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什么情况?
就在这时,豆浆从外面进来,递上一张烫金拜帖: “王爷王妃,墨蝶舞小姐在门外求见TXT下载。” 两人均是一怔,墨家和幽王府关系并不好,两府素来没有来往。这次墨大小姐突然上门,实在有些诡谲。玲珑意味深长地睨了水流觞一眼,似笑非笑地问: “你和墨大小姐很熟吗?” “怎么可能?人家是来拜访你的吧。” “哼,我可听你jiejie说,当初皇上本来是要把墨蝶舞嫁给你当正妃的。”玲珑皮笑rou不笑地道。 水流觞被噎了一下,笑道:“可最后不还是被你截了和么。豆浆,墨小姐要见谁?” “墨小姐说是来拜见王妃的。” 水流觞对着玲珑耸耸肩,玲珑吩咐道: “请她到玲珑馆,我去换件衣服就来。” 豆浆应声退下,水流觞道: “你警醒着点,墨蝶舞可是整个墨家最出色的棋子,依我看选秀之前她的那场病来得很蹊跷。” 玲珑点头,回房换了身稍微隆重点的衣服,前往玲珑馆去会客。 墨蝶舞端正地坐在玲珑馆的正厅里,穿了一件藕荷色四喜如意纹妆花褙子,下面一条素色晕裙,挽了个低髻,只戴了一根简单又不失雅致的蝴蝶簪。 玲珑和她并不熟,但印象却很深,明明少言寡语,却有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强大气场。 见她进来,墨蝶舞起身,规范地行了一礼:“臣女见过幽王妃。”语气不卑不亢。 玲珑笑容可掬地道:“墨小姐不必多礼。坐吧。” 两人分宾主而坐,墨蝶舞不着痕迹地打量了玲珑一眼,只见她穿着一身蜜合色镶银丝万福苏缎长裙,挽着家常发髻。簪了一枚吹花红宝钿,妆容素淡,温婉可人。 豆沙重新上了茶来。玲珑打了个手势请她喝茶。两人端起青花瓷杯,品茶不语,玲珑静静地等着她说明来意。 终于,墨蝶舞放下杯子,先开口笑道: “王妃大婚当日家父有公务在身,家母又早逝,本来臣女应该代为参加。可那日有急事,只是让人送了礼。没能参加王妃的婚礼臣女深感遗憾,今日家父命臣女来给王妃送一些薄礼,还请王妃笑纳。” 她轻轻挥手,她身后的丫鬟便将两盒礼物捧出来。玲珑一边示意豆浆收下。一边笑道: “墨小姐真是太客气了,回去也替我谢谢墨将军。” 墨蝶舞恭谨地欠了欠身,微笑道:“王妃如果不介意,请叫臣女蝶舞就好。” 玲珑笑了笑:“听说前些日子你病了,现在没事了吧?” “多谢王妃关心,臣女已经完全好了。” “到底是什么病?听说来得挺急的。” “是水痘,当时发病很急,多亏了胡御医妙手回春,才让臣女捡回了一条命。” 玲珑点点头。墨蝶舞又与她东拉西扯了一会儿。忽然笑问: “听说幽王殿下一直甚少出门,莫非是身体不适?” 玲珑微怔,笑容可掬地答道:“王爷很好,只是忽然爱上了在家烹茶弹琴、闲时垂钓的生活。” “王爷今日不在府中吗?”墨蝶舞状似无意地问。 “他在。”玲珑脸上笑着,心里却嘀咕,她问水流觞在不在干吗? 又闲话了一会儿。墨蝶舞起身告辞。 玲珑假意挽留不住,吩咐道:“豆浆,送墨小姐出去。” 豆浆应下,送墨蝶舞主仆俩出了门。等她们走了,玲珑唤道: “豆沙,在后面跟着她们,一直送她们出门。” 豆沙点头,跟了出去。 出了玲珑馆,墨蝶舞四顾无人,便把脚步慢慢停着些走。豆浆虽然疑惑,但也只能随着她的步伐。一直走到蜂腰桥,闷头走路的墨蝶舞忽然眼眸一闪,骤然停了下来。豆浆一愣,回头看着她。墨蝶舞先行笑道: “剩下的路我自己能走,就不麻烦豆浆姑娘了。王妃那边肯定等着姑娘伺候,姑娘就快回去吧。” 说着给竹露使了个眼色,竹露便将一只装了金锞子的小荷包塞进豆浆手里,笑道: “麻烦meimei送了姑娘这么一大段路,大门就在前面,不麻烦meimei了,meimei还是快回去吧。” 豆浆愣了愣,旋即笑道:“既如此,那墨小姐慢走,奴婢就先告退了。”说罢,屈了屈膝,转身往回走。 四下再无他人,墨蝶舞站在桥中央,望向前方的杨柳堤岸上那一抹白影临风垂钓,姿态悠然。她静静地遥望着,手中的帕子越攥越紧,眼里的复杂情愫也越来越浓。 竹露站在她身后,自然明白她在看什么,心里叹了口气,蹙了蹙眉,提醒道: “姑娘。” 墨蝶舞沉默了一阵,忽然惨然一笑,那笑竟比黄连还要苦: “竹露,我的一生为什么会如此悲哀,永远都无法为自己做一回主?” 竹露无言以对。过了一会儿,墨蝶舞再次恢复了安之若素的表情,强抑住心头的钝痛,长叹了一口气,道: “走吧。” 迈开碎步,仍旧施施然地离开了。 竹露的心里忽然产生了一阵兔死狐悲之感,也随之轻叹了一声,有些惆怅地跟着她离去。 豆浆从草丛里钻出来,豆沙从树上跃下来。两人一起站到蜂腰桥,顺着刚刚墨蝶舞遥望的方向看去。良久,豆浆的嘴角抽了抽: “豆沙姐,那个方向好像是咱们王爷。” 豆沙挑眉,无语。 玲珑馆。 玲珑的手指关节在高几上有节奏地敲着:“你们看清楚了,她一直盯着的真是王爷?” 豆沙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那个方向除了王府的白桦林,就只有王爷了。” 玲珑扁扁嘴。水流觞闲着没事钓什么鱼,平常怎么不见他钓过,莫非是为了应和她刚才的那番话? 想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果然是个闷sao。不声不响就能招来一大群狂蜂浪蝶! 豆沙见玲珑的脸色不太好看,小心地道:“王妃!” “行了,管她想干什么。把刚刚的一切你都去告诉给王爷,包括墨蝶舞在蜂腰桥上盯着他看的那一段。至于墨蝶舞为什么会看他,让他自己去想。”玲珑不耐烦地挥挥手,说。 豆沙答应着去了,而当坐在岸边垂钓的水流觞听完了复述之后,眉角抽了抽,问: “王妃怎么说?” “王妃说让王爷自己想。” 水流觞满头黑线。想了想,道:“你回去告诉王妃,让她把墨蝶舞送来的东西好好检查一遍再收起来。” “王妃已经把那些东西收拾好了,明天会卖到当铺去。” 水流觞再次黑线:“这……不好吧?” “那家当铺的老板是王妃的朋友,王妃说都是秘密的。不会扯上王府的。” “既如此,那就随她的便吧。你去告诉她,等下本王要出去一趟,晚饭前回来。问她想买什么,本王帮她带回来。” 豆沙答应一声,跑走了。 就在这时,一名黑衣人从林子里闪了过来,禀告: “王爷,今日有宫里的人来探望芳夫人。两人在院子里聊了将近半个时辰,芳夫人还留了饭。” “有异常吗?” “没有异常,来探望的人是芳夫人以前在宫里最要好的宫人,过去也来探望过几次。” 水流觞点点头:“继续监视,退下吧。” 黑衣人答应一声,影子一闪。便退下了。不久,豆沙再次匆匆赶回来,屈了屈膝,道: “王爷,王妃说没什么用王爷带的,让王爷把自己带回来就行了。” 站在后头的入琴忍不住扑哧一笑,水流觞嘴角抽了抽,笑道: “知道了。” 豆沙离开后,水流觞淡淡吩咐: “入琴,去艳倾天下。” 到了出场日期,敏豪十分淡定地回来了,表情轻松,自我感觉良好。问他考得怎么样,他只是答了句还行。这让玲珑突然想起来自己上辈子每次考完试,也总是说还行,可到最后该杯具的还是杯具了。 一连数日,她都有些心神不宁,晚上也睡不好,水流觞笑话她说她比阅卷官还要辛苦。 终于到了放榜那天,敏豪被几个同窗约出门集体去看榜。玲珑坐在家里,本来要画蒸馏酒的蒸馏器,可是东一笔西一笔,这心里却跟长了草似的,心神不宁的。到最后,一手托着腮,一手咬着笔头,望着窗外发呆。 水流觞从外头进来,看见她这个样子,失笑道: “你要是真这么担心,不如也出去看榜。” 玲珑睨了他一眼:“我才没那么好的心理素质。” 水流觞笑了笑,拿起桌上的画纸,觑着眼睛仔细瞧了瞧,疑惑地问:“这是什么?” “蒸馏器。” “哈?” “把酒用这个东西加工过,酒的味道就会变得又辣又刺激,味道会更醇。而且加工出来的酒,只要喝个五六杯就醉了。” “真的?”水流觞不在意地笑道。 “嗯。而且如果能蒸馏出高度数的酒,说不定将来对你还有用。” “什么用?” “等我做出来再告诉你吧。”玲珑收回纸张,继续描画。 水流觞笑着摇摇头,就在这时,外头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几个小丫头乱跑进来,也来不及搭理豆沙等人,直接欢喜地报告道: “王爷王妃大喜,舅少爷中了第一名解元!” 玲珑的心嗖地一下子跳得飞快,倏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喜悦之情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