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愿君归,伴我如衣
顾清欢怔怔地靠在衣柜上,眼睛彻底没了焦距,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自从千月离把玉牌给她,她就隐约有点猜疑,千月离必然和汐王府有些什么关系,而从这两次千月离的表现来看,她更加肯定了这一点。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这居然牵扯到自己的身世? 她,顾清欢,难道不就是汐王和汐王妃的女儿么?不然还能有什么?!无奈地用手按了按额头,绕来绕去,没想到居然又绕到自己身上。当年的事情尚未查清楚,如今母妃的信又凭空跳出惊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轻手轻脚地把盒子里的玉牌拿出来,又拿出之前的那块,放在一起仔细对比,阳光下玉质剔透,显然是难得一遇的好玉,但让她有些无语地是,这两个玉牌居然一模一样,毫无差别! 母妃说过,若是遇到了同样拿着这块玉的人,剩下的恶交给自己做决定,母妃的话又是什么意思?还有她说的决定.... 当时没有在意,但如今她才发觉真的遇到了那人,居然就是千月离。剩下的?这到底是指什么?联系到千月离曾经的话,脑海中突然闪现过什么,但只是一瞬,再待她想时,却又没了头绪。 难不成真的要去问千月离,可昨晚千月离好像说过近来都见不到他,也许是有什么急事。 罢了,下次再见面时一定要问清楚,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还真是让人觉得无力。 收起那两块玉牌,顾清欢将注意力放在玉牌之下的素色手帕上。手帕依旧光洁如新,触感柔软,一看便知绝佳的质地。 这些本该没什么问题,但是这个盒子放了这么多年,手帕居然还能保存到这个模样,显而易见这布料定是不同一般。 将手帕拿在手中,看着只是简单的素色,再无半点装饰。 顾清欢微微有些疑惑,认真地观察着手中的帕子,这手帕难不成真的只是一方简单地手帕?那放在这盒子里又有什么意义? 咦?刚刚,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同.... 但拿过来放在眼前观察,却又没有什么不同了,怎么回事?顾清欢凝神回想着刚刚的情景....她拿着手帕,然后细细观察,没什么不同啊...不对!顾清欢眼睛一亮,看向地面的影子,刚刚那个地方,有阳光! 立刻将手帕拿到阳光底下观察,顾清欢顿时松了一口气,果然刚刚那不是错觉,阳光下,手帕有些地方明明暗暗,应该是什么图案或者字。 不过也不知到底是什么丝线,竟只在阳光下才让人察觉到有些透明的色泽,不然便和那手帕的颜色融为一体,完全看不出。 阳光透过手帕,绣有丝线的地方顿时熠熠生彩,美轮美奂,凝眸看去,确实是一行字,顾清欢不禁低低念出声。 “愿君归,伴我如衣” 落款是安秦。七个字,却让顾清欢感受到了淡淡的萧索。 父王当年一去不归,命丧他乡,苦苦等候的母妃守着那份深情,不理朝夕。 此生有憾却不言悔。 愿君归....当年的母妃是否想到,她要等的人再也回不来。 一封暗黄褶皱的信, 一句勾勒相思的话, 透过阳光, 等叶成堆, 等思念也化成灰。 ...... 先是失去深爱的人,后来又被迫离开幼女,母妃当年的心情... 芳华一世,徒留惘然。 尽管她并不信鬼神,但此刻也期盼汐王妃和汐王可以在地下相聚,相守一生。 拿着帕子,顾清欢又有些无奈,本以为会有什么线索,这样看来,却又是要另寻它法,看来目前唯一的线索只有找到千月离了..... 千月离.....该不该信呢 顾清欢眉眼愈深,垂下的头也看不清表情。 “郡主,荣郡王到了” 大概过了好一会,门外突然响起红袖的声音。 顾清欢散乱的思绪这才渐渐回笼。 “恩,你带乐雅去见荣玉吧,我稍后就来。” 门外的红袖听到顾清欢的回答,答应了声就按照吩咐退下了。 顾清欢收起手帕,又将柜子里的一切复原,这才出了门。 打开房门的时候,阳光微微有些刺眼,映得她眼睛有些发痛,伸出手遮住照射过来的阳光,顾清欢顿时深深吐出一口气,把刚刚的郁气与无奈全都吐出来。 放下手,迎着阳光粲然一笑,顾清欢脚步轻快地向大厅走去,愁眉苦脸什么的,她觉得那才不适合她,更何况若被荣玉看见,定要被他取笑。 待她走到大厅时,乐雅已经坐在了荣玉身旁,笑的一脸明媚。顾清欢的心情更好了。 人生在世,佳友相伴,有何理由不高兴! “荣玉你倒是很准时么” 荣玉瞥了一脸揶揄的顾清欢几眼,慢慢开口。 “你猜我今儿见到谁了,可是你一直都想见的” 听这话,她当然知道是谁,但是..... “难不成是我父王?”顾清欢一脸惊恐状。 呵呵..... 荣玉闻言额头冒出黑线,极力按耐住想掐死顾清欢的冲动。 “别着急,你会见到的”声音阴沉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算了,我父王和母妃两人团聚,一定不希望我打扰”顾清欢笑的一脸惬意。“乐雅的事。你禀报给陛下了?” “恩,陛下有命,宣召乐雅进宫。”荣玉的表情突然变得正经起来。 “但我希望乐雅能留在汐王府,皇宫那个地方不适合乐雅。” 啧啧,这话说得,乐雅堂堂一个公主,不适合皇宫?!骗鬼么?连小孩子都不信吧。她进宫的时候可不见这货这么担心,还真是差别待遇啊。 顾清欢深深地看了荣玉一眼,其中意味,尽在不言中。 这是为了妹子,出卖朋友的节奏啊.....鄙视。 “你有什么办法让陛下同意,我可没什么注意?” 荣玉闻言也皱起了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