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恐惧
如果说以前慕雨对大蛇丸的态度只是反感和戒备的话，现在面对大蛇丸她就已经下定了必杀的决心。随着慕雨越发频繁地使用咒印的力量，这种力量就越发地让她觉得忧心。那种充满了大蛇丸阴冷邪气的查克拉，每每被释放出来就如同无数游离在自己体内的毒蛇一般疯狂地侵蚀自己的意志，即便是慕雨有着清玄医经中正平和的真气护体，可如果继续在身体里养着这些对她的力量虎视眈眈的毒蛇的话，天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它们得逞。 可是即便如此慕雨也舍不得将咒印的力量从体内剥离出来，对于她来说，咒印的力量已经成了她施展红莲业火必不可少的助力，要说因为害怕大蛇丸植入自己体内的力量就要放弃自己刚刚得到不久的绝招，慕雨丢不起那个人。 不过要想让咒印的威胁消失也有比剥离它更好的办法——只要让那个能cao控咒印的人消失就好了。 “所以你还是去死吧！”青索剑猛地横扫而出，慕雨低低的声音嘶吼道。 “呵，想杀了我吗？” 双手失去行动能力似乎并未消减到大蛇丸那种张狂邪魅的气质，从口中吐出的草薙剑以一个诡异的弧度挡开了慕雨攻击，大蛇丸金色的蛇瞳猛地一缩，原本还服从慕雨调遣的咒印立刻不安地躁动了起来。 “如果你还是当初那个完美的冰之罗刹或许还会让我感到忌惮，可是现在你仅仅是我的猎物而已了。”大蛇丸看着慕雨那因咒印暴动而迟滞下来的身形，眼神满足得像是在看着一件属于他的完美收藏品。这样的眼神彻底激怒了慕雨。 “在我面前自以为是，你没那种资格！” 暴怒的情绪瞬间冲破了咒印的束缚，可这一次慕雨的青索剑却失了以往的准头，非但没有刺中大蛇丸，反倒是大蛇丸吐出的通灵蛇借机缠了上来。 该死的这是怎么回事！强猛的劲气从慕雨体内爆发开来，可即便是将那气势汹汹的通灵蛇震得粉身碎骨也无法发泄慕雨此时心里的愤懑。大蛇丸是她这么多年以来第一个抱定了杀心的人，可为什么自己偏偏只有在他面前屡屡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你还不肯承认吗？你的任何反抗都是徒劳的。”闪身到了慕雨的身边，大蛇丸蛇信一样的舌头轻轻舔过慕雨的脸颊，“因为我已经完全看穿了，无论是你最致命的弱点，还是你内心深处的恐惧，你已经逃不掉了。” 慕雨只觉得大蛇丸那冰冷的吐息让她感到如坠冰窟的寒意，想也不想就一掌直击在大蛇丸的心口：“你…给我滚开！” 眼睁睁看着大蛇丸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慕雨踉跄着落回了地上，仿佛是个刚爬上岸的落水者一般拼命地喘息着。刚刚那一个瞬间，她居然真的感到害怕了，她明白大蛇丸的什么意思，在死亡森林的时候她将自己对鸣人的关心暴露在了大蛇丸面前，而清楚自己的天魔血脉有多么难以控制的大蛇丸很清楚什么样的威胁会对她奏效。 她…是真的有把柄死死落在大蛇丸手里了。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你身上有着不轻的伤势，要是因为这种无聊的战斗而落下病根那就太遗憾了。”烟尘散尽，大蛇丸阴冷的笑声就又一次传了出来。 “大蛇丸，你…”不远处的纲手和自来也惊愕地望向那自地上的深坑中站起身来的人，大蛇丸脸有一半像是腐烂了一样剥落了下来，露出其下一张陌生女人的面容。 “呵呵呵…我是不会被毁灭的，总有一天我会将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纳入手中。”大蛇丸和兜的身体缓缓遁入地下，他那阴冷的笑声却始终没有停止。最后，大蛇丸的目光又一次死死锁定在了慕雨身上。 “清玄慕雨啊，等着吧，你的一切都将是我的。” 说完这最后一句话，两人的身形终于消失在了慕雨一行人的视线之中。众人面面相觑，却都没有要追的打算。 “小雨啊，你现在处境不妙了。”沉默半晌，自来也转身望向慕雨道，眼神之中除了担忧，还有着些许伤感，“你要知道，凡是大蛇丸看中的人，他会不择一切手段将这个人染上他自己的色彩。”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自来也前辈写了那么多作品就只会用这种雷人的比喻吗？”慕雨无所谓地一摊手，“放心好了，他又不是染缸，我更不是任人涂抹的白布。前辈你也太看轻我的智商了吧。” “我是怕你被他迷惑。” “怎么可能，我最讨厌的就是他了。”还迷惑呢，慕雨颇感倒胃地吞了吞舌头。 可是一边这么说着，猿飞珍藏的照片中的黑发少年却又一次出现在了慕雨脑海之中，在她的眼中带起一丝没人注意到的迷茫——总觉得…似乎所有人都看错大蛇丸了。看错了他什么呢？ 慕雨又想起了这一次反木叶崩溃计划执行时修炼部下带给她的种种反馈信息，从那之中她曾隐隐察觉到了一点不对，整个计划执行得未免太顺利了。简直就像，就像那些音隐的人完全不知道自己和修罗的部下们会插手那一场战斗一样，可是她明明告诉过大蛇丸她会不惜一切去守护木叶的，他那种人会一点都不做防范吗？ 明知是坑还要往里跳的白痴可不像是大蛇丸会有的属性啊，那这一次出奇顺利的计划又怎么解释。是她的运气吗？拉倒吧。 “小雨，小雨？”自来也忧虑的声音唤醒了还在百思而不得其解的慕雨，“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有点头晕啦。”慕雨弱弱地应道，纤手又不自觉地抚上了后颈之上的咒印，心里盘踞着疑惑解不开的感觉实在是不怎么好受啊。 可慕雨的这个小动作却让自来也深深皱起了眉头，果然卡卡西的封邪法印无法完全封印住大蛇丸天之咒印的力量啊。 “纲手，我有件事情想要拜托你。”自来也突然转向一边还在查看鸣人伤势的纲手说道。 纲手有些莫名地转过头来：“什么事？” 自来也一指身边的慕雨：“大蛇丸曾把他的查克拉强行植入了这孩子体内，我希望你能把它们剥离出来。” “不要！”慕雨惊得直接跳了起来，她好不容易才借助咒印提前得到了红莲业火，怎么能在这种时候放弃咒印！ “为什么啊小雨？你知不知道…” 慕雨倔强地迎上了自来也略带斥责的目光：“我不管这咒印以前是谁的力量，只要到了我身上那就是我的！” “小雨你根本就不明白！”自来也有些急了，“滥用大蛇丸给你的力量，这对你的未来绝没有半分好处！” “自来也前辈，你是不是忘了什么？”慕雨的声音骤然冷了几分，“我跟鸣人不一样，在水之国最残酷的战场之上厮杀了五年，最近甚至率领部下在三代火影的面前收拾掉了木叶长老团的头号人物。我早就不是个生长在和平时代的天真的孩子了。所以我不需要别人告诉我什么样的力量是我不能驾驭的。” 淡淡的煞气自慕雨身上弥漫开来，这让自来也突然觉得面前的女孩有些陌生，同时也深深地不安起来。或许大蛇丸说的对，慕雨和当年的他的确有许多的相似之处，而天之咒印的力量，竟是现在就已经开始影响这个天赋异禀的孩子了。回想起中忍最后一场考试前的那一个月，慕雨帮着指导鸣人和佐助训练时那开朗的笑容，自来也实在不愿意想象那份笑容被对力量的贪恋而扭曲的样子。而且如果真的有那一天的话，鸣人一定会十分伤心的吧。 强迫自己冷着脸说完了那些听上去有些伤人的话，慕雨微微低下了头以防有人注意到她眼底的凄然无奈。 自来也是担忧她的未来才会提出帮她剥离咒印的，她能明白。但她也知道如果失去咒印的话自己刚刚飞跃的实力很可能又要落回中忍考试之前的水平。距离火影最终的大战拉开序幕只有三年多的时间了，为了在那时候能保护自己的伙伴们，她实在不能接受那种实力的倒退。 所以对不起，即便明知咒印的危险我也要背负着它。 “纲手前辈是吧，”深深吸了口气，慕雨转开了刚才那个令人不愉快的话题，“十分感谢您救了鸣人一命。” 纲手自然能看出慕雨的想法，颇具豪气地一笑道：“不用谢我，你这小鬼的实力还不错嘛。不过以后别再叫我纲手前辈了。要叫我——第五代火影大人。” “纲手，你答应回去继任了？” 自来也和静音惊喜地看着纲手，而慕雨只是微笑着对着纲手微微鞠躬，她的目光落在了还昏迷着的鸣人身上，那快翠绿色的晶形吊坠，此时正在他的胸前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