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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可愿与我共江山?

    第八章可愿与我共江山?

    文末最后两段写得实在很哈皮,太爽了,哈哈!鞠躬致谢打赏某肖、给某肖投各种票以及评论的亲们,希望大家也爽到——

    容九刚来没多久,本想要进去,却听见赵婠正在讲自己的小姑姑慕容满,他也有心听一会儿,便制止了通报之声。。。过不一会儿,兴高采烈的丹蔷帝姬冲将出来,见了他刚要喊,被他牢牢捂住了嘴巴。

    现在,听见里头赵婠居然哭闹起来,他脑‘门’青筋直跳,就知道这丫头定是要给自己找点麻烦她才开心。听见弟弟在里面嚎些胡言‘乱’语,容九实在忍不住,推‘门’进去。

    胖墩儿被容九一骂,不服气,在榻上站起身来,大声道:“凤皇哥哥,你娶若盈jiejie好了。县主jiejie留给我长大以后当媳‘妇’,反正你也不爱她!”

    容九根本不理会这小屁孩儿,先给渝莲帝姬见了礼,又招呼满堂的王孙公子小姐:“原本想着过几日就请大家到府里去坐坐,没料到这会儿见着了。相请不如偶遇,等会儿本宫敬大家三杯。”这才对范若盈点了点头,笑道,“表妹,听说舅母前些时略有不适,不知如今可好些?”

    范若盈对容九一礼道:“母亲好多了,谢殿下挂念。”

    虽没有正式开席,里面也备着美酒。容九端起杯子来给众人敬酒,那儿却注意着渝莲帝姬、赵婠和胖墩儿。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渝莲帝姬点了头,赵婠却和胖墩儿手拉手往‘门’外走。

    容九看似不慌不忙,却是飞快地连干三杯,又说了几句客套话,这才似无意地拦住赵婠和胖墩儿,问:“这是要上哪儿?”

    赵婠拿帕子擦泪痕,低声道:“我和小凉去楼顶上看会儿风景。”

    胖墩儿仰起头,对容九笑嘻嘻道:“凤皇哥哥,你陪若盈jiejie就好了,县主jiejie‘胸’口闷得慌,小凉陪她散心去。”

    容九眉‘毛’直跳,很想把这个卖乖装天真的死小孩给扔下楼去。当然,那个拿帕子遮着脸,八成在忍笑的死丫头也一并不能放过。

    他刚想说话,赵婠却快快接了口,柔柔弱弱委委屈屈道:“赵婠方才给大家心里填堵了,实在对不住。尤其是范小姐,好心好意请我来做客,偏生又被我给搅了热闹。凤皇,你还是在这儿吧,我和小凉做伴就行。”说完,拿下帕子,痴痴地看向容九,那神情分明写着“我现在很伤心很难受,你快来哄我劝我来陪我。”

    范若盈见点了自己的名,大大方方平平和和地开口说道:“县主说哪里话,你是请都请不来的贵客呢!今天幸亏请了县主来,否则咱们上哪里知道那许多事情?殿下,你还是陪县主早些回府去,她身子弱,不能累着了。”说实话,人家脸上的表情可比赵婠诚恳可信多了。

    容九向来知道表妹的脾气,她说这话就是真心的。他二人曾经‘交’过心,范若盈知道他必定不止一个‘女’人,而容九也答应过范若盈,一定会娶她为正妃。

    但是此时,却有个难题摆在面前。若随了赵婠走,显见自己不重视范若盈。须知,她身后可站着太傅范家。自己一走了之,难免没有那嘴碎的把事情给七传八传,不知传成什么样儿。可是留下……好不容易哄得赵婠似有些意动,她本就多疑固执,若是前功尽弃怎么办?

    容九这么一犹豫,赵婠就轻轻地叹息一声,拉着胖墩儿掉头往大‘门’去。众人看见,在心里“哦”了声,她说的只怕是真的,殿下心里爱的不是她,那会是谁?

    西昙夫人莫名打了个寒噤,却见包括渝莲帝姬与范若盈在内的众人,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带着三分诡异。那雪夜被逐的传闻……只怕是场戏吧,否则这西昙夫人为何仍能自由进出凤凰府?!

    渝莲帝姬走上前,淡淡道:“六嫂来了。”眼神儿往容九身后一瞟,不禁黯然。

    不知怎么的,在大燕,除了那冤家,西昙夫人就怵这位慈和温柔的帝姬。见她说话,赶紧挤出笑容道:“接到帝姬给我的贴子,这就来了。”又补充道,“恰好撞见大殿下也往这儿来。”

    众人心道,你紧张个什么劲?又没说你们一起来的。难道?见西昙夫人脸儿酡红,晕染双颊,端的妩媚。有那已知人事的王孙公子暗暗发笑,难道你这贴子是在‘床’上接的?

    容九不理会旁人的复杂心思,转身对青鸾喝道:“你是怎么照顾人的?由得小姐连大‘毛’衣服也不穿就上去吹风?!”见青鸾慌了手脚,要奔到里头榻上拿赵婠方才解下的鹤氅,容九又骂道,“本宫的银子白养你们了!站住,拿本宫的狼毫凤氅去!”说着话,把银光烁烁绣着展翅凤凰的大氅解下来塞进青鸾手里。

    把青鸾赶苍蝇也似地赶了走,容九这才笑对范若盈和一众人等道:“本宫许久未见大家,怎么着也要多喝几杯才是。”众人轰然应喏,重新落座,那儿酒菜流水价送了上来。

    酒过三巡,与众人讲了些巡边趣事,众人不免马屁如‘潮’。渝莲帝姬默然坐在一旁,心情似有些落寞。容九不用瞧也知道她为的什么,话里木岚出场的次数便多了起来。

    范若盈见容九似有越喝兴致越高之势,轻轻扯了扯他袖襟,侧头过去悄声道:“凤皇哥哥,她从府里出来到现在一直没吃东西,顶楼风景虽好,此时却不是观赏佳季,你还是上去接她下来罢。”

    容九感‘激’地看着范若盈,因喝了酒容‘色’愈发俊美无双,范若盈瞧着他,有些痴了。容九贴近范若盈耳旁道:“盈妹,你放心!”又说,“我就知道好盈儿不会让我为难,她比你小着几岁,孩子气呢,日后你好好教她。”

    含着美酒醇厚香味的热气扑在范若盈耳朵眼儿里,听着他如此贴心亲热的话,姑娘家又是羞赧又是喜悦,点了头道:“你放心就是,我有分寸。”

    所以说,若盈meimei真是天生的国母。生得雍容美丽不说,难得的是‘性’子如此开阔大度,深明大义。容九又与她咬了几句耳朵,这才转过头来,打眼就撞上西昙夫人满含痴慕与忧怨的眼,对她安抚般笑了笑,容九长身而起,道:“众位先坐着,本宫去去就来。”

    除了渝莲帝姬,众人都起身相送,也没哪个傻子问他干嘛去。范若盈亲自送容九出了房‘门’,回到座位上,眼神儿有意无意扫过西昙夫人,不由一怔,却见她盯着自己的眼里满是怜悯与淡淡的嘲‘弄’。

    容九急匆匆往通向楼顶的楼梯处快步走,毫不理会跪了满地的奴仆,暗道,表妹终究是小‘女’儿家,哪有不吃醋不嫉妒的道理?否则,明知婠婠一直未曾进食,楼顶又如此寒凉,怎地不早些劝我走?

    想起方才属下回报,赵婠的午饭被meimei丹蔷帝姬一鞭给搅得稀烂,不回微怒,心说丹蔷越大越没规矩,竟敢到我凤凰府中挥鞭子,幸好没伤着人,否则……哼!

    到了楼梯口,忽然有些迟疑。容九知道,赵婠那是个饿不得的‘性’子,越饿,她的脾气越暴躁,越胡搅蛮缠。现在自己急冲冲跑上去,岂不上赶着讨骂?他赶紧回头,命人包了好些点心,亲自捧了,还拿了手炉煨着,这才爬上楼。

    拐过三道弯,总算快到顶了,却见青鸾‘阴’沉着脸堵在楼道上,容九不由惊诧相问:“你杵在这儿做什么?”怎么不上去服‘侍’?他心道,这些大丫环也真是没了规矩!看来,自己对她们是太过纵容了!

    青鸾见了容九,眼里瞬间弥漫起了泪光,这段时间服‘侍’赵婠她可真吃了不少苦头。想她青鸾姑娘,在凤凰府虽说也是个丫环,但她是服‘侍’殿下的大丫环!下了值回了房,那也是有三五个小丫头敬着小心着的。别人还真以为殿下如何宠爱这赵婠,青鸾心里却一清二楚其中因果。想想方才赵婠那话,青鸾还真是忍不下。

    容九见青鸾一副‘欲’言又止的忧愁脸‘色’,心猛地狂跳一气,难道……难道就这一时没跟着,她又生出什么妖娥子不成?她该不会抱着弟弟一起跳下楼去了吧?所以说关心则‘乱’,他也不想想,要真有人从楼上跳下去,现在还会这般安静?

    不由分说上前踹了青鸾一脚,容九吼道:“还不给本宫滚开?”这一脚把青鸾直接踢得滚下楼,容九头也没回,三步并做两步窜上去。青鸾摔在转角楼板上,不敢置信地瞪大眼,殿下……最是怜香惜‘玉’的殿下竟然对自己动了粗!

    这楼顶雪地上到处都是脚印,一边儿还堆着一大一小两个形容古怪的雪人。容九见到在望峰亭中伫立的身影,‘乱’哄哄的心情这才平复下来。死丫头松松垮垮地披着自己的狼毫凤氅,下襟拖在地上老长,她面对着皇城的方向,似乎并没发现自己的到来。

    容九神‘色’一阵恍惚,突然觉得大氅上那只凤凰一直一直在燃烧。烧啊烧,烧啊烧,直把她全身上下都烧得火红火红。火红火红的衣裳那是什么?是嫁衣,是嫁衣!容九晃了晃脑袋,心跳如鼓。

    定了定神,容九拢了拢怀里吃食,眼一错,瞟见胖墩儿弟弟站在赵婠身边,‘肥’嘟嘟的小爪子竟然扶着她的腰。容九大怒,吼道:“三弟,过来!”

    慕容凉一扭头,见皇兄的俊脸铁青铁青,不免瑟缩,却又立时‘挺’了‘挺’小‘胸’膛,嚷嚷:“不过来!”

    容九拔‘腿’过去,无视胖墩儿的哭闹,把他从赵婠身边掐走,直接拎到楼梯口,凶巴巴地警告道:“回房里暖和去,你要敢再闹,一年不许出宫玩耍!”命令不知何时又回到楼梯口的青鸾,“你好好看着三殿下去渝莲帝姬那儿,直到他们回宫去。这事再办不好……”顿了顿,“给本宫卷铺盖滚!”

    打发了弟弟,容九走到赵婠身旁。她似乎根本没注意到方才发生了什么事情,痴痴呆呆地久久眺望着皇城。

    容九站了一会儿,终究担心她饿着了,柔声道:“景‘色’再好看也饱不了肚皮,先吃点儿东西,有你的心头爱。”只要美食当前,赵婠便是有十分的火气,也会暂且忍耐,先满足了口腹之‘欲’再说。容九对她的脾‘性’十拿九稳。

    然而,今天的赵婠却很奇怪,她充耳不闻容九的****,半响没说话。容九只以为她仍在气恼,耐心地又劝又哄,好半天才听见她开口,却是问:“你说,这天底下最寒冷的地方是哪儿?”

    容九望着脚底下和远方那白雪皑皑的冰封胜景,眺望北安城后面矗立着的圣火峰,无比自豪地大声道:“当然是我大燕的北冰原!”

    赵婠默然片刻,忽然放声大笑,抱着肚子笑,笑得站不住脚,一头跌进容九怀里,捶着他‘胸’膛笑。

    容九初以为她这是嘲讽大笑,好容易把气恼按捺下来,却发现自己误会了她。她这竟是真真正正开怀大笑,仿佛终于想通了什么事情。

    虽不明所以,但她这般舒心快意地大笑,眉眼儿都一起飞舞起来,这般鲜活高兴竟是数月里来的第一次。容九心中亦是喜悦非常,抱着她的手臂越锢越紧,直到把人环抱在怀中动弹不得。

    容九在赵婠耳边轻声道:“婠婠,天底下最寒冷的地方是我北冰之原;最炎热之地乃南荒龙山云上泽;物产最丰饶的所在是东鲁扬都鱼米之乡;最开阔之地为西秦万里黄沙大漠。婠婠,我走遍天下,为的不是游山玩水,我想看看这些地方……想看看十几年之后,尽属于我大燕的疆域!”

    赵婠抬起头看他,目中已一片清明,微含惊讶。

    注视着这双澄澈无垢的眼睛,容九‘胸’中豪气万千,大声问:“你,可愿与我共天下?!”

    赵婠浅浅一笑,柔声问:“凤皇,你要做这天下共主?”

    容九猛一点头道:“好男儿既生在世上便当图伟业!婠婠,我对你所言所行尽皆出自于真心,你告诉我,你愿不愿陪我成就宏图大业?!”

    赵婠的笑容慢慢放大,甜美得就像藏了几十年的醇酒,几‘欲’令人心醉,她的眼中满是敬佩仰慕之‘色’,又软又轻地说:“凤皇,没想到你心‘胸’如此开阔,竟然是志在天下!”她笑得越发甜蜜,腻声道,“不过,楼顶的风太大,你要小心舌头,千万别闪了去。否则翌日,你坐上这天下共主的金銮宝座,却不幸成了哑巴,岂不太也可惜?!”

    容九满腔热血沸腾的豪情与柔情随着赵婠吐出小嘴的无情话语被慢慢冰冻。僵直着身体,久久凝视怀中虽然甜笑着、眼睛中却无半分温情、满是讥诮不屑的少‘女’,他突然听见宛若小锤击在冰面上,“卡嗒卡嗒”一点点破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