朗的走进来了。 “刚退了朝,想起霓裳这里凉爽,便过来了。今日身子可好?没发病吧?” “端郎来得巧,顺娘刚烤了您喜欢的抹茶糕呢。”沐天华,小名霓裳,笑着依偎着端王身边,笑颜如花,皎若秋月,微施粉泽,便有倾城之色。 两人眉眼相对,仿佛夫妻般心意相同。相处间,也没身份地位的隔阂,自由随意。身边人,早就瞧惯了,仍有不少人露出羡慕目光——天底下,同床异梦的夫妻多了去了,似王爷与夫人这般琴瑟和谐的,能有几对?原以为王爷位高权重,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不过贪恋新鲜,一年半载丢过头了。可是,十年啊!足足十年,人生有几个十年!若长长久久下来什么妻妾的!名分上的东西,可以忽略不计了。 不过,这么融洽的气氛,那位拿药的丫鬟——负责沐天华身体状况的药娘一丝不苟的回报,“今早夫人发了一次病······好在服药及时。” “呃,又发病了?”端王还没动怒,只是稍微皱眉,周围的气场立时冷了下来,所有人噤若寒蝉。 沐天华拉了拉端王的袖子,朝栗木圆桌上使了个眼色眼中露出希翼的神色。美人的喜怒哀乐,都是美的,端王收到“安抚”,一个并不严厉的眼神扫过来,从头到脚打量了,停顿了半刻,才缓声道,“哦是清瑶吧?嗯,嗯。” 嗯了一两声,不知接口什么。说欢迎来访?这又不是他下属或是亲朋家的女儿是他情敌之女!装亲切,为难了些。转头见霓裳露出紧张之色,宽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既来了,多住两天,与你母亲说说话。她寂寞的紧。” 最后一句有些调笑了,沐天华撒娇的摇了下端王的手腕,“端郎~~谁说人家寂寞了,人家有喜娘、顺娘、药娘、绣娘、针娘做伴,哪里寂寞了!” 玩笑过后沐天华才招手,笑着对俞清瑶道,“,过来。” 俞清瑶没动。 她不.知道是在叫她,以为是叫那个侍女呢。可母亲看着她,又叫了一遍“,过来呀。” 俞清瑶抬头,左右看了看,受惊似地一个激灵! 脚步发飘——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走过来,睁大眼睛,一步步缩短和母亲之间的距离,周围的人、物从她视线划过,可半点不留痕迹。她的心,什么也装不下了,只恍惚的看见母亲冲她笑, “傻孩子,怎么了?呆头呆脑的。叫你的名字,也不会应一声 “……是在叫我吗?” 换做胡嬷嬷,或是其他熟悉的人,一定能发现俞清瑶的状态非常奇怪,声音轻飘飘的。可这里的人,都是初见,也不了解,只感觉小姑娘胆子太小了,走路都颤颤巍巍的——也难怪,自幼在乡下地方长大,没见过世面,哪里见过威严尊贵的亲王呢? “啊!” 叫了一声,沐天华忽然反应过来,面上第一次明显的露出愧疚之色,“……没人叫过你的乳名吗?你都不知?” 当着端王的面,沐天华胸口剧烈起伏了两下,伸手拉着女儿冰凉的手。她本是个温柔多情的人,何况对着自己的亲生女儿呢,一下子母爱泛滥了, “好孩子,以后娘都补回来……全部补回来······” 补? 能补得回来吗? 俞清瑶不知,但她想,如果不说这个“补”字,她或许会更好受些。不是所有的伤害,都能弥补,就好像不是所有的痛苦和眼泪,都能用等价值的金■衡量。有些东西,如同破裂的镜子,再怎么拼合,表面也有蛛网似地裂缝伤痕存在,便永远的存在。 近距离看端王,不愧是皇家子弟,身材高大,五官俊美,身着紫褐刻丝四爪龙袍,头戴玉冠,更有一股久在人上的上位者气势,不怒自 这样的人中龙凤,低声款款温柔小意起来,才让女人心甘情愿付出所有,包括背弃婚盟、放弃子女吧?相比起来,诗仙算什么?空有才名,还不是一旨诏书,就发配边疆,终生难以回到故乡了? 俞清瑶不知道自己该行什么礼,空着手尴尬犹豫时,沐天华怜悯的搂着她,替她解了困境,只象征似地福了福,就算过了。还得了端王腰间垂挂的一枚蟠龙佩。离开逍遥别墅后,有什么事情,可以拿着玉佩寻端王。 对当朝亲王来说,她的任何困难要求,都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算不算,为周芷苓赔偿呢? 俞清瑶不知道。 她觉得眼中干涩,忽如其来的酸涩直冲脑门。强忍着,不忍不行,可多活二十六年,并没有让人比一般人的情感冷漠,而是更加需要爱,需要真情,需要关心。 ,前世父亲的书信里,提到最多的名字·就是这两个字。她本以为,“”是哪个狐媚的女子,令父亲念念不忘——现在想来,多好笑啊!父亲一直思念、一直牵挂的人·是她! 激烈的纠缠的爱恨交织的情绪,反复在胸叉混合酝酿着,她垂着头,见礼过后,识趣的回到圆桌上,借着使用抹茶糕掩饰异样。可到底藏不住,一口气没顺过来·被噎住了。 咳、咳! 咳嗽的时候,顺便就把蓄存的泪水涌了出来。 母亲的温柔、美貌,端王的意外和善,释放的善意,俞清瑶不是没受到,可他们现在待她好一千倍、一万倍,也盖不过万里之外,吃沙子·忍受酷寒的父亲。 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 散入珠帘湿罗幕,狐裘不暖锦衾薄…··· 刀尖上舔血·风沙中洗浴。不问亲眼看,都能知道一介书生的父亲,现在过的什么日子!煎熬,每一天都是煎熬! 剧烈的咳嗽,咳得撕心裂肺,咳得恨不能拿把刀把不顾连廉耻道德、亲亲我我、你侬我侬的野鸳鸯分开。可终究,她什么也没做,什么也做不了。 沐天华毫无察觉十月怀胎的女儿,心中什么意愿,笑着拍着她的背脊·“急什么,慢慢吃。一会还有很多好吃的呢!” 端王笑着站起来,“霓裳,清瑶难得来,你多陪陪她吧。我朝中还有事,改天来看你。” “嗯。” 沐天华并没有强求。 端王忙时五天来一趟·不忙两三天来一次,都成惯例了。不是今儿走了,再来就难了。见面机会多的是。不过,她仍旧亲自送端王到门口,笑颜如花的看着端王离去的身影再也看不见了,才转回。 余下的时间,都是母女两个共渡。 明明是世界上最亲密的关系,可总有说不出的隔阂。沐天华以为是自己没有做母亲的经验,也不知道如何跟十一岁大的女儿相处,便处处观察着她,给她最好的,饮食上,服装上,还有其他女孩都喜欢的各种享乐。如泡温泉,教她绘画,跳舞,享受女人最短暂、也是最美好的青春光阴。 可惜,她怎知道,这些,统统不是俞清瑶想要的。 五天时间,一晃而过。 俞清瑶是沐天华的亲生女儿,但对“逍遥别墅”来说,仍旧是个客人。是客人,早晚要走的,没得长久留在主人家的道理。乘坐来时的滑竿,俞清瑶回头望着站在台阶上送别的母亲,心情······不知是何滋味。 也是来时的王mama,几天相处,她多少知晓俞清瑶的性子,沉默寡言,安份胆小。笑着陪同俞清瑶换了轿子出了大青山,又换了马车回京城。一路上,她没费心多跟俞清瑶拉拉关系,只想着进城后送花样子,可以换多少钱。 不想,进城后,俞清瑶摩挲着蟠龙佩,忽然开口,“王爷送我这个,是不是有什么心愿都能帮我实现。” “那是当然。”王mama随口道,“哪有王爷做不到的事情?” “那就好!mama现在送我见王爷吧!我有事求他!” “什么事?” 俞清瑶冷冷的看了一眼,握着蟠龙佩不说话。 “这个不好吧。我答应夫人,送你回侯府······” “王mama要是不乐意的话,等我回了侯府也行。到时再找人出来,问问王爷在何处。 多几天功夫,我等得。” 王mama一噎,倒是不好拒绝了。寻思着,蟠龙佩是王爷亲赐,小丫头提什么要求王爷早晚会知道的,想了想,就带俞清瑶去见王府最受重视的幕僚别院。 八成可能,会见到王爷。 俞清瑶运气不错,真的见到了端亲王。 一进门,她便跪下了,一扫在逍遥别墅时的怯弱、柔弱,声音朗朗,掷地有声,双手托着蟠龙佩, “求王爷给我母亲一个名分!”纟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t母的婚姻······很难有发言权吧?萦索身边……就有好多任性的父母,结了婚生了小孩都不怎么管的,贪玩享乐,依然故我,非常自私。摊到这样的父母,能怎么样?唉,自叹倒霉吧。<b>萦索没有把女主母亲洗白的意思哦,因为女主前世死得太悲惨,不是给两三甜枣就能抹了,随便补偿一下就完了。只是,身为女儿是不能对母亲露出怨恨的,划清界限更不行。不管怎么说,十月怀胎之恩没报,难产生女主的时候差点没命。对自己的亲生母亲报仇?绝对不可能。连埋怨都得藏好了,否则一顶“不孝”的帽子扣下来,比有个行为不检的母亲更厉害。b弱弱的辩解一声,这文不是伦理、探讨人性的,可能有点狗血,可能有点穷摇,但本质是绝对是yu言情文~~~女主现在的情况苦逼了些,可就像男主的困境,都是可以缓缓改变的。总而言之一句话,这是一部男主与女主携手并肩的奋斗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