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8 罪孽
我就是如此娇花正文卷568罪孽“陛下刚开始只觉得沅卿公主性格变化太快,时而肆意张扬,时而又安静温柔,而且那个性子活泼的沅卿公主总是会忘了一些与他相处的事情。” 那个时候,陈安已经是萧夙贴身之人,最为清楚他的事情。 萧夙在留意到了“萧沅卿”的古怪之后,就命人暗中去查,查到萧沅卿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前往柳家小住,而回来之后性情就会大变。 他设法跟踪了几次都没有查出其中蹊跷,最后只能从萧沅卿身上下手,诱使的萧沅卿自己说漏了嘴,萧夙才从她嘴里知道了这世上还有一个萧云素的存在,更是知道了双胞胎的秘密。 萧夙原只是用此事威胁淳贵妃和柳家为自己所用,却不想后来与萧云素相处之时,却是对她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当初陛下刚起了心思之时,淳贵妃察觉到陛下的不对之后,便将云素公主送出了宫外,甚至于将沅卿公主禁足宫中不准她再让云素公主替她入宫,可是后来有一次沅卿公主因为贪玩偷偷出宫失踪了数日,宫中又有宫妃借此污蔑淳贵妃母女,淳贵妃逼不得已,只能再次将云素公主接入宫来……” 而也就是那一次,惹出了滔天大祸来。 萧夙许久未见萧云素,心神难以自制之下便强带着她去了宫中梅林,逼着她表白了心事,谁知道却是撞上了皇长子萧青,萧青察觉到了萧夙的心思,只以为他对亲meimei动了情,又气又恼之下与萧夙打了起来,后来便惊动了先帝。 先帝得知了双胞隐秘,又得知萧夙与萧云素之间“不/伦”,震怒之下直接下令处死了萧云素,更将萧夙发配出京。 萧夙本就不是什么仁善之人,再知道对萧云素用情已深,知道萧云素被处死之后,怒极之下寻机害死了萧青,后来更毒杀了先帝,血洗了皇宫之后在长公主所谓的“证明”之下借以机会登基成了新帝,并且打压当年一众老臣,几乎将那些人逼至绝境。 陈安提起当年的事情满脸唏嘘。 永贞帝对云素公主的情,是真的,他为云素公主怒而弑君杀父也是真的,当年萧夙虽然有意皇位,却只是暗中筹谋,从未想过要走上谋逆之路,云素公主的“死”,成为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成了这场父子伦常,宫廷大乱最终的引子。 “陛下登基之后,被陛下打压的最狠的,就是曾是先帝近臣,却一直都对陛下不假辞色的温家和柳家,还有老镇远侯和其他几个先帝身边的近臣,后来老镇远侯病逝,其他几个先帝近臣也死的死去的去,最后就只留下温、柳两家。” “陛下憎恨当年柳家保不住云素公主,更恨温家早年对他不敬,处处为难打压,柳家因根基深厚情形还稍好,可温家却被逼得几近绝路,就在陛下想要一举除了他们的时候,当时已是郑国公府人的柳净仪亲自入宫,告知陛下当年被先帝处死云素公主其实并没有死,而是被先帝送去了柳家藏在了隐秘之地,柳净仪用云素公主换取了陛下放过温、柳两家的承诺,而沅卿公主……” 陈安说起萧沅卿,脸上不知是复杂还是厌恶:“她则是冒充了沅卿公主,被柳家送往了柳城。” 后来的事情不必细说,冯蕲州也已经知晓。 萧云素被送往宫中,为萧夙逼迫生下了萧元竺成了疯子,萧沅卿则是去了柳城,冒充自己的胞妹享受着她本该有的安稳人生。 冯蕲州想着那些往事脸色冷沉,浑身气息压抑,而冯乔虽然早已经猜到了当年的事情,可当真真切切从知情人嘴里知道这些的时候,心里仍旧杀意汹涌。 这般恶毒,他们怎配为人?! 冯乔深吸口气低声问道:“柳家当年是否知情?” 陈安哂笑一声:“冯小姐,当年云素公主自幼就是长于柳家,若论熟悉,怕是没人比柳家的人更清楚她和沅卿公主之间的分别,你觉着柳家的人会连被人换了人还不自知?” “况且当年柳家可不是现在的柳家,那时候柳家虽说被陛下打压,可是先帝却在未死之前就立了柳相成辅政大臣太子少师的身份,柳家上下在朝之人十数,虽不说权倾朝野,却也绝非等闲,再加上先帝当年处死云素公主的时候瞒天过海几乎骗过了所有人,这种情况下,他们如果真的想要保云素公主,会保不住吗?” “如果没有他们的默许,柳净仪怎么会知道云素公主还活着的消息,如果没有他们同意,柳净仪一个外嫁之女,她怎么可能从柳家带得走云素公主,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沅卿公主换了进去?” 陈安说到这里,脸上带上了几分嘲讽:“若说无辜,柳家从来就不是,他们和温家相比,大抵是一个是主谋,一个是从犯,柳家虽不像是柳净仪那般狠毒,亲手将云素公主送到了陛下跟前,可若是论罪孽深厚,他们可不比温家的少。” 柳家的确没动手,可如果不是他们冷眼旁观,当年的事情怎么能成? 如果不是他们不袖手旁观,以永贞帝初登大宝根基未稳之像,又怎可能真的从他们手里夺得走萧云素? 先帝刚死,新帝便强夺亲妹,毁其清白,做那乱/欲/人/伦之事,这天下有几个人能容得下他? 陈安甚至有时候在想,当年萧云素活着的消息,也许就是柳家故意泄漏给柳净仪的,否则先帝当年做的那般隐秘,让的所有人都以为云素公主已死,就连淳贵妃也因此一病不起,在先帝走后就紧随着先帝而去,为何消息会被已经嫁去了温家的柳净仪知道,还被她拿来当了筹码,换取了温、柳两家的富贵青云,半生无忧? 陈安虽然没将后面的这些话说出来,可是冯蕲州父女又怎会不明白他的意思。 冯蕲州紧抿着嘴唇,眼底不剩半丝温度,虽然早就已经猜到了一些当年的事情,可当真的从陈安口中听到了这些的时候,他还是会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