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血溅金銮殿 第九十四章 飞虎飞豹飞鹰
第五卷血溅金銮殿第九十四章飞虎飞豹飞鹰 人仗马势,马借人威。,。镇西国公府与定王府的骑兵各自从草坡上直冲而下,狠狠地撞在一起。 赵婠不肯宿营非要星夜赶来的原因,就是想看看这两支骑兵的战斗力值不值得自己‘花’心思收为己用。 她来定王封地,可不是要给皇帝除去心腹大患。她与定王相争,岂不便宜了白看戏的旁人。这个道理,想必定王也懂。皇帝在青原有暗探,赵婠就不相信定王没在恒京设暗子。 手中有兵,心中不慌。八百护**(个个以一敌十,更厉害点的甚至敌百。习练了越乐所授先古战阵后,更是能结成小团体战胜数十倍数百倍的敌人。护**,单打独斗行,团伙“作案”也行。 可八百人毕竟少了,面对掌握着一国之军的庞然大物,这么点人再能打,又能拼掉多少?就算是有三千弟子的秦山派也不敢当真与皇室翻脸,唯恐大军攻山。 当年在社稷庙,定王要杀赵婠,清平公主这个娘还是当事者之一。如果赵婠要去定王的封地,清平公主绝不会坐视不管。十九年失而复得的‘女’儿,清平还差点给杀了,此时别说是军队,就算要她的命,她估计都能眼也不眨地拿刀抹脖子。嬴显是侄儿,嬴昭难道不是?在清平心里,只要不是旁人夺了嬴家天下,谁坐皇位都行。 赵婠的心七窍玲珑,哪里看不见清平公主面对自己时的小心翼翼和藏在眼中的慈爱温柔?所以她相信,不需要自己主动去争,她这位深怀负罪心感的娘自然会替她安排好一切。 说是利用也好,给予清平公主解脱的机会也好,总而言之,赵婠心中笃定的很。她故意不上朝,也是因为怕有自己在场,清平公主不好开口去争。 两千御林军就不说了,那是宜王和苏偃的亲信部队,就算他二人有意送给自己,赵婠也不能要。一支只忠诚于个人而不是皇室的军队,要想培养出来,不知得‘花’多少心血。钱财尚在其次,关键是收心难。赵婠并非猜忌两位师兄,而是她明白,夺人心头好是不道德的——夺自己人的心头好不道德,旁人的么…… 但京卫营这五千人马就不同了。清平公主虽然挂着京卫营大将军的职,可当真是没尽过多少责任。赵婠将这五千人收为己用,毫无心理负担。她临行前对清平公主说的话,其实就是告诉清平公主,我收下您这五千人,您就别再有心理障碍了,该说的话,等咱回了京敞敞亮亮地说出来罢 为了给赵婠争取最好的待遇,清平公主不惜与皇帝翻脸。赵婠听宜王和苏偃说起过,尚方宝剑是清平公主在皇帝书房声泪俱下哭来的。否则,如此之大的权柄,皇帝怎么可能轻易‘交’出来?他本来就忌惮赵婠日益膨胀的权力。 尚方宝剑换来的是京卫营大将军虎符。那五千人马其实已经被皇帝放弃了,京卫营正营带预备营的五万人马,皇帝准备‘交’给端王嬴显。 赵婠的武力的确能迫使皇帝就范,但她还记着越乐临走前叮嘱她的话。 ——超出世间太高的武力如果滥用,会引起全天下人的警惕。尤其是一国之主,他们不会允许自己头顶上还凌驾着无法掌控无法利用的存在。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哪怕发动天下人,哪怕与仇敌结成同盟,也要消灭你 大仙儿不是神,它也有力竭之时,所以如果能用世俗通行的办法达到目的,最好不要劳动它。当然,若事情的变化超出了掌握,就定然要神挡杀神,佛挡灭佛 现如今,赵婠已经心有所悟。如果没有别的契机,不动用大仙儿,皇帝不会很干脆地册封嬴昭为太子。而即使嬴昭当了太子,在皇帝心不甘情不愿、又有端王虎视眈眈下,只怕她还是不能‘抽’身离去,仍要照看着。 但是赵婠不想再拖下去了越乐一走数月,她很担心。思念以及忧愁‘逼’得她就要发疯,她想去找越乐,不愿意再‘浪’费太多时间。不管皇帝意愿如何,嬴昭能否被册为太子,她想放心离开,只有一条路可走。 那就是——手握重兵,威慑恒京。这支重兵必须战斗力惊人的强悍,进,可扶嬴昭登基为帝;退,可保嬴昭和其余她的亲人朋友们‘性’命无忧。这样她才能走得安心,不至于又发生自己离开之后,朋友亲人们受人欺压‘逼’迫乃至于有‘性’命之忧的破事。更何况,时至今日,围绕在她身旁的已经不单单只有亲人和朋友们,还有她的盟友以及拥护者。 也许在内心深处,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这支在她脑海中已经构建成型的强兵,会是秤杆另一端高高翘起时,自己这方猛然砸下的筹码 所以,赵婠要去定王的封地。她眼馋定王那号称“来去迅如风雷、气势猛若虎豹”的两支骑兵,想要纳入自己囊中。她才舍不得五千京卫营与这两支骑兵去厮杀,消耗的不都是自己的力量么?故而,她只带着两个人先行到了保平城。 这是在她心里转悠的念头,当然不可能与凌家诸人讲得明白。出保平城之前,众人遇上的数百飞豹骑勾起了她的兴趣,可想而知,在青保山小南丘也必然有镇西国公府的飞虎骑。她想看看这两支骑兵的战斗力如何,瞧瞧他们值自己‘花’多少力气和脑筋去抢过来 借着火光,透过帷帽黑纱,赵婠在心里评估这两支骑兵的战斗力。每有一人掉落马下,她就心疼地咬牙。 像赵婠这种经历过北冰原与兽搏命、南荒妖兽兽狂,手上人命众多、对血腥味敏感到极致的“屠夫”,很容易就察觉,飞虎飞豹二骑名不虚传。 这些骑士凶悍在其次,个个不要命是关键,纵使伤了残了,掉落马身之前还要朝对手劈上一刀,都是些亡命徒。 镇西国公府的飞虎骑,也许骑士中有青原土著的缘故,看着要比定王府的飞豹骑体型更高壮雄伟,手中的武器也多是重兵,另外腰间还备有小飞斧、飞刀什么的,不时扔出一柄,在半空中划出银亮弧线直取敌首。 飞虎骑所选马匹也都是异常雄壮高大的青漠马,大海碗口大的马蹄随着主人的拼杀,不时撂起来狠踹对方马腹。大张的口里利齿森森,时时‘欲’啃噬与主人‘交’手的骑士。 相较而言,飞豹骑整体偏轻盈,其动作也是轻巧‘阴’险,并且他们明显有配合得默契无双的兵阵相辅,虽然单个战力不敌势沉力大的飞虎骑,在灵巧机动方面却远胜之。 另外,两骑都善‘射’,‘抽’冷子就是一箭,也有用手弩的,其准头力度皆令人赞叹。 这两支骑兵,飞虎骑凶猛狂暴如虎如熊,一往无前的彪悍气势令人胆战心寒,还不时暴发出阵阵咆哮,以‘乱’敌人心志。而飞豹骑狡猾如狐、‘阴’险似狼,瞅准空子就下手,绝不讲究什么光明正大,专往对手软肋递兵刃。 赵婠看的心旷神怡、神清气爽,她忽然瞥了凌远志一眼,暗忖凌家的飞鹰骑只怕不会差飞虎飞豹很多。老天爷,别怪我贪心,她仰首望天喃喃自语。 凌远志被定王世子嬴暄以寄兵费威胁了一番,心里腾腾冒出火气。 定王府这位世子爷不知吃了什么江湖郎中的什么好‘药’,这痴呆的病是治好了,‘性’情却变得极为敏感多疑、暴躁易怒,偏偏他还心‘胸’狭隘,容不下人。 定王嫡庶共九个儿‘女’,除了世子与京安公主是嫡子‘女’,其余都是庶出。哪怕是庶长子都对世子畏惧不已,别说其他人了。就只有京安公主因与世子一母同胞,在他面前还能发个脾气骂人。其余兄弟姐妹都不敢违逆他的命令,人人心里却也有不小的怨怼。 到了青原没多久,世子嬴暄就娶了保庆城另一大族田氏的嫡‘女’为世子夫人,与田氏的儿郎及亲眷啸聚在一处,对凌氏的皮货生意颇为意动。其自恃身份高贵,不但对镇西国公府的公子们不以为然,对凌氏乃至于世子夫人的娘家田氏更是看不上眼。若非田氏手里有好几处铜矿铁矿,田氏‘女’怎么高攀得上王府? 因骑兵寄于定王府名下的关系,凌氏对定王府诸多算计挤兑都是忍气吞声,好在镇西国公府有时会居中说和,凌氏与定王府面上还算过得去。 但此一时,彼一时。不说赵婠现在的身份,就说她幼时不也是恒京诸多天潢贵胄的克星? 凌远志胆气不知壮了几分,对嬴暄的威胁只是冷笑,这才‘阴’阳怪气说出亲戚以及先喝茶的鬼话。 嬴暄勃然大怒,他是铁板钉钉的定王府继承人,只偏疼他的嫡亲meimei京安公主,旁的兄弟姐妹一概不理会。他对镇西国公府诸表兄弟只是敷衍,表面亲近内里不屑,更别说凌氏田氏这些人了。 也许是那年雍山猎场之事对他的刺‘激’太大,嬴暄的‘性’格变得扭曲,一方面以为旁人对自己不怀好意,另一方面因痴傻了许久而以为别人的每一句话都有取笑鄙薄之意。被凌远志这么一说,他直觉就以为凌远志在嘲笑他们亲戚不和,窝里斗。 嬴暄戾气上脸,厉声吼道:“‘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