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琼华甘露台
夜已深。 会在此时出现在这里的人除了应天行就只有杨青云。 这里叫甘露台，当初应天行从这里取走曲灵风留下的财产后，就开始建造了这个甘露台，说是求雨之用。 这里很高，很大，却没有任何的装饰，这就是一个台子。 “青云，你来了。”应天行的声音很听来有些飘渺，没有人知道他刚刚经历了一件怎样奇幻的事情。 “老师，你怎么知道我要来？”杨青云明知故问道。 应天行仰望星空，一种厌烦的情绪油然而生，习惯了俯瞰的人，又怎么会喜欢仰望这种视角呢？ “你从小接受了我的思想，喜欢看到更远的的地方，站得高，看得远，你自然喜欢这个高到可以看到临安的地方，即使现在是黑夜。” 应天行说着，自己都快笑出来了，无疑这是他十几年来最开心的一天。 杨青云不知道他为什么今天会有这么好的兴致，在杨青云的记忆里应天行时而严肃，时而嬉闹，但是他的脸上总有一缕担忧让他看起来像是被什么给束缚着。 从来没有像现在说话是那样轻松潇洒。 “额，我只是趁着夜色来看看这底下的东西”杨青云一脸的无奈。 “求雨的地方，有什么好看的。”应天行笑着，星辉洒在他的白发上，高处一阵风来，杨青云感觉他随时都可能随风离去的样子。 “这台子不只是求雨，更重要的是防雨。”杨青云觉得应天行似乎是在考他什么。 “这个给你”应天行丢给了杨青云一个东西。 杨青云看了立马收了起来，那是一个面具，一个由青铜制成的面具，不同与杨青云之前戴过的半面面具，这是一块完整的，可以覆盖整个脸庞的面具。 “你这是要走了吗？你来这里是在等我，把这个交给我吗？” 杨青云猜测道。 “碰巧了。” 真的是碰巧了，他刚刚做了一件事，正好来到了这里。 “我想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你为什么会通过考验，还是为什么会选中你？ 这很简单，为什么你会通过考核，因为搜魂殿上没有哪一家的情报能力可以比得上你的‘河水’。绝情殿上没有谁掌握的兵力可以比的过你的‘黄沙’， 而贪婪殿上最强的丹药师和武器库也被你找到了。 金国的朝臣都被你用罂粟控制住了，你现在还又是金国皇族中这一代中唯一的男子。 你有掌握着很多当世不存在的科技和原本未被传入中原的作物。 你可以做一番大事业。” 应天行似乎很是激动。 “如果我是历史文或者是武侠文的主角，那做成这样的事情是真的可以无憾了。” 杨青云提醒道“那你为什么选中了我呢？” 应天行似乎是在哭着说“因为……我高兴。” 杨青云“…………” “其实，不如说是你自己的选择，梨园殿上你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应天行还算给出了像个人话的回答。 “可是，权力并不是我的选择。” “但你想知道拥有那样的权力是怎样的感受。” 杨青云沉默了，表示应天行说的没错。 “老师，你培养我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过了一会儿杨青云问道“既然你愿意成就我知晓天下的决心，那么我能不能知道，你为何愿意这世间出现我们这些所谓的拥有二重身的人？” 应天行幽幽道“所谓二重身就是你们在另外一个世界的自己，我只是让你们成为你们在另外一个世界时自己的样子。” 杨康很认真听着，却听来这样一副答案，忍了很久，终于还是笑了出来。 “老师，我这么认真提问，你就给了我这么一个答案呀。” 应天行回过身来，道“你不信我？” 杨青云道“可是你又信过谁？” 他直盯着他的眼睛，任他的双眼由黑色转为金，再由金色转为黑色。 应天行笑了“我以为你会用移魂‘大‘法呢？” “你告诉我，从不要做没有把握的事，尤其是你的目标很大，而失败的后果你根本承受不起的时候。”杨青云一点一点地道出了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是啊，你都知道，我自然不会忘记，我们从不会去做任何赌博，因为我们唯一的赌注就是我们全部的一切。 你如果刚刚对我出手，所承受的后果最多也就是被我的镭射眼打得灰飞烟灭。 而如果我若是失败却是只有魂飞魄散。 灰飞烟灭我见过，欧阳克就是被我打得灰飞烟灭，惨象也就跟被一把火烧了没什么两样。 可是魂飞魄散呢？ 我不知道，我甚至并不确定人是不是真的有魂魄。 这四个字就像噩梦一样，压在我的心上，从来都没有真正轻松过。 我害怕失败，所以我培养了你们，有人说，我不适合做一个父亲，我想要试试，因材施教，后来我知道光凭后天的教育是不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的。 我不能改变他的性格，只能让自己的形象适应他的内心的要求。” 应天行道出这些话后，明显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原来我只是个试验品？”杨青云苦笑道。 “不过无所谓了，命运就是一个牢笼，可是它已经锁不住我了。” 应天行听了杨青云这话，没有接话，他心中一叹，人呢，真的能逃脱命运吗？ 你杨青云逃脱了杨康的命运，却依然有着杨青云的命运。 你逃出来射雕英雄传的框架，却依然逃不出无限主角之父的框架。 “我解脱了，起码解脱了一年，之后的一年里，我可以暂时地摆脱了魂飞魄散的威胁，我真的很高兴，青云，你想要看得很远吗？”应天行似笑似哭。 “好啊。” “我曾带你去过大漠，领略过高山，体会过海洋，但却还没有带你见识过天空。”应天行对着杨青云张开了双臂“来，康儿，让爸爸抱抱。” 杨青云面色复杂，杨铁心他没有见过几面，完颜洪烈对他来说，只是一个他作为小王爷这个身份的凭借。 而真正在他的生命中充当父亲这个角色，在其幼年时教导他关怀他的人就只有应天行。 他想起了小时候在他身边撒娇，却被他一阵戏弄的事，想起了他教他地理与历史的时候，他骂他神棍的样子。 杨青云慢慢地走了过来，却被应天行一把抱住就从这高台之上，跳了下去。 此时杨青云的脑子里一阵空白。 该死，他要杀了我，也对，他马上就要娶郭靖的娘，以后郭靖才是他最亲最爱的儿子。 所以，自然要铲除自己这个可能和他儿子争夺家产的义子了。 额，好像也不对，他要杀我，用得找这么费事吗？ 正当他们下落到半空中的时候，他忽然看到了一双白色的羽翼，那是什么？ 竟然真的飞了起来。 难道……他真的是神仙？ 可是我一直是无神论者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