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三十章以退为进
叶天左手拿着的，是一面大名鼎鼎的苏格兰圆盾，直径大约五十五厘米左右，盾身由全金属打造，拎着颇为沉重。 跟冷兵器历史上其它各种盾牌不同，苏格兰圆盾的构造非常独特。 除了其它盾牌都有的把手、盾身和盾钉之外，苏格兰圆盾还将刺刀整合在了盾牌上，变成了攻防一体的利器，非常适用于近身rou搏战。 在苏格兰圆盾的盾心，有一根长约三十厘米、向前突出的锥形刺刀，既可以用来刺杀、也可以用来格挡。 当然，叶天手中这面苏格兰精铁圆盾的刺刀，此时并没有安装在盾心，而是卸下来装在圆盾背部的一个长条形口袋里，以策安全。 在叶天的右手之中，则握着一把长约八十厘米的罗马短剑，上面有几处锈蚀痕迹，但依旧透着一股森冷的杀气。 可惜的是，这个古董摊位上并没有苏格兰的另一件著名冷兵器，篮子型护手刀，只能拿罗马短剑凑数了！ 苏格兰圆盾配合篮子型护手刀，那才是堪称完美的搭配，曾经令英国人闻风丧胆的冷兵器王牌组合！ 因为环境所限，叶天并没有在现场挥舞手中的苏格兰圆盾和罗马短剑，免得让萨雷亚广场上的人们更加紧张。 他只是拎起苏格兰圆盾挡在身前，将右手之中的罗马短剑紧贴圆盾边缘，做了几个攻击和防守的动作，然后就将它们放回了摊位上。 即便如此，周围众多围观的人们，隐约还是感觉到了一股凌厉的杀气，一个个暗自心惊不已。 将苏格兰圆盾和罗马短剑放回原位之后，叶天就再次看向这个古董摊位的摊主，并微笑着说道： “弗雷西斯，介绍一下这面苏格兰圆盾吧，具体什么来历，你是怎么得到这面盾牌的？全金属质地的苏格兰圆盾并不多见，我很感兴趣” 听到他这番话，弗雷西斯并没有立刻给出回应，而是转头看向了那面苏格兰圆盾，眼中闪过一片狐疑之色，陷入了沉思。 周围众多围观的人们，也都好奇地看向了那面全金属苏格兰圆盾，不明白那面精铁盾牌因何吸引了叶天的注意。 当然，也有不少人这么想。 不会又是一个阴险毒辣的陷阱吧？说不定斯蒂文这个混蛋又准备坑人了，眼前这面金属质地的苏格兰圆盾，不过就是一个道具而已。 弗雷西斯的眉头紧锁，表情急剧变化着，显然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 叶天却始终面带微笑看着这位摊主，表情非常轻松，让人根本摸不透他的真实想法。 沉吟思考了将近一分钟，弗雷西斯这才做出决定。 他抬起头深深看了叶天一眼，然后面色凝重地说道： “斯蒂文，我不知道你是否真对这面全金属苏格兰圆盾感兴趣、也不敢肯定你是不是在声东击西，真正的目标其实并非这面盾牌。 我既然开门做生意，就没有将顾客拒之门外的道理，那不符合我做生意的原则，我也不屑为之，但是，我有一个要求，希望你能答应“ “具体什么要求？弗雷西斯，你请说，我洗耳恭听” 叶天微笑着点头说道，眼中透着几分好奇，还有几分赞赏。 这位摊主为人还不错，比较磊落，并没有因为害怕走宝、从而将自己拒之门外，不做自己的生意，心理承受能力显然不错。 弗雷西斯轻轻点了点头，然后继续接着说道： “斯蒂文，不管你看上了这里哪件物品，我都会像对待其他顾客一样，报出它们的售价，并不会漫天要价，砸了自己的招牌。 事实上，我根本就猜不到你的真正目标是什么，总不能每件物品都开天价吧？那样的话，我就别想在萨雷亚广场上做生意了。 但是，不论你最终从我这里买到什么，完成交易之后，我希望你能当众讲解一下那件物品，并给出估值，让我死也死个明白。 你是当今世界最顶级的古董艺术品鉴定专家、职业寻宝人，眼光无比犀利，从未看走过眼，你了解和掌握的知识肯定比我更多。 如果可能的话，希望你能高抬贵手，不要将我这里的好东西一扫而空，好歹给我留下一点有价值的东西，这可是我养家糊口的生意。 假如你能给一些指点，指明我这里还有那些物品有点价值，我将不胜感激，这就是我的要求，应该不算过分，不知道你是否能满足？“ 听到这番话，叶天不禁暗暗为这位摊主竖起了大拇指、赞叹不已。 不愧是在古董市场上混饭吃的，真是个人精啊！ 他知道自己眼力不济，如果摊位上真有价值不菲的古董艺术品，势必无法避免被叶天捡漏的命运，成为萨雷亚广场上的又一个倒霉蛋。 与其如此，那还不如以退为进，在众人面前唱一出苦情戏呢，另辟蹊径，避免被叶天洗劫一空！ 这样一来，他就能将损失控制在最小范围内。 如果叶天再指点两句，点出摊位上其它那些被忽略、或者价值被严重低估的古董艺术品，那坏事就能变成好事，或许还能大赚一笔呢！ 非但叶天，现场很多人都猜到了弗雷西斯的用意，不禁都为这家伙的急中生智竖起了大拇指！ 那些刚被叶天洗劫过的古董摊主，则后悔的捶胸顿足，自己怎么就没想出这样的好主意呢，真是奇蠢如猪啊！ 叶天玩味地看了看弗雷西斯，然后微笑着点头说道： “好的，弗雷西斯，我答应你的请求，不得不承认，你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家伙，居然能想到用这种办法来对付我，佩服！ 在你的摊位上，如果真有被你忽略、而且价值不菲的古董艺术品，不论数量多少，我只购买一件，其余的都留给你这家伙。 完成交易之后，我会应你的要求，讲解自己购买的古董艺术品，并给出准确估值，然后点出几件被你忽略的古董艺术品。 但是，这种好事只有一次，你是第一个提出这种要求的，我可以答应你，至于其他同行，就别想了，混这行靠的就是眼力“ 说到这里，叶天立刻转头扫视了一下周围众多围观者，用意不言而明。 弗雷西斯脸上已是一片狂喜之色，激动的差点跳起来，双眼之中哪里还有半点恐惧和忐忑。 对他而言，这出苦情戏算是取得了巨大成功，接下来，就看自己摊位上这些东西的品质了！ 与他不同，围观人群中的其他古董商和摊主们，此时却满眼失望、也无比后悔。 “哎！” 现场响起一片失望的叹气声，来自其余那些古董商和摊主们。 未等叹气声落下，叶天已微笑着说道： “弗雷西斯，现在是不是可以介绍这面全金属苏格兰圆盾了，还有它的价格？我很感兴趣” 没有丝毫犹豫，弗雷西斯立刻接茬说道： “这是一面精铁打造的苏格兰圆盾，分量很沉，正反面錾刻着不少精美的花纹，从这点来看，这应该是一件礼仪用品，而非实战兵器。 在这面苏格兰圆盾上，并没有刀剑劈砍留下的痕迹，也说明了这点，因为年代久远的关系，这面盾牌上有不少地方都已经锈蚀了。 据我个人考证，这面精铁苏格兰圆盾应该出自十八世纪中晚期，那时候的欧洲战场、乃至世界战场，早已成为了火枪火炮的天下。 这也从另外一个角度说明，这面苏格兰圆盾只是一件礼仪用品，并没有用于战场厮杀，这面精铁圆盾具体属于谁，就不得而知了。 去年我去法国北部的里尔时，在一个跳蚤市场上看到了这面苏格兰圆盾，一时兴起就将其买下，带回了尼斯，今天才会出现在这里。 这面苏格兰圆盾已经有二百多年的历史，确实算得上是一件古董，并非刻意做旧的赝品，我为这面精铁圆盾开价六千五百欧元“ 报出价格后，弗雷西斯就紧紧盯着叶天的面孔，期待着他的回应。 现场众多围观者也一样，纷纷看着叶天。 很多人并不相信，叶天的目标会是这面精铁苏格兰圆盾，他们甚至以为，这不过又是一个幌子而已。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让现场每个人都错愕不已。 “六千五百欧元，这个价格很不错，成交，弗雷西斯，这面苏格兰圆盾我要了！” 叶天微笑着点头说道，并向弗雷西斯伸出了右手。 “啊！你真要购买这面精铁盾牌？” 弗雷西斯惊呼一声，直接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