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天高云淡 志得意满
“每人一碗天下第一面！”田总极为开心，一定要让依金尝一尝本城的特色。 田总又寓意深厚地对依金说道：“依金呐，你说我一点文化没有，三十五年前部队复员，我是党员回乡就当上了村支书。真想干出点经天纬地的大事，可是没有资本啊。我听广播说M国人一家最少两台车，可当时满县城也没有多少车，更别说村里了，一辆车都没有。我就想华夏人早晚人人有车，那你说车一转不就磨胎吗，一年一换得费多少轮子呀。” 依金兴致勃勃地听着田总娓娓道来发家史，“这轮胎放着不坏不怕风吹日晒，我又把家里老屋卖了，村支书也不干了，就在国道边搭个棚子开了家轮胎修理铺。半个月也没几单生意，饿得我那叫一个难受啊。后来跑到镇上在一家面馆就要了一碗面，吃完没钱给，臊得我都不想活了，拿出我的党员证才让我打个欠条。没招了，又跑到一家杂货店偷了人家半把钉子，在国道上前五里后五里撒下了钉子，我的轮胎修理铺这才开张，我发家是有原罪啊。” 依金扑哧乐了，竟然拿起酒瓶子挥手喊：“老板，上一打啤酒！”田总见依金如此这般，也很高兴，就说：“孩子，咱俩今天喝几瓶。” 面还没上，几瓶啤酒就灌进了肚子里，借着酒劲，依金抓住田总的手说：“你跟我亲爹一样啊。” 刘德南在一旁暗暗撇嘴，这依金比我还龌龊，脸比我还大，为了做成这单生意管人叫上爹了。田总有些不自然的说：“孩子，别，别这样。” 依金拿起纸巾擦擦眼角似是挤出的一滴泪珠，对田总说道：“我爸也是卖轮胎的，也是在马路边开了家铺子。没有顾客啊，全家都快饿死了，也去偷了把钉子前五里后五里撒上，我们全家才没饿死。” 田总听依金这么一说，用手直拍桌子，哈哈大笑。说道：“这孩子，咱们有缘呐！赚钱的都是一条道，亏钱的都是乱七八糟啊。”举起酒杯和依金一碰，“你一定有发展！” 小公主在旁嘴撅得嘟嘟的，心说这都什么人呐，看来有钱的都是坏蛋。 签约顺利得让人无法想象，只是老田并不白给。身居西北五省轮胎总代理，手下既有律师还有财务，把合同的细节定得极为苛刻。 农民出身又当过兵还出过苦力，老田的每一分钱都有纪念意义，能说服他来投资，既意外也确实是轮胎行业竞争的激烈让老田不得不寻找另一条出路。所以这个天使投资看似冒险，也是对未来充满一个新的希望。 整个一场X市之行，刘德南带领依金、公主和刘洪大功告成了，整整签约了三百五十万美元。这对处于窘境的老金交易团队来说，不亦于从小舢板上跳到了大军舰上。 在一个周末的傍晚，老金招呼刘德南和一众弟子们，又来到那家露天烤羊排馆，群情激奋大口朵颐起肥美的羊排羊腿。 刘德南搂着老金的肩膀，在两杯烈酒下肚后，眼珠有些发红地说道：“金哥呀，我哥死的早，不然公司能这么难吗？” 老金晃晃肩膀，也没把刘德南的手晃开，有些悲怆地说道：“别提老总啊，让人受不了啊。你们老刘家都是人才，我当初对你有些成见，请你谅解。现在咱还称不上是公司，只是为人做技术的一个交易团队，活得诚惶诚恐，做事如履薄冰，不能有半点闪失。可人是rou体凡胎，说些励志的话到头来也是顶不住任何风雨，依然软弱无比。今天能这样得以生存下去，还能有发展的后劲儿，我的小刘总啊你功不可没，我得敬你一杯连干三杯。低看了你向你道歉，你高看了我我深感惭愧啊。” 刘德南本是一个豪爽之人，听老金这么忽悠他，也人来疯地说：“这可不行，你喝三杯我三杯，你喝六杯我九杯。为的是我欣赏这个交易团队，不管做什么事只要是给这个团队出力，就算是肝脑涂地也身为孺子牛。我定能做到黄牛明知耕耘苦，不用扬鞭自奋蹄。” 刘德南此言一出，老金感动得泪花连连，相互拥抱了一下，心说，这词儿谁教他的，跑了趟文化古都反而比我更能忽悠了。 老金接着说道：“闲的不说淡的不扯，今天是周末又是深秋，头顶日月脚踩大地，老刘有你的支持，咱交易团队能不发展吗？你看看依金这帮弟子各个聪明绝顶意志坚定，被我训练得能够谋定而动把计划坚定的执行。这哪是交易团队啊，这是一支特种兵，一百支最厉害的特种部队也抵不上我们这支特种部队。因为他们打的是暴力战。” 老金扫视了一圈众人又对刘德南说：“你知道咱们这支特种部队打的是什么战争吗？” 刘德南挠挠头略有沉思状，依金他们都知道如何回答，就连小公主也略知一二，曹然举起右手喊：“一、二、三、四。。。”五的声音尚未落地，刘德南一拍桌子脱口而出：“货币战争！” 老金和众弟子们也大喊：“货币战争，没有硝烟，手不血刃，赚钱过亿！”刘德南也随着大家又附和了一遍。 就在这时，老金的手机铃声响起，依金在旁听得真切，是女冯总：“老金呐老金呐，周末了你们在哪里？听说刘德南他们回来了，我打他电话咋不接呢？” 老金笑着说道：“他就在我身边喝多了，我把电话给他吧。”女冯总马上回应道：“不用了，不用了，你们在哪里我马上赶过去，出大事儿了！” 说完便挂掉了电话，老金一头雾水，刘德南忙问：“会是什么大事？”老金说：“鬼才知道，肯定和你有关。你要感觉事情不妙，先跑路吧。” 刘德南立刻起身复又坐下，嘴里嘟囔说：“不能啊。”顿时气氛有些紧张。依金对刘德南说道：“既然情况紧急敌情不明，不如刘总你先回避一下？” 刘德南略微点点头，嘴里念叨：“冯总来后就说我有急事去办，很快就会回来。”又趴到老金耳边说：“如果不是杀身之祸你就给我打电话，我再回来。”老金点点头：“你先去吧。” 刘德南前脚刚溜，女冯总似旋风般随即赶到，没等坐定就忙问：“老金，刘德南呢？” 老金反问女冯总道：“找他啥事啊风风火火的？”女冯总愤愤地说道：“是我一姐儿们找他，他欠人家六十万！把他告上了法庭，他也不出面，人家可哪儿找他，要扣他的奔驰车呢。” 老金招呼女冯总坐在身边，心说，这事不大，只是这刘德南把这六十万干什么用了呢，这小子的秘密太多了。便起身对大家说：“我方便一下。” 老金在洗手间给刘德南打电话：“你欠人家六十万，把你告了，你能对的上号吗？”刘德南忙道：“有这事有这事，我以为别的事犯了呢，我马上回去马上回去。” 大家酒兴正浓，都反复叙例这近半年来发生的种种怪事，以及自身又经历了成长必不可少的坎坎坷坷，觉得希望就在明天。而且下个月每个人能够分到奖金和更多的加班费了，都很高兴。 趁刘德南没回来，老金对大家说：“再喝两杯你们就先撤回去，说说笑笑可以，打打闹闹也行。周末了别忘了给父母打个电话，有女朋友的也约一约，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交易员也是有血有rou的。我们这支交易员特种兵部队还要历练很多，一定要坚持下去，今天我们快活的碰杯，明天会更美好！” 大家一干而尽，嘴里还嚼着肥美的羊排便散去了，只留下女冯总和老金静等刘德南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