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莹润的栀子花
王巧匠看着镯子道:“原来你是姑娘,这镯子是你一直戴着的吧,我怎么好拿你的。”萌翻妮直视他片刻目光复又落在那镯子上“这镯子上有你的命运,你带在身边。” 王巧匠闻言双肩剧烈一颤,他的一双眼珠在阳光下出冷寂的幽幽淡光。 或者他的心早在以往什么时候就已经开始动摇,只是需要萌翻妮这一番话来坚定他的心意。 王巧匠长长地叹了一声不由感触“这事我本来也不敢说的,泼皮癞蛤蟆为人歹毒,他威胁过我,只要我说出去,就会杀了我,这罐子本不寻常,用来装一种剧毒坨,坨这种毒很难保存,我实验了很多次,终于发现道仙镇出产的陶罐可以用来保存坨,于是就烧制了10来个罐子,都给了那泼皮癞蛤蟆。 那镯子在王巧匠冰冷的手里捂着,终于渐渐有了一星暖意,王巧匠低头看着镯子,又拉过萌翻妮的手,把手上镯子顺势套在她萌翻妮莹白如玉的手腕上。 萌翻妮注意到王巧匠摆着的几盆栀子花,苞犹是淡青的,新叶片片淡淡,如同莹润的翡翠。 栀子花是“永恒的爱与约定”,一种很美的寄托。此花从冬季开始孕育花苞,直到近夏至才会绽放,含苞期愈长,清芬愈久远;栀子树的叶,也是经年在风霜雪雨中翠绿不凋。栀子花的花语,不仅是爱情的寄予,平淡、持久、温馨、脱俗的外表下,蕴涵的,是美丽、坚韧、醇厚。 萌翻妮临窗而立,看着窗纱外梧桐树叶影影绰绰,突然说道:“你很想念过世的妻子吧” 王巧匠身影瘦削,脸上留下两行泪。 王巧匠对萌翻妮道:“你是如何知道我妻子已经不在人世了?“ 你身上的这围巾,颜色已经褪色了,天又不冷,却一直围在脖子上,从针脚看,那缝制的人手巧灵活,更是花了不少的心思吧,你如今孤单一人,你眼神里满是伤心和痛楚,这和你妻子突然的离世有莫大的关系。” 王巧匠不料萌翻妮如此善于观察,又那么的冰雪聪明,他不自觉的把手摩挲在围巾上面。 萌翻妮抚了抚鬓角的珠翠,心中微微酸“夫人恐怕是被人害死的吧。你心事重重,整日伤怀,你可愿意告诉我你妻子是怎么死的吗?” 萌翻妮再不说话。话已至此多说也无益。取舍皆在王巧匠一念之间,萌翻妮剩下的是等他开口了。 王巧匠问萌翻妮道:“您不是寻常人家吧” “你说呢?”萌翻妮微笑看他。“你可以看的清楚。” 王巧匠叹了一口气,拿出茶壶,喝了一口茶道:“我一开始不肯为泼皮癞蛤蟆去做这个罐子装那害人的毒药,可是泼皮癞蛤蟆竟然抓走了我的妻子,威胁我帮他做罐子,我又惊又怕,为了妻子,只能为他做了这罐子。我还以为泼皮癞蛤蟆拿了罐子,想必就会放了我的妻子。” 萌翻妮道:“癞蛤蟆是稀有的坏家伙。” “是”王巧匠又道:“他竟然想凌辱我的妻子,我妻子受不了污辱,就撞墙自尽了,听进过房间的人说,那房间里满是鲜血,那是我妻子的血。” “这事道仙镇县令难道不管?他不会让人欺凌百姓。他可是一个大清官,有很多人送他匾来歌颂他的功德。” “这狗官不是东西,他和泼皮癞蛤蟆早有勾结,一起欺压百姓。” 萌翻妮点点头“你可听过这一句‘冤屈太大,三伏天也会下鹅毛大雪。’” “这大热天落下鹅毛大雪,听来似乎颇有一些怪异。” 萌翻妮:“你自怜自伤身世。别人看了最多同情你,你如果不去自己争取沉冤得雪,别人也帮不了你,如今我可以帮你,但你必须要告那癞蛤蟆。” “不瞒您说,这狗官那,我也去告过癞蛤蟆,可是花了许多银子,到头来却被他打了一顿,赶了出来。”王巧匠话毕怅然叹了口气向萌翻妮道:“我已经是死了心了,我何尝不想帮妻子报这个血海深仇,只是泼皮癞蛤蟆势力很大,听说这厮还有一块免死金牌在手,就是去了皇上那,都不能治他的死罪。”王巧匠心里愈加难过“我心里委屈,真是冤啊。” 萌翻妮问道:“免死金牌?是哪个皇帝给他的?” 王巧匠叹息,眼角不禁湿润“我只是听人说。泼皮癞蛤蟆的祖父在先祖皇帝身旁立下大功,皇帝给了他一块免死金牌。” 萌翻妮情绪渐渐激动“先祖皇帝怎么能赐给这样的人一块免死金牌” 萌翻妮肃了神色道:“癞蛤蟆罪恶滔天,先祖皇帝的免死金牌也救不了他。” 王巧匠心中顿时明白“您定是个贵人,我虽无用,但会竭力帮助您查案。” 萌翻妮和王巧匠来到县衙门口,敲了鼓后被带了进去。 王巧匠直挺挺跪下“大人,小人冤枉,小人妻子被泼皮癞蛤蟆掳走后污辱,小人妻子不堪受辱,在泼皮癞蛤蟆家撞柱而死,死的实在冤枉,望县令大人明察” 那县令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眼中微见泪光闪动:“昨晚那小娘么太够劲了,你说什么?你家娘子撞死了?为什么撞死?还不是给你气的,你还好意思过来伸冤,我看就是你气死的你家娘子,左右给我打他40打板。” 萌翻妮倏然说话,那话语醍醐灌顶砸得县令神志骤然清明,道:“你这狗官,明明是癞蛤蟆污辱了他的妻子,他妻子才寻的短见,你个狗官竟然敢颠倒是非,该当何罪?” ”大胆!你反了啊,你是什么东西,左右给我把他一起打“ “我可是有功名在身,你不可对我用刑。” 县令感叹道:“这年头有功名的人比路上的狗还多,都争着考取功名,就是为了做官捞好处,我呸!你,也就是你了,既然有功名,我就暂时不打你,左右给我打那个王巧匠。” 萌翻妮眸中微微亮“他,你也不能打。” 第一分钟过去,再过去一分钟,已经是第三分钟了,县令终于想起说话:”你什么东西,竟然敢让老爷不许打人,你想造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