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幕终章 谢幕(57)
Part.57 也许是因为几个人还在悬崖边上僵持着的时候,看到了这一幕的热心游客们就及时联系了会场里的工作人员吧? 所以在他们从悬崖边坠落到了地面之后没过多久,会场里的安保人员和医护人员就都陆续的赶到了现场,并且根据当时的情况,最后决定由医护人员驾车,将受伤的两名少年送去了医护所那边。 同时随行的,还有在工作人员之前先一步就赶到了事发现场的端木夕和提拉两人。 至于法德尔的话—— “请将这个东西用结实的绳子捆好,然后丢到会场东边供冬泳爱好者使用的水池里,等明天早上我再去取回来。” 在当时端木夕对会场的安保人员下达了这样的命令之后,法德尔便和那辆疑似车一起被捆上了,最后在一阵阵求饶声之中被拖在车子的后面,向着会场的东边驶去了,看来端木夕真的是有些生气了,谁让他做的事情的确稍微过火了点。 然后和托运着法德尔的安保人员们一起出发,并朝着相反方向驶去的,就是护送其他人前去医护所的医护人员们了。 “哦,这不是那天的白头发小伙子和刺猬头小伙子吗?怎么又是你们两个啊。” 在到达了医护所之后,里面的某位医生一眼就认出了他们两个,毕竟布良寻和夏海在几天前的那场sao动中,也都因为受了很严重的伤,所以来到、或者是被送到过医护所里面一次了。 而当时为他们治疗的就是这位医生——大概是因为他们很有特点吧?所以这位医生现在还记得他们。 “那么这次又伤到哪里了?说说哪里不舒服,我看看.....恩,几处擦伤和手臂出现了裂纹骨折吗?” 询问并根据着二人的回答检查了他们身上的伤口之后,判断出他们受伤状况的医生开始为他们进行消毒和包扎处理。 “还好,这次伤的不算特别的严重,不过话虽是这么说,这才过了没几天啊,你们就又被送到我这来了?也实在是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啊——所以说,这次你们又是因为什么受的伤?” 为二人处理着伤口的同时,医生还一来是出于关切二来为了让他们的注意力从伤痛上转移所以像这样对他们问道。 “......滑雪。” 听到了这个问题之后,两人顿时陷入了沉默,最后才支支吾吾地吐出了这两个字。 “只是滑雪吗?该不会是极限运动的那种滑雪吧?因为只是普通的滑雪,怎么可能会伤到这种程度的啊。” 对于医生的追问,两人没有再继续回答,可能也知道这里面是有什么隐情吧,所以医生便也没再继续的问下去了。 “好嘞,这样就算是完事了。” 最后将二人胳膊上的绷带紧紧缠好了之后,医生像这样对他们说道。 “啊,谢谢。” “没什么没什么,小事一桩而已,不过下次可不要再急着来找我了啊——” 说到这里的时候,医生稍微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 “当然了,今天就是冰雪祭的最后一天了,到了明天,这个临时的医护所就要关闭了,就算你们再想来找我的话也要等到明年了啊......哈哈,开玩笑的,你们可千万不要再来了啊?要多多爱护自己的身体才可以。” “呃、恩。” 听到了医生的嘱咐之后,布良寻和夏海纷纷点了点头。 “那就这样吧?因为你们的胳膊伤的不算太严重,所以一周左右,视情况就可以拆下固定你们胳膊的夹板了,不过我建议还是去正规的医院检查一下为好,不管有没有出现什么异常的感觉。” “好的,麻烦你了。” 再次感谢了医生的好意之后,布良寻和夏海朝着医务室的外面走了出去。 “恩,下一位患者......千叶小姐请进——” “哦哦!来了来了,I‘mHere!!!” 就当布良寻走出门外的那个瞬间,他的身边好像闪过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啊,笨蛋寻出来了——!?” 但是没等布良寻来得及确认那个他熟悉的人到底是谁,从刚才开始就在门口等候着的提拉便朝他扑了上来。 “怎么样怎么样?笨蛋寻还好吧?没有哪里坏掉吧?尤其是脑袋哦,因为汝本来就是个大笨蛋了,如果再弄坏了脑袋的话可就真的太不妙了呢,所以让余来检查一下......” 面对提拉一连串的询问,布良寻完全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回答,又或者是从哪里开始吐槽,就在他犹豫的这么一秒来钟里,提拉就像是等不及了一样,直接自己上手开始确认了,开始从头到尾的把布良寻摸了个遍。 “喂,住手啦?我在车上的时候不是就说了吗?我就只有胳膊感到痛而已,脑袋的话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而且就算是摔坏了也肯定比你这个笨到骨子里的家伙要聪明的多了!” 在试着扒开提拉那双用力挤压着自己脸的双手的同时,布良寻像这样对她说道。 “啊哈!竟然还有心和余绊嘴,看来笨蛋寻果然没有坏掉呢?实在是太好了~这下余就放心了呢!” 最后掐了掐布良寻的脸之后,提拉笑着回答道,脸上露出了安心的表情。 “我说你啊,被我骂了一顿竟然还这么开心,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啊......算了,就先从对不起开始吧。” 揉着自己的脖子想了想之后,布良寻这么说道。 “哎?对不起?笨蛋寻为什么要对余说对不起呢?” 提拉歪着脑袋看着布良寻,一脸不解的样子。 “就是说啊,你不是特别想尝试一下坐在那块儿板子上从山顶滑下去的感觉吗?但是因为我的原因,所以你没能够如愿以偿......啊,这么和你说的话你可能不太懂吧?实际上那块儿板子并不是普通的板子,而是——” “而是伪装成普通板子的法德尔,然后他因为嫉妒笨蛋寻和小夕玩的很开心,所以才闹了别扭,故意让余和小夕从他的身上下去,然后单单的把笨蛋寻和刺猬头留在上面,企图找一没人的悬崖将汝等抛下去,是这样的没错吧?” 就在布良寻想要和提拉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之时,少女却抢先一步将事情的大致经过给复述了一遍。 “诶?你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是她根据当时的情况猜到的吗?应该没有这个可能才对,毕竟布良寻很清楚的了解少女的智商,她是没有可能会察觉到事情的真相并分析的如此透彻,甚至她刚才讲的这番话,流畅到作为当事人的自己都没办法说的如此清楚明了。 “这些都是小夕告诉余的啦,在笨蛋寻和刺猬头接受治疗的时候!” 想想也是,早在自己之前就看透事情真相的人,显然就是天才少女端木夕了,她当时的一声法德尔就表明了一切。 “怎么是这样的啊?我是说,既然这样的话,为什么你还不知道我是为了什么在道歉?” 如果不是自己骑在了法德尔的上面,那么它也就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了,所以只要稍微想想就知道这是自己的错。 “因为余觉得,这并不是笨蛋寻的错呀?” 但是提拉却像这样肯定地回答道。 “虽然汝等没有明确的告诉余,但是余其实都感觉到了,今天的笨蛋寻和小夕都跟平常不太一样,不管在什么事情上都会迁就着余,无论余提出了什么样的要求汝等都会答应,真的是处处都在为余着想......” 稍微喘了口气之后,提拉继续沿着之前的话说到: “所以余觉得,小夕没有将法德尔明着带过来,也是因为在考虑余的感受吧?正是这样法德尔才会闹别扭呀,包括在最后的时候,要是余没有提出那个请求,汝等也就不会因此而受伤了——所以该说对不起的人,其实是余才对。” “..........” 看来自己刚才对于少女的评价应该变更一下了,布良寻这么想着,什么叫她的智商根本察觉不到任何隐情?自己和端木夕两人如此尽力隐藏的心情,这不是轻轻松松的就被她给发现了吗? “恩,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就不说些什么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的确是你的错。” 稍微停顿了一下,话锋一转的布良寻,紧接着继续对提拉说道: “但是啊,惹恼了那个铁罐头的是我,所以这个责任我是不会让给你来承担的啊?简单来说,就是我也有错。” “那要是这么说的话,我也不能说是无责任的呢?因为我事先就知道了法德尔藏在那里,但是却没有告诉你们,不管出于何种想法这都是我的过失——另外,只是因为闹脾气就做了如此过分之事的法德尔,也自然是大错特错的哦。” 听到布良寻的这番话之后,端木夕也随即补充道: “所以该怎么办才好?到底要承认这是一个错误,然后由我们几个人平摊这份责任,还是将这件事仅仅当作一个小小的插曲,然后像是无事发生一样将其略过,使得所有人都没有犯下任何的过错呢?” “这还用说吗?不管你们怎么想,我的话自然是选择后者了啊,我才没有傻到要硬把麻烦往自己的身上揽。” 摊着手的布良寻,如是说道。 “我的话自然也是选择后者了,因为前者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个没有任何益处的废物选项嘛。” 紧跟着布良寻对自己的问题作出了回答的端木夕,在用气体字写下了这段话之后,扭头看向了提拉: “那么提拉呢?你是怎么想的。” “笨蛋寻......小夕.......” 张开嘴愣愣地看了看二人之后,提拉咧嘴笑了起来,同时用爽朗的声音一口回答道: “诶嘿嘿,既然汝等都这么说了的话,那么还是按照少数服从多数的道理,余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办法拒绝了嘛!” “喂喂,这猫耳朵的家伙还真是够机灵的啊?说的就好像厚脸皮的家伙是完美,她只不过是被迫才答应的一样。” “是啊?不过嘛,我果然还是觉得,这才是提拉应该有的样子呢。” “哎?小夕这是什么意思啦!难道余在汝的眼里就这么厚脸皮吗?” “你想多了啊,笨蛋——她只是说比起愁眉苦脸,还是傻呵呵的笑容更适合你。” “原来是这样呀......” 微微的闭上了眼睛,提拉会心的一笑,然后就维持着那样的表情,对几个人说道: “那么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好了!虽然没能乘坐那梦幻般的坐骑从山顶滑下去实在是一大憾事,但余也因此看到了一场有趣的闹剧,于是乎一来一去,就算是扯平啦,所以今天没有任何人做了任何一件错事,除非再继续纠结这件事,而让余错过了去看烟火,到时候的话,余可就真的笑不出来呢?那可就是无法原谅的大错特错了!” “哈,说的也是——那我们就赶快出发吧?” “先等一下!” 但是就在布良寻说出了这番话,然后几个人打算前往闭幕式会场的时候,从刚才开始就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事情,而沉默不语的夏海,突然如是说道: “虽然今天大家都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但是除了一个人——也就是我,的确做了一件错的事情。” “这种时候你还在说些什么啊,刺猬头?不管你做了什么错事也就当它没发生好了,我们都不会在意的。” 不如说如果真的说出来了,才是真的犯下了不解风情的这个错误吧?这么想着的布良寻,试着让夏海止住话语。 “不,就算你们不想听,我也必须要说出来!尤其是阿寻,你听好了——” 但是夏海却意外的坚持,坚持要将这件事情给说下去,从他那副扭扭捏捏但是却犹豫不决的样子来看,他就好像是在下定决心的想说些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吧? “啊?” 而且不光如此,他还刻意的指名道姓了要说给布良寻听,这也让布良寻开始不由得的在意了起来他要说的那件和自己有关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了,所以他没再继续的阻止,而是默认的让夏海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