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电视与琐事
四号晚上，接到粱易电话。粱易先是拐弯抹角的问好，谈些感情基础。 杨帆实在受不了他的废话，道：“有屁快放。” 电话那头沉默十秒，道：“杨帆，今天晚上7点的新闻，你稍微注意下。都是家里人在cao办，你可不能有其他想法。” “好吧，我知道了。你先和我说，就是还把我当朋友，没关系。”既然说到了家里人，肯定与政治手段有关，杨帆也有数了。 家长同样接到通知，七点，杨帆一家准时坐在电视机前。 美女主播先是播放一通例行的地方阳光事件，到七点十五分，口风一变，道：“我市吴州附中高三学生勇斗歹徒，充分体现了吴州教育素质提升。吴州市委常委慰问勇斗歹徒少年粱易，下面请看记者现场为你带来得报道。” 画面切换，到了一个好似普通人家得客厅，大大小小吴州叫的出名字的领导都在。 杨帆一扫镜头，差点笑出声了。真够作的。 粱易家里他也是去过一次的，高二时粱易生日，哄哄烈烈一帮同学全部叫到，普通人家出生的杨帆，当时就赞叹，果然是豪门。 高档小区，独栋别墅，不是一幢，是两幢别墅，把中间一块绿化带用围墙拦住，形成自家院子。院子内珍贵花草无数，又有数中珍奇鸟类装入笼子。 那种奢华，杨帆现在想想，还能留下口水。至于物业的说得违建，抱歉，开发商就是粱家的。 “老爸老妈，这个镜头取景不容易啊。我估计这是在粱易的远亲家里。” 杨帆向父母解释，心底有些不以为然。 “哎，儿子，只怪我家背景小，让你出名的都不敢啊。”杨天叹息，电视台也联系过自己，为了孩子安全，他狠心拒绝了。 “我说杨天，这见义勇为是能高考加分的吧。你到底是真不懂还不假不懂。”宋晓离恨恨地瞪着他，加分啊，高三还有什么比加分更重要。 “你懂个屁，我告诉你，那两歹徒不简单，我们家肯定惹不起的。是命重要还是分数重要。啊。” 杨天难得拿出一丝气魄，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又道：“人家也是军队出身，谁知道还有没有什么搭档同行等。” “好了，有什么好吵的，不就分数嘛。放心，到高考时候，我保证分数对我已经没用了，两位祖宗放心吧。看电视看电视。”父母都是一番好意，杨帆做了中间人。心里也掠过一丝阴影，那刀疤与老黑，身手不低，决非普通士兵。 主播拿着个话筒，来到一个阴暗的小房间，房间内，粱易正聚精会神低头看书。 主播故作惊讶：“哎呀，小同学，这个时候还认真呢。真是勤奋好学。” 粱易配合地回头，露出一个影帝都不及的表情，似害怕，似惊喜。 “小同学，我是一套的主持人。你勇斗歹徒的事政府上下都知道了，这不，一帮领导一定要来见见你。” 十余位五十多岁，气度不凡的政治家一个个上前，与粱易握手，并亲切的慰问几句，成绩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难处。 粱易如普通少年般拘谨，羞涩着，默默地低头。 与此同时，高三三班同学都在电视机前看着这个画面。 成熟性感地萧红叶，穿一身可爱米老鼠短衫，在自家客厅里怪叫：“真是令人作呕，粱家就会整这些东西。” “你不懂，就这短短几个画面，粱家还是花了不少人情的。以后，只要家里不走错，粱易几乎顺风顺水。粱家现在不缺钱，缺的是地位，长远打算，为第三代铺路。” 萧建志目光犀利地看透本质，又扫了眼自家女儿，太可惜了，竟然不是男孩。 “小小年纪，就一天到晚考虑得失，粱易这人，被我家杨帆甩几条街。”想起他，萧红叶高傲的抬头，以家眷自居了。 “唉，我可是听说了，杨帆这位小同学，是有女朋友的，还是两情相悦。红叶，你明白情况吗？”萧建志同样了解自家孩子性格的恶劣，只要是她看上的，完全无视现实因素，就只会认为是她的。 “明白个屁。”萧红叶大肆不满，搭上自己老爸的肩膀，道：“我和你说，老萧，这一回，你要帮我。” 萧建志头痛，这孩子绝对是被宠坏了，自己当年怎么没把她扔马桶里冲走。 “老萧，你竟然敢不同意。什么时候这么大胆了，啊，你到底懂不懂，现在不是我要求你，我是在命令你。”萧红叶抓住父亲的肩膀，来回使劲地晃。 “什么事让我萧家凤凰这么火大。”六十多岁的唐装老人，从别墅二楼下来，每一步都走的异常沉稳，不急不徐，气度井然。 萧建志立马起身，恭敬地低头，道：“爸，怎么还没休息。” “听到家里宝贝大呼小叫，我就来摸摸底。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老人刚在沙发上坐下，萧红叶乖巧地靠过去，道：“还是爷爷疼我。” 老人摸摸顺女头发，呵呵一笑，目光转向儿子，顿时一冷。 自家老爷子，对孩子太过宠爱了，萧建志觉得在家里没什么地位，一级压着一级。 中年女子在一侧收拾碗筷，眼看家里有一丝小小不和谐，出言拯救丈夫，道：“爸，红叶没大没小，做父亲的也不懂事，都是瞎胡闹。我去给你们泡茶。” 老人面色放缓，点点头道：“不要太浓了。” “爸，就是红叶想着和别人抢男朋友，还要我帮忙，你说这事……” 如此没有底线，你再疼爱也会惭愧吧。萧建志自我感觉良好，孩子的三观太不正了，得改。 “原来如此，红叶，你什么想法。” “爷爷，我现在反正喜欢的。老萧都不懂我的心思，我是他女儿啊，竟然胳膊肘向外。”见爷爷不反对，萧红叶小小地窃喜，又埋怨自家的老爹。 “听听，这是什么话？你还是高中生，谈恋爱首先是不对的。还要抢人，这是女孩能说得话吗？” “什么，难道我要学你阴沉着脸，一肚子坏心思才让你开心。你懂不懂孩子的教育，啊。孩子的天性就是纯真，有事说事。你现在在教我撒谎，你就这样教育你女儿的。老萧，你四十几岁，活到狗身上去了。” 萧红叶针锋相对，感觉自家说得特别在理，老萧就不懂事呢。 “茶来了，大家喝茶，喝茶。红叶，你要喝什么？”父女俩性格差别太大，一谈事就容易吵，作为母亲，非常尴尬，主要是老爷子帮衬着孩子。让丈夫的威严，完全无处使。 中年女子温润如玉，两杯茶，摆放地极有韵味，一举一动，浑然天成。 “不错，功夫涨进了。”养气功夫到位的老爷子，轻轻手中吹开茶水。“当年就是看你这手，才让你入了家门。” 萧建志得意的偷偷一笑，为了拍你马屁，我都让媳妇请了专家练了一年才领过来。 “妈，我要咖啡放冰红茶。咖啡要热，冰红茶要冷的。” 如此美好的功夫茶，就被破坏了，咖啡加冰红茶，那是人喝得吗？萧建志眼前闪过一道道星星，女儿打扮上得品味不错，其他地方，简直一塌糊涂，都是谁教的。 “行，我去帮你拿。”中年女子没有犹豫地答应，又道：“少和你爸吵，他心胸低。” 被人赞同，萧红叶哈哈大笑，一家子人，就老萧是外人。 老人放下茶杯，面色一肃：“建志，当年我看出你媳妇有旺夫之象，所以才点头。她得功夫茶学自吴海大师，手法一使我就看出来了。你也别得意。” “是，是，是。还是逃不过爸的眼光。我们俩都没问题，现在说得是红叶的事，爸，你怎么看。”萧建志一脸认同，当年就是故意让老爷子发现的，吴海大师也明白，谁都不是傻瓜。 “红叶的事，是家里最大的事。不管什么，都要支持。”老人拍板。 萧红叶立马蹦了起来，拿起抱枕向上扔，兴奋地大叫“哟霍哟霍。” “谢谢爷爷，我回房间做作业了。”萧红叶亲了一下爷爷，又给自己老爹一个白眼，哼。 “我会让你爸爸调查一下那孩子，肯定帮忙到底。改天把那小伙子带来见见。”老人道。 “知道了，爷爷晚安。妈，等下把饮料送过来。”萧红叶高高兴兴上楼，回到自己房间。 直到孩子完全消失，萧建志恢复一丝气魄，道：“爸，红叶这样，是不是……” “你不懂，她当年出身时，我就看过面相，又叫几位大师确认。一帆风顺，富贵至极，有凤鸟之姿。家里任何事，都没她的事大，一定要顺着她。” 老爷子又神神叨叨了，萧建志无语，一扯上神秘学，那是没法说了。有时，也被他蒙到一二，希望女儿身上是猜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