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平凡的日常变得不再平凡（12）

    Part.12

    “哼.....你应该再清楚不过吧？当然是在你去过的那家餐厅打工啊。”

    一边说着，布良寻一边四处环视，试图避开凯因的眼睛。

    “果然，你完全不擅长撒谎呢。”凯因看着布良寻飘忽不定的眼神，得出了这样的结论。转而凯用已经知道一切的口气，像电视剧中黑社会老大威胁人一样说“用我给你点提示吗？冬日广场......停车场之类的。”

    “看样子你不是都知道了？话说你这家伙是一直在跟着我吗......感觉好恶心。”

    出乎凯因意料的是寻并没有露出他预想的那种惊慌失措的表情，而是用嫌弃的眼神看着他。

    “没，没有！虽然今天的确是......咳咳，但昨天只是巧合而已。”

    凯因有些不满的擦了一下嘴角，说到底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死白毛面前连连失态？仔细想想自己所做的这些真的是变态才会做的行为吗.......不！只是单纯的工作而已吧！

    凯因止住往糟糕的方向思考，因为感到继续想下去自己一定会变得更加迷茫吧.....放弃了思考，凯因直截了当的询问：

    “那我就直说了，所有的事我都调查清楚了，开个价吧？”

    “啊？你在说什么啊，开价？你指什么......”

    对于突如其来的转折，寻有些不知所措。

    顾名思义，也就是说这位名叫凯因的金发大少爷要从自己这里买些什么。

    但很显然自己完全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

    寻一脸疑惑的盯着凯因。

    “我指的是.....你身旁的这个家伙。”

    凯因指着坐在布良寻的身边，用力嗅着腌黄瓜并试图用嘴叼起来一块吃掉的银色长发猫儿少女冷冷地说：

    “虽然当初有些迟疑......但仔细确认了一下，它的确就是那只人形的次元兽没有错。所以，出个价吧，我们博查尔医疗制药公司意支付一笔金额将这名生物买回去作为研究用。”

    这句话听上去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布良寻没有回应，只是继续直直的看着眼前的这位有钱人家大少爷。

    看见寻没有做出明确的表示，凯因开始进一步的诱导：

    “一百万？五百万？一千万？五千万？或者你来开个价，只要是我支付得起，就都.......”

    “够了吧？”

    布良寻站起身子。

    用力拽住了凯因的衣服领子把他提了起来，打断了他的话：

    “把活生生的人当货物来买卖什么的......真亏你能平静地说出这种事情啊？”

    布良寻恶狠狠的盯着凯因的眼睛，用愤怒到些颤抖的语气质问着。

    凯因同样以凶恶的眼神回应着寻，没有丝毫紧张和害怕或是愧疚，仍然以平淡的口气说：

    “哼.....次元兽根本没有资格被称作人类吧？而且就算是人类又如何，只要有价值——是这样吗......你是觉得我开的价不够高吗？那么一亿？两亿？你倒是说个价啊？”

    “哈，本来以为你只是个有些蛮横不讲理的大少爷，谁料到——”

    布良寻松开了抓着凯因衣领的手，靠着椅背坐了下来，用十分厌恶的口气说：

    “结果，其实是个人渣啊.......”

    寻的这番话，如同点燃导火索的火焰一般，引爆了埋藏在凯因心中深处的炸药。

    “人渣.....你是在说我吗，你这种活在安逸中的家伙根本什么都不懂！！！”

    凯因挺起身子愤怒的喊到：

    “你知道世界上有多少人因为破碎灾害而流离失所？饱受病痛的折磨？现在各地还在为了和次元兽战斗着不断的有人牺牲，明明......明明只要能得到你身旁这家伙作为研究材料就有可能拯救他们了！说到底你们两个根本没有任何关系吧？别在这给我玩过家家了！！！”

    “咳咳、咳，噎，噎到了呜呜！”

    一旁从刚才开始就不明真相的，只顾着吃腌黄瓜的提拉因为被凯因的喊声吓得噎到了。

    布良寻赶忙将柠檬水递给了她，看着她将水一饮而尽，然后拍着她的背直到少女止住了咳嗽。

    寻无奈叹了口气，转过头去对凯因用无可奈何的语气说：

    “是啊.....我们的确刚认识一天而已，而且这个笨蛋就在这短短的一天还给我惹下了无数的麻烦呢，现在想起来简直就是麻烦指数100的灾害。”

    转而，寻的语气变得异常坚定起来：

    “不过就算如此，我也不能对她放手不管，我和她之间有过‘笨蛋的约定’，虽然很麻烦，但现在她也是我日常的一部分。正如你所说，我只是一个‘平凡人’，对我而言，无论如何都要守护的就仅仅是我身边的日常，这样就足够了。很自私是吧？随你怎么想，但这就是我的坚持。”

    寻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迷茫。

    本来打算做什么的凯因，听到这番话止住了手中的动作。

    呆站在原地，低头沉默不语。

    “为什么啊.......”

    半晌，凯因有些哽塞的，自言自语亦或是对着寻诉说般断断续续说：

    “为什么.....要保护非亲非故的人，为什么你那讨厌的眼神和‘那个人’一模一样啊？！真是......无聊。”

    说罢，头也不回的，凯因夺门而出。

    这个名叫凯因的金发少年，不管怎么来看，都是一个趾高气昂的，蛮横不讲道理的富家少爷吧。但那真的是真实的他吗？至少他的那番言辞并不像是说谎，而最后的那个样子又是怎样的？如同掩盖着什么似的不自然，仿佛拼命将自己缩在厚实硬壳下保护自己的蜗牛。

    虽然很不可思议但寻却有一丝同情和对金发少年的理解。

    简单来说，直觉告诉寻，那个家伙虽然不一定是什么好人，但并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