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血溅金銮殿 第一百三十一章 陷阱
第五卷血溅金銮殿第一百三十一章陷阱 加更的章节可能要很晚,亲们不必等了,明天再看吧—— 没有人不死,只是早晚。 哪怕是位于万民巅峰的九五至尊,阎罗王的请贴到了,除了去赴宴,还能有什么办法? 不错,服用长‘春’丸确实能增长寿元,还是二十年。然而,与赵婠安心镯内藏着的回生保心丹一样,长‘春’丸吃下肚后,也必须以唯一且特定的金针度厄之法,辅以武者真气化解吸收‘药’力且排出丹毒。 &nb|sp;这还不算,长‘春’丸度厄之法,其运针方式与次数大大超过了回生保心丹。要以六十四根金针在真气的运行过程中,连续施针八次,而这股真气,必须是大宗师等级。 秦山派和皇室都存有长‘春’丸丹方,可是丹方之上只有配伍,却没有提到金针度厄以及真气化解之说。皇帝陛下是文弱读书人,他自然会饱尝错误服丹之后的苦果。长‘春’丸对他而言,已是毒‘药’。 秦山派的吴真人原本就是武道强者,无论服用什么丹‘药’,都会习惯成自然的运真气促进身体对丹‘药’的吸收。故而,不曾金针度厄的严重后遗症并未在他身上体现出来,当然那些丹毒仍然尽数淤积于他体内。 有痴大战两位大宗师,为何会轻松?一方面他的修为确实高;另外一方面,端阳那日吴真人受了重伤,体内丹毒趁机一并发作。时至今日,他的伤势根本就没有好利索,只能发挥巅峰时六成的功力。 在甄家向亡越贡献了长‘春’丸丹方和数枚长‘春’丸之后,皇帝和吴真人是这么多年来极少见的大量服丹之人。那丹方上写得明白,只有连续服丹九九八十一天,才会见效。 服丹的那段时间,皇帝只是偶有头晕之感,并不疼痛。头疾真正发作于停止服‘药’之后,但因吴真人并未有此症兆,所以皇帝不曾将头疾归于错误的服丹方式上面。 皇帝陛下一梦而逝,当中其实另有玄机,然而最终造成他今日恶果的,还是长‘春’丸。无论原因是前者还是后者,他到死都不清楚。何其悲哀 不知是谁的不幸,第一个发现皇帝再无呼吸之人是掌玺太监洪公公。因头一晚之事,他心里有鬼,根本就没睡着。到了可以名正言顺进入长生殿的时间,他慌不迭跑来,想探探陛下是否醒来、想从李全的神‘色’里品品味道,然后‘欲’图别策。 宫人们说陛下的‘精’神不错,喝了‘药’喝了粥又睡着了。李全服‘侍’了陛下一晚,还在休息。这么好的机会洪公公怎能错过,要是找不到那东西,不知那位会怎么收拾自己。于是,他再度掀开了‘床’幔,顺理成章地发现皇帝陛下往生去也。 在皇后的强力掌控之下,皇帝龙驭宾天的消息被严密封锁。但她知道这事儿瞒不了多久,在午时,会有五位御医一起为皇帝请脉,再度斟酌‘药’方。 端贤王还在雍城,消息已送出。但皇后和她的好儿媳都不想‘浪’费这个机会。无论赵婠死或者不死,在嬴昭头上多栽些罪名对她们而言有利无害。 于是,大清早,现在的长生殿少监武公公被派往护国公府,要给嬴昭宣旨。之所以选中武公公,因为这位大太监是宫中著名的谨慎派,既不讨好端贤府,也不得罪翌德府。由他去送信,能很大程度减少翌德府的警惕心。 还有个原因,这位武公公是翌德王嬴昭的母亲先皇贵妃身旁出去的宫人,在嬴昭幼时还服‘侍’过他不长的时间。 武公公是在皇后娘娘和掌玺太监洪公公的压迫下答应往翌德府宣诏,为了确保他不把皇帝已驾崩的消息传出去,洪公公特意喂了点好料给他吃,并且拿他在家乡原籍的亲人相胁。武公公唯有屈从。 到了护国公府,武公公甚至没有进‘门’去,在血战过后,得以团团保卫护国公府的御林军将士虎视眈眈警觉注视中,他高声念颂了皇后的懿旨。说的是,皇帝陛下病情恶化,宣诏各位皇亲贵戚并重臣前往摘星楼待命。 嬴昭知道这是个陷阱,却仍然要跳下去。父亲病重,他这个当儿子的再不孝,也不能不去见他老人家最后一面罢?可是他清楚得很,皇帝陛下的病情没那么严重,就在头天晚上,他还接到了密报,说陛下要派皇家密谍火烧中和殿。当然,这个密旨因皇帝所托非人,故而并未传达到掌控皇家密谍的人耳中。 面对劝说自己的众人,嬴昭状似轻松地说道:“他们不过想用这个法子把我引出去,抓起来圈禁。只要姑姑还活着,他们不敢下狠手。再说,此次宣诏见驾的并非我一人,众目睽睽之下,他们有什么‘阴’‘私’手段也不能尽使。” 公子岭心事重重,神‘色’间很是不安,说道:“都这么久了,婠儿为何还不从中和殿里出来?有机关详解在手,按理说最多三四个时辰她就能摆脱追杀。算上来回雍城的时间,无论如何现在也应该有音讯了。” 公子岭此时说这种话,着实有动摇军心之嫌,便有人脸‘色’不好看。公子岭也察觉自己的失言,急忙辩解:“我没有别的意思,婠儿她大风大‘浪’经得多了,又是谋定后动的‘性’子,没有把握的事情她必定不会去干,她会平安回来的” 嬴昭赞同点头,笑道:“姑姑可是断魂山里的野猫儿,猫有九条命,她命大着呢据我所知,她请来的二位高僧都不是易与之辈。另外,”他的笑意越发盛了,“从青原那边传来情报,已经有四千青漠骑日夜兼程往京城赶来。” 四千人,对上数万京卫营,真是不够看。不过,此时京里还有近五千御林军,再加上声名赫赫的青漠骑,这样的武力足够让京卫营不敢轻举妄动。嬴昭‘私’心里并不想发生大的兵灾,这对恒京民众而言是大难。有重兵威慑,他相信嬴显也不能冒冒然动用大军。 宜王世子嬴晌沉‘吟’片刻,说道:“昭哥,咱们还是小心为上。我记得你府里属官之中有一人面容酷似你?” 嬴昭失笑道:“别打这主意”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您想以身犯险,咱们可不敢让您出事。”随着说话声,从云水院正堂外面走进四人。 嬴昭望去,两个年轻点的正是赵婠身旁四仆中的赵义与赵信,另外二位是头发‘花’白的老者。都是熟人,赵义与赵信就不必说了,嬴昭虽不清楚那二位老人家是赵婠从哪儿请来的高人,却曾从宜王和苏偃处得知,此二老皆是修为高超之辈。当下,嬴昭请四人落坐,言语态度间并不讲究什么尊卑。 赵义打量屋里数人的表情,就知道他们也赞同自己方才说的话。他站起身,恭敬地给嬴昭见礼,道:“太子殿下,咱们家小姐有吩咐,您不可掉以轻心端贤王那边聚敛了许多江湖异人,若是您在前往清水园的途中被陌生武人暗算,这种注定找不着证据的事儿可赖不到端贤王头上去。昨天的事儿您在场,应该很清楚,端贤王那边算计小姐,却反而被她抢了仙人的宝贝,还真说不准会不会恼羞成怒。小姐入了中和殿,一直不见人,谁也不知道她究竟还在里面,还是早就悄悄地跑了出来。此时她行踪不定,您更应该保重自身,切莫传出什么坏消息从而扰‘乱’小姐的布署。” 赵义曾经是嬴昭的轻功师傅,以前说话随意的很,如今嬴昭地位大变,赵义自然收敛了些脾气。只是以前相处的时间久了,彼此之间的态度不免还是随意了些。对赵义有些生硬的劝阻,嬴昭不以为忤,听进了耳朵里。他还很敏感地察觉出了某些东西,譬如赵义眼里淡淡的隐忧。 嬴昭慢慢站起身来,问赵义道:“义叔,我知道你帮着姑姑掌了些事务,你告诉我,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赵义原本就没想隐瞒自己的来意,见嬴昭目光中深有忧虑,神‘色’还是很镇定,不禁点了点头。他说道:“您是知道的,小姐在清水园和摘星楼里都有人。昨天咱还给您送了密信,告之您皇帝陛下的病情。然则,和武公公前后脚,又有紧急讯息送入府里。摘星楼的所有宫人好像都被软禁,现在摘星楼发生了什么事情,咱们根本不知道。您这样冒冒然前去,中计是必然,但后果如何根本不知。值此紧要关头,咱劝您还是不要去。” 嬴昭眼瞪得老大,不知道这事还罢了,他既然已经清楚摘星楼有诡异事,怎么还能任由父皇孤伶伶地躺在那儿任人摆‘弄’?此时他反而非去不可。 嬴昭再不迟疑,急急唤道:“帛儿,快给本宫更衣,拿昨天的太子大服来,本宫要穿着去见陛下。” 赵义与赵信对视,摇摇头道:“就知道您一定会去。如此,”赵义也不拦着帛儿,说道,“殿下可以去摘星楼,不过,要采纳在下几点小小的意见。” 嬴昭对赵义感‘激’地说道:“义叔,多谢你体谅。我不傻,摘星楼既然有异常,那儿必定是个大坑等我跳。但我是父皇的儿子,无论真假,我都要亲眼去瞧瞧父皇的情况。”皇帝的病情究竟如何,他一清二楚,对赵义的情报他也深有信心,故而他相信,皇帝但凡有一分力气,就不会让皇后来指手划脚。 见嬴昭决心已下,这儿还有数位也是被皇后宣诏的对象,众人便都各回各院准备起来。赵婠已经生死不明,嬴昭再有个三长两短,翌德府就当真要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