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当年往事
..... “母亲为了救我，只身一人去引开了那些人，我就在那个地方呆了整整两天两夜，后来终于在我要坚持不下去时，我被救了。”也许真是冥冥之中早有注定。她明白，母亲知道自己必然活不下来，最大的放不下就是她。 所以她没有去报仇，没有再回原来的家，所以她亲手把自己的脸毁了.... 亲手把脸划伤时，她已经察觉不到痛了，所有的眼泪在母亲离开的刹那都已流光，当痛苦到达极致，她什么也不怕了。 当年的母亲该有多绝望啊。 她怎么也忘不了母亲走之前对自己说的话,那么哀伤的眼神。 “我的阿珂，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为了这一句，她苟且偷生近十年。 但她不可能放下一切，及竿的那天，她就发誓，杀母之仇，必须血偿！ “郡主，我只是想为我母亲报仇，此仇不报，我心难安！” 顾清欢望着满眼血色的少女，久久不语。 ...... “管家，从今天起，这位姑娘就进青蓝院当值。” 顾清欢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少女，又不禁想起刚刚她说的话。 “郡主，我知道我母亲的死必然和公主的死有关系，母亲死后不久，我就得到了公主身亡的消息，郡主，这绝对不是巧合。” 当时阿珂的眼睛里都是哀求，连她这种铁石心肠的人看得都有些不忍。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但是亲眼见证自己母亲死去的阿珂，又如何能如她母亲所愿，放下一切。 阿珂，我相信你没有骗我，因为那份对母亲的怀念我也有过。 我如你所愿，给你机会手刃仇人！ ....... “阿珂谢过郡主”少女突然重重跪在地上，“从今天起，郡主就是阿珂唯一的主子，郡主的任何命令，阿珂绝不违抗。” “起来吧”但愿她做得没有错，究其缘由，阿珂母亲的死无非是受到汐王府的牵连，否则她一介妇孺，又怎么会落得这般下场，说到底，还是汐王府对不起阿珂啊。 “红袖，你跟着阿珂去把东西收拾一下，就直接来青蓝院吧” “是，郡主”二人一走，顾清欢的眼眸转深，当年那场阴谋，又何止她和阿珂家破人亡？ 风吹散浊烟，飞花乱愁肠。 将血作画，早为重山阻隔，多少梦相葬。 ........ “清欢！你在这”白衣玉立的少女娉婷生姿，笑意卓然。 顾清欢正有些惆怅的时候，突然就听到了乐雅的欢呼声。凌乱的思绪突然回归，刚刚有些感伤的氛围，也被这清脆的声音冲淡。 抬头向出声处看去，果然是乐雅，应该是刚醒，穿着她让红袖送去的衣裙，还是她特地吩咐的白色，那一副笑颜如花的样子，也让周围的空气变得明快起来。 “清欢你” “荣玉午后才来”她连想都不用想，乐雅一醒来肯定就是询问荣玉，自然而然地截了她的话，转而笑得一脸的促狭。 果然，被说中心事的少女微微红了脸，嗔怪的横了顾清欢一眼。 姑娘啊，这可怪不得我，怪只怪你的心思太好猜。 “清欢你刚刚看起来不太高兴”乐雅却没反驳，只是又问出声。 吆喝，居然是来关心自己的，不过肯定也是想着荣玉就对了。 顾清欢微微扬起眉，一脸笑意的看着乐雅“我这不是担心乐雅这一睡，怎么睡不醒了么，可幸亏你醒了，不然我可怎么向荣玉交代” “清欢，你，你就知道取笑我，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乐雅听见顾清欢取笑的话，脸更红了，声音也有些着急。 “好了，去吃饭吧，饿着了，怕是荣玉会找我麻烦” 丢下这句话，顾清欢就头也不回的向院子里走去。 “顾清欢，你站住”只留下乐雅在原地气的跳脚。 顾清欢一人来到房间，躺在床上，从袖中拿出刚刚阿珂给她的信。 一脸沉重地静静想着阿珂的话，刚刚的笑容消失不见。照目前看来，杀害阿珂母亲的人与杀害自己母妃的人应该是同一伙人，杀孙姨娘只怕是为了灭口，只是不知道孙姨娘又知道些什么。 孙姨娘临死之前见过自己的母妃，应当是母妃同她说了些什么，她才会要连夜逃跑。这样看来母妃早就知道自己的处境堪忧，这才想先保全孙姨娘母女。那母妃之前有没有留下些什么信息给孙姨娘？ 听阿珂的话，当时孙姨娘回家后就很惊慌，说话也有些凌乱，所以这也没有什么线索。顾清欢陷入沉思，手指轻轻扣着膝盖。 倒是阿珂的话..... “公主和我母亲谈话的时候，我就躲在床底下，当时想出来吓一吓母亲，可是后来却听到母亲和公主在说话。” “当时公主的声音很急，她好像要交给母亲什么东西，但后来犹豫了很久，却又收了回来了，母亲哭着让公主把东西给她，公主就是不肯，后来就是这封信，母亲走的时候给了我，让我交给公主。” 看着手中的信封，顾清欢第一次出现了犹豫。 打开，那是肯定要的，因为当初那场阴谋背后的秘密，可能就在这里面，她不可能放任不管。 可是？打开这封信就意味着，本来是顾清欢的那份责任，她就再也没有理由逃避。 怎么办？迷惘弥漫在黑眸里，湮没繁华。 垂眸看向手中的信。 “吾儿清欢亲启” 岁月的痕迹让纸变得暗黄，就如当年的一切，现在的顾清欢，早已物是人非。 罢了，罢了，早就是注定的答案，而自己从来没有机会选择。 轻轻撕开信纸，引入眼帘的是一幅娟秀却满含悲伤的字。 “吾儿清欢，当你看到这封信时，娘亲可能已经不再你身边了，你还那么小，父王不在了，母妃也不能亲眼看着你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