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多少楼台烟雨中
仙域，是中州大陆上所有人都耳熟能详的一个地方。这个地方并不是很大，也不属于任何一座天都，其实，它也就是一座小城而已，但是它的出名，是因为每十年一次的十二仙钗的集聚。仙域相传仙域是上古一位仙子所创。仙域之中，是不允许厮杀的，否则，视为全天下的敌人。自古以来，没有人可以违背这条规则，一幻天师也不可以！ 此刻的仙域，显得有几分热闹，众所周知，十年一度的十二仙钗的角逐，将会在这里展开，到那时，全天下几乎所有的美貌女子都会云集这座小城。 城中的大殿上，一位老者负手而立。他，就是仙域的这一任城主，虽然只是一个普通人，但是就连天都之主都会对他礼让三分。他背对着殿外，此刻殿下上来一人，半跪下说道：“城主大人，风月天都的名额送到了，此次风月天都派遣了三人前来，分别是傲月殿青锋雪舞——青雪，弦月殿云笙贞歌——云贞，升月殿冰梦兰香——兰冰。” 老者城主点了点头，说道：“烈焰天都和玄冰天都的名额怎么还没到？” 殿下的人摇头道：“属下不知。”老者城主似乎也不怪罪，挥了挥手，道：“好了，你下去吧…………” 风月天城 距离陆凡受伤已经过去五天了。经过精心的调养，陆凡总算是从鬼门关上被拉了回来。这一日，陆凡下床活动一下身体，只觉得这几日养伤，真是闲出病来了。 骄阳早已高高的挂在了空中，风月天城中笼罩在白茫茫的雾气中，有些不真切。只是陆凡却是很喜欢这种不真确的感觉，觉得只有在这不真确的世界中，才能忘乎所以。 简单的活动了一下四肢，陆凡伸了个懒腰，他的经脉早已被萧翰林接上，如今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陆凡躺在了草地上，享受着明媚的阳光。那青草的香味，渐渐的让他有些沉醉。但是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打断了陆凡的遐想。萧翰林那冷峻的脸庞映在了他的瞳孔里。 “大师兄！”陆凡做了起来，看着萧翰林，问道：“有事吗？” 萧翰林先是伸手探了陆凡的脉象，许久之后，方才点头道：“恩，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而后，他又道：“既然你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也该随我去风月圣殿去册封了。” “册封？”陆凡愣住了，问道：“早就听过风月天师的册封,却一直不得见，如今到了我自己，正想想师兄你打听打听。” 萧翰林只是说了一句,“到时候你自然会知晓的，现在你随我来吧。” 陆凡不敢再问，随着萧翰林走出了他养病数日的庭院，出了庭院，风月圣殿遥遥在望，陆凡知道，那圣殿的最上方，就是整个风月天都最重要的地方，在那里，有七座雕像，是风月天都有史以来仅有的七位一幻天师，代表着风月天师至高的荣耀。 陆凡不敢在向上看去，而是默默的低下头，跟随着萧翰林的脚步。走过了弯弯曲曲的小路，陆凡才看见风月圣殿的摸样。 风月圣殿就建在百级台阶之上，当萧翰林带着陆凡经过这里时，陆凡眼神复杂的看了百级台阶一眼，心中想道，“如今我再来登这百级台阶，该是不会那么困难了。” 想了一会儿，陆凡摇头将这思念甩出脑海，跟随萧翰林进了风月圣殿。圣殿没有想象中的宏伟，相反，出乎陆凡意料的，圣殿看上去只是一座破败的年久失修的大殿而已。只是这座大殿里，林林总总树立着无数的石碑。 “你先在这等着，自会有人来接你”萧翰林目光在陆凡脸上游离了一会，又移开了。也没再说些什么，径直穿过石碑，走到后殿去了。 陆凡从萧翰林身上收回目光，有些无聊的打量着四周，不久，他的注意力就被那一块块石碑所吸引了。陆凡好奇的看去，只见石碑上密密麻麻的刻满了字，好奇的凑到一块石碑前。先是看见第一行写到：“升月殿袁氏一族。”下面又小字写到：“袁利，二幻天师，风月历四百三十二年九月，战死于百里花海，埋骨风月圣殿。”再往下还有其他的名字。“袁凤，二幻天师，风月历一千九百八十七年四月，战死于半月湖畔，埋骨风月圣殿。袁谭………………” 陆凡心中震了一下，看向另一块石碑，上书道：“弦月殿水氏一族。”往下陆凡有看到，“水若痕，风月城主，二幻天师，风月历三百八十二年秋，因天城失陷，含恨撞死于风月天城城墙下，后人收其尸骨，葬于风月圣殿。”再往下看去，几乎每一代都有人战死，直到最后一行写到，“水霄，六幻天师，风月历一千四百五十二年，战死于千玉阶，年仅二十，无子嗣，自此水氏绝后。可悲可叹。” 陆凡傻傻的抬头看去，这样的石碑排满了整个大殿，无一例外，都密密麻麻的刻满了字！ 这是风月天师的哀痛！ 陆凡沉默不言，心中却是波涛汹涌，久久不能平静。这时，一老者的声音传来了，“你看到了？” 陆凡吃了一惊，转头看过去，之间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走了过来，他似乎有些惆怅的抚摸着一块石碑，叹道：“这里一共有四千六百五十五块石碑，记录了过去六千年来百八十七万八千四百二十六位风月天师，无一例外，他们都是战死的。”老者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悲哀。“这些，都是我们知道名字的，此外，还有多少人就这样没有被记载下来的，都埋没在历史里。” “众所周知，风月天师死后，风月之力会溢出，在周身结成晶壳。可是这里的风月天师，很多都没有结成晶壳，因为他们都是在身前耗尽了所有的风月之力！”老者说着说着，竟然留下了两行浊泪。陆凡不由得低下头，觉得这大殿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凄凉。 “所有人都知道风月天都极尽华丽，美丽无双。可是又有几个人知道，这美丽的背后，是多少先人的哀痛？”老者缓缓道：“孩子，你知道为什么这风月圣殿这般残破，却没人去修葺吗？” 陆凡茫然摇头。 老人苦笑了一下，说道：“因为，这座大殿，是用无数先人白骨盖起来的啊！在你的脚下，埋着数十万先辈的骸骨！”老人声音突然的抬高，惊得陆凡一颤，老人升上顿时爆发出灿烂的光辉，照亮了整个大殿。 光芒照亮了大殿，这时陆凡才第一次认真的打量着这个大殿。但是，他惊呆了，大殿的墙壁，竟然全是白骨砌成的！偌大的一座圣殿，全是用白骨砌成的！ 曾几何时，这些白骨，都是叱咤风云的豪杰，曾几何时，她们或许是美丽无双的佳丽，而如今，都只是枯骨而已。 “扑通！”陆凡吓得坐在了地上，他觉有点想哭，却又不敢哭。他揉了揉眼睛，转过头去，不敢在看那些白骨和石碑，只是，入眼处，还是白骨和石碑！ 过了许久，陆凡才站了起来，老人说道：“每一次来这里，我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孩子，吓到你了。” 陆凡脸色苍白，摇头不语，老人拉起陆凡的手，道：“你是来册封风月天师的对不对？翰林都和我说了，你随我来吧！” 陆凡随着老人走出了大殿，沿着一条石阶向点后走去，不过多久，风月圣殿就消失在了白雾之中，陆凡回头看了看，只觉得心情沉重，要册封天师的喜悦也随之不见了。 陆凡随着老人来到一个石台上，陆凡抬头望去，上方七座雕像在白雾中隐隐可见。 “跪下！”萧翰林冷峻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陆凡一惊，跪在了平台上，只见青峰缓缓走来，手捧一刀状的晶体，让陆凡接过。 “随我念。”青峰威严的声音传来，陆凡心中忐忑不安，小声的回应道：“是。” “吾，以风月为名！” “吾，以风月为名！” “呈风月之力，捍卫吾之信仰与子民。” “呈风月之力，捍卫吾之信仰与子民。” “永不退缩，永不畏惧。” “永不退缩，永不畏惧。” “吾以风月起誓，终吾之一生，忠于风月，忠于吾之子民！” “吾以风月起誓，终吾之一生，忠于风月，忠于吾之子民！” “愿列祖列宗庇佑，吾之风月荣耀永恒。” “愿列祖列宗庇佑，吾之风月荣耀永恒。” “风月为吾之名。” “风月为吾之名。” “愿吾之天都，永恒昌盛！” “愿吾之天都，永恒昌盛！” 说完，青峰抓起陆凡的手，将他手中的晶体狠狠的划过陆凡的指尖，一阵刺心的痛从指尖传来，陆凡默默的忍住。突然，青峰手上的晶体白光大作，竟是将陆凡笼罩在内！ 陆凡闭上眼睛，感受着写白色光芒，只是感觉到这些光白一丝丝融入了自己的身体，融合到自己的风月之力里，自己的风月之力变得越来越稳固。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光消散，青峰已经不见了踪影，陆凡傻傻的看了看四周，看到萧翰林走了过来，他意味深长的看着陆凡，最后他说道：“记住，不论什么时候，都不要忘了风月天师的荣耀……” 然后，萧翰林露出了罕见的微笑，说道：“恭喜你，九幻风月天师，绝凡天师——陆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