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百灵药浴
双手抱着头，季凡很是随意的漫步在家族的土地上，偶尔还能看到零星勤奋的族人一大早便是刻苦的演武巩固身体基础。不过意外的是，这些看到抱着头散漫而过的季凡的人并没有如以往那样的无视，反而是热情的和季凡打着招呼。 “现实还是那么残酷~”季凡不由得摇了摇头，十年间遭受了那么多无视与疏远，只因为自己一朝强势，待遇便是天壤之别。 然而就在季凡自嘲的向着药膳房走去的时候，一道略显不确定的声音从季凡的身后响起：“季凡？” 季凡转过身来，发现了一手拿着明显典藏阁印记书卷的木小萱：“小萱姐，这么早？” “再早也没有你早~”木小萱是木家仅有的小部分和季凡玩得来的姆家族人。但是季凡不知道的却是这个长相清秀的木小萱此刻是多么的五味杂陈，曾经她还在因为自己的止步不前而庆幸，庆幸自己少了一个极具威胁的竞争对手而暗自庆幸。 从这两天街头巷尾以及宗族子弟的一些交谈当中，木小萱也是赫然发现面前这个虽然一脸笑但是意显出淡淡疲倦之色的人儿再度强势归来了——人生最低谷的十年内间，以疯狂取代沉沦，在生死磨砺中怒争那一线天机。 “小萱姐叫我有什么事么？”季凡对木小萱倒是没有什么想法。 “嗯~是想请教你一下这卷《飘柳身法》。”木小萱也不矫揉造作，很是诚挚的虚心请教道。 “唔~没想到还有人会请教我这个不过武徒境的废人…”季凡也是打着趣自嘲自己道，看着木小萱有些手无足措的尴尬，轻笑，“玩笑话，小萱姐你也别往心里去。” “这本《飘柳身法》我也是有参悟过，这是我的理解，小萱姐你可别笑话我~”季凡话题一转，将木小萱的注意力吸引到了身法之上。 “飘柳飘柳，自当以风中垂柳为身法原型。”季凡站定，仿佛扎根于带的遒劲苍柳，身随步动，演化飘柳身法中自己领悟而出的清风柳掌，“不动当为动之先，于大地之中定，于风中飘摇而不定。” 季凡下盘稳扎于地面，上半身却似刚似柔，凭空留下数道残影。 “根随地动，万絮飘柳，根动身动，随风而动！”季凡稳扎于地面的双脚却是在下一刻突然飘忽，在这有限的地形空间灵动，仿佛真的随着清晨的清冷晨风化身柔美的柳枝摇曳名阴柔之中却透露出一股锋锐的凌厉。 木小萱看着那真如风中飘摇的柔美垂柳一般的身影，不由得痴了。时间也仿佛在这一刻悄然的缓慢，季凡的演练之中，柔韧之间阳刚有力，阴柔含蓄之中却是凌厉锋锐，将《飘柳身法》演绎出了一种精髓。 过了盏茶时间，季凡才是缓缓停下身形，看着一脸痴痴地木小萱道：“小萱姐怎么样，我演练的可能有点不同于《飘柳身法》原本，能看明白吗？” “啊？奥，明白是明白了，不过……”木小萱被季凡唤醒，清秀的脸蛋上悄然升起红霞，但是在依旧晦暗的清晨中季凡却是没有看到。 “不过什么？”季凡疑惑道。 “不过就是奇怪，你到底是为什么这么的奇葩，典藏阁里的藏书你是怎么每一本都能研读到这种境界的。”木小萱俏皮的打趣了一下季凡，说着便是向着金石演武场小跑去了，风中还飘荡着少女银铃般的笑声，“不过很是谢谢你啦~快回去好好睡一觉吧，一脸懒相，哈哈哈~” 季凡挠了挠头，有点无奈的看着跑远的俏丽背影，耸了耸肩：“一大早被人称赞成奇葩，我也是真够奇葩的吧……” 顺着弯弯绕绕的羊肠小道，季凡远远地便是闻到了药膳房中那股沁人心脾的幽幽药香。不多时，小道两旁的青葱雪柳便是被两篇氤氲着各色光泽的硕大药田所取代。 “木家果然是月白镇的草药世家。”季凡深吸一口气，只觉得的一夜的疲惫都是随着满园的草木药香消散的无影无踪，全身的细胞都好像因为贪婪的吸食着空气中逸散的药力而活跃起来。 “呵呵，季凡好久不见了。”药膳房的大门在季凡走近的时候突然打开，一位留着长须白胡的老者推门而出，看着一脸愕然的季凡乐呵呵的笑道。 “应该是小子又来叨扰您老人家了才是，药师傅。”季凡看着眼前久违的慈祥面容，毕恭毕敬的行礼。 “以往都是你母亲过来，怎么这次是你这小子来了。”木药看着这个和印象里已经有些不同的少年，笑道。 “母亲都是为我这个不争气的孩儿奔波累了…”季凡听到木药的话，眼角不由得有些湿润，十年如一日的起早贪黑守护着他不离不弃的只有母亲啊，自己却…… 木药看着季凡心中也是了然，毕竟还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这十年自己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轻轻地拍了拍季凡并不宽厚的肩膀：“来得这么早，想必是要老夫帮你配些药方吧。” “还是药师傅懂我，嘿嘿。”季凡收拾了下心情，嘻笑着搀着木药进到药膳房中，“药师傅我想请您帮我配一副百灵药浴。” “你小子，十年没来，一来便是狮子大开口啊。”木药看着一脸期待相的季凡，不由得笑骂道，“好好好，帮你抓就是了。” “哈哈，就知道药师傅最好了。”季凡又是烧水又是倒茶，在一旁候着木药。 “百灵药浴，你可还记得怎么沐浴法？”木药一边抓药一边问道。 “百灵药浴，药有百灵。取药井之水烧热，待到药井之水快要沸腾之际下入百药灵散，化开药井之水的药力，待到水温初降，再将百灵药浴放入水中，文火半个时辰，温而不开，热而不沸。再等上一刻钟便是可以下水沐浴。”季凡略显得意道。 “而且一定要泡上两个时辰，吸收尽药力再出来，别又像以前那样，泡到一半出去一趟，然后重新再烧再泡。”药师傅包好百灵药浴的各味药材，对季凡吹胡子瞪眼道。 “放心吧药师傅，小子记得！”季凡笑嘻嘻的将刚刚泡好的茶水双手端给木药，接过包好的药纸包，便是一溜烟窜了出去，“药师傅我先回去~” “这小子…”木药轻抿一口季凡泡好的茶水，看着季凡窜出去的身影不由得笑骂道，“还是这么毛毛糙糙，不过泡的茶还真是不错。” 季凡沿途一阵小跑，几番跳跃便是又回到了自己的小庭院，并去打出了药浴用的药水井中的井水，盛满了自己房间中的那个紫檀沉香木做的浴桶，按照百灵药浴的洗浴之法开始了预热。 就在药水预热的时候，季凡也没有闲着，而是再度拿起了《龙腾星辉卷》研究起来，静静地体会着竹简中的图文，再度摹刻，不依不饶的推演。 不过片刻，整个房间便是被散逸的灵力再度充斥，季凡专心推演的双手也是差点推倒浴桶毁了这不可多得的药水。 将百灵药浴所需做的预备工作弄完，季凡挪来一张小书桌放在浴桶旁，将竹简铺在小书桌上，褪下了身上的衣服，便是踏入了浴桶之中。 “星辉为什么就这么难以演化构成阵纹呢？”季凡在浴桶之中盘膝而坐运转着体内的两股灵力游走周身的四肢百骸，脑海中不断地演算着《龙腾星辉卷》中的图文，“这卷《龙腾星辉卷》到底是什么功法典籍，为什么不管怎么推演都仿佛只是阵法一道的衍生，而并非传统的武修阵道之法？难道是我的方向错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