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西昙夫人
第二章西昙夫人 评论区快要长草了,好多‘精’华用不掉,亲们别客气啊,有啥说啥!—— 西昙夫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凤凰府,等她清醒过来,已经躺在了金昙院里自己的‘床’上,小丫头茜萝拿着手帕子给她擦眼泪,自己同样‘抽’咽个不停。 她看见了,她也听见了!被冰霜王狼皮‘毛’覆盖着顶部的车辇内,分明有一个‘女’人!那冤家,自己茶不思饭不想,使尽浑身解数,无视那许多异样眼光为他打理府中事务的冤家,就和那个‘女’人一起坐在车辇里! 风 寒!?我呸! 西昙夫人呼地坐起身,从茜萝手中夺过帕子使劲在脸上抹了抹,正襟危坐,开始发号施令。虽然她不是凤凰府的正经主人,几年下来,这府里倒也有几个肯听她命令办事的下人。心急如焚的等待里,时间过得特别漫长,半个时辰后才有人来给她回话。 “夫人,事情奴婢是从给殿下养狼的狼仆那儿打听来的。那八匹马拉的车辇里的确有位小姐,狼仆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虽然年轻,但容貌并不如何出‘色’,远比不上您……”说话者是个三十多岁的媳‘妇’子,一脸的‘精’明。 “钱嫂子,别拍马屁了,说后面的!”却是茜萝一拧眉,发了话。 钱嫂有些畏惧地瞟了茜萝一眼,委委屈屈道:“茜萝姑娘,这不是拍马屁。方才那车辇里的小姐被殿下亲自送到梧桐阁里……” “什么?!”西昙夫人手一抖,茶泼了自己一身,脸‘色’越发‘阴’沉,“她住进了梧桐阁?” 钱嫂点点头,显然也明白西昙夫人失态的原因,谄笑道:“许多人都看见了,那小姐弱得一阵风就要吹倒也似,面黄肌瘦,相貌也不美。瞧那身架,一看就知道不是能生养的,哪比得上您这好身段好容貌!夫人,您放心就是!” 西昙夫人从脚底板凉到了心窝窝里,这钱嫂只不过是府中的洒扫下人,没知没识的,怎么可能知道梧桐阁在凤凰府中的含义? 故老相传,凤凰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那梧桐阁前面好齐整一片竹林,阁后好大一棵梧桐树。有梧桐才引得来凤凰栖息,有竹林才能留得住只食竹实的凤凰啊! 其意自明。旁的不说,数月前,殿下的嫡亲表妹,传闻中宫里有意许给殿下当正妃的范家小姐到王府小住,都没能入住梧桐阁。 钱嫂继续说道:“狼仆说,殿下命令将八狼王舆送到淄城,正是要与这小姐同乘,好弃了那驾车辇。夫人,您知道那小姐下了车辇干什么了?” 茜萝心领神会,抛出一个金锞子,不耐烦道:“快说你的,说完了一并打赏!” 钱嫂眉开眼笑接住赏金,连连道“是”,接着说:“那小姐下了辇,问殿下,我一定要坐这些臭哄哄的畜生拉的车?”轻轻打了自己一个嘴巴,道,“这都是那小姐说的话,可别怪奴婢。” 茜萝冷哼了一声:“瞧她轻狂的,这还没成王妃呢!”又皱眉道,“殿下就不生气?” “唉哟,我的好姑娘,您是不知道,”瞧了瞧西昙夫人的脸‘色’,钱嫂这才道,“听说殿下对这位小姐还不错,反正当时并没有生气。” 北燕以冰霜银狼为图腾,堂堂一国准储君,被人把图腾并自己的心爱之宠骂作“臭哄哄的畜生”,他怎么就不生气呢?!可见,殿下不是对那‘女’人不错,是很不错,十分不错,十万分的不错! 西昙夫人苦涩地想,当年与他第一次见面,只不过对那些狼的腥臊味说了声“难闻”,他就劈头盖脸骂了我一顿。哪怕是现在,只要我对他那八匹爱狼稍微不敬,他就要沉下脸来对我。 钱嫂见西昙夫人主仆俩的脸‘色’都十万分的可怕,赶紧一口气把话说完,好拿了赏钱快点离开:“殿下对这小姐说,那是当然,到了大燕岂有再乘坐马车的道理,自然要坐狼舆。并且,我这八匹狼可不一般,它们都是王狼,要是放回北冰原之上,说不定都能当狼王呢!” “哪里知道那小姐竟然说,我看它们还不如死了的好,明明是当王呼风唤雨的命,如今却被抓来拉车,还真是给家里丢脸!”钱嫂一拍巴掌,“夫人,您可不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可吓人了!说完话,这小姐两只手都抬起来,”她做起了示范,平举自己的两只胳膊对准前方,“然后就听见咻咻咻好像‘射’箭的声音。原来啊,这位小姐两只胳膊上竟然装着什么……连珠臂弩,听说足足‘射’出了三十多支只比针粗的小箭,全部都‘射’在了狼身上。” 西昙夫人和茜萝面面相觑,万分不敢相信,这世上竟然有如此胆大包天的人物!?西昙夫人在北安城众名媛中已经是出了名的不要命,但她自忖,她绝对没那个胆子当着殿下的面去伤害那八匹王狼。落在某人的手里,有时候,死亡会是最好的结局。 可是,很显然,这个胆子大得没边的‘女’人不仅没有受到惩罚,她还住进了梧桐阁。西昙夫人蓦然一阵悲凉,这人与人相比,真的是会气死人的。 钱嫂继续说道:“狼仆说,他当时都吓傻了,生怕殿下会连自己给一并收拾了。那些狼叫得那个凄惨可怜啊,这位小姐的弩箭上可是淬了毒的,种类还不同。有三匹狼直接口喷黑血死了,两匹一声没吭就晕了。还有三匹狼直接发了疯,见人就咬,听说伤了几十个人,怎么都制不住。最后万般无奈,木公子亲自出手,把狼给毙了。” 茜萝听得出了神,情不自禁问:“那位小姐呢?”虽然对这个突然冒出的‘女’人很不待见,但北燕人服的就是有胆量的人,无论男‘女’。茜萝听见居然有人敢当面挑战殿下无上的权威,心中还真是隐隐有些佩服。 钱嫂道:“狼仆说,那位小姐就好像看戏一样,一边笑还一边拍巴掌。而咱们殿下只说了一句话,”顿了顿,见成功地把西昙夫人走了的神重新勾回来,才道,“殿下说,你只要高兴,随便你。那位小姐又说,天气越来越冷,车辇里总是灌进风来,不如把狼皮剥了,给我挡风寒。” 后面的都不用说了,在场几人都明白,那八匹马拉着的车辇顶部盖住的可不就是狼皮?钱嫂说完,得了赏金,千恩万谢地下去了。 茜萝把其余下人撵出房,自己捧了杯热茶递给西昙夫人,安慰她道:“像这样狂妄不知轻重的‘女’子,皇后娘娘那儿就过不去!您放心!”又悄了声音道,“再说了,还有人会比您更生气,更着急呢!” 西昙夫人抬起头看了茜萝一眼,接过茶喝了一口,她知道茜萝的意思。正妃之位,西昙夫人永远都不要想,甚至,她连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只怕都得不到。毕竟,她现在还是殿下的六婶。 嘿嘿,六婶!如果不是这冤家需要自己嫁进六太子府,自己又怎么会去忍受那样的屈辱,背负那般不堪的骂名?!世人都以为,早在从西秦到北燕的路上,自己就已经成了他的人。可又有谁知道,这个看似‘浪’‘荡’无行的冤家,哪怕自己剥得‘精’光,他也只当没看见。 听说江湖上有个寒月公子,冷得就像座冰山。呵呵,这冤家那才是真正的天‘性’凉薄,他的心冷得像圣火峰上永不融化的积雪,硬得像圣火峰上冻了数万年的石头!自己为他忍辱负重,数次出生入死,才算把他的心肠给捂得有了丝热气儿。 西昙夫人想及过往,悲从中来。在大秦,她是父王母妃世子哥哥娇宠的小郡主,贵妃祖母更是拿她当眼珠子一般宝贝着看待。可到了北燕……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如今,陪自己嫁过来的西秦奴仆一个都没留下,死的死,发卖的发卖,就连真正的贴心人都找不到了。 父王数次遣细作来寻自己,只要自己愿意,父王便会接自己回家去。但是,这里有他啊,有这个冤家! 按照北燕很久以前的习俗,只要没有血缘关系,西昙夫人这个名义上的****婶婶有可能嫁给侄儿。但是,自从北燕立国,又学了原先大越朝儒家那一套,这种习俗不要说皇家,就连民间也很少见到了。 西昙夫人一直都在盼望着,盼望着这位行事胆大无忌的殿下一朝登基,会看在她曾经立下的功劳面上,给她一个名份。不,不不,就算没有名份,只要能一直当他的‘女’人,哪怕是见不得光的****,她也愿意。 她知道,非常清楚地知道,殿下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但是,在殿下众多‘女’人当中,她希望自己是最特别的那一个!他可以有无数个‘女’人,但是心爱之人,除非是她嬴胧,否则……一个也不能有! 可是现在,梧桐阁迎来了建成起第一位客人,又有谁知道,这位客人以后不会变成主人,凤凰府的主人? 主仆两人相对默然,各有心事。忽然,‘门’外传来脚步声,接着有人禀报,殿下有请西昙夫人梧桐阁里见客。 西昙夫人与茜萝对视,茜萝欢喜道:“夫人,您看,殿下心里还是记挂着您的!虽然那‘女’人住进了梧桐阁,但是殿下立时就请您前去。您打理府中事务多年,说是半个主人也不为过,殿下这是在那‘女’人跟前要给您脸面呢!” 西昙夫人的心被茜萝说得暖融融的,她站起身,理了理妆容,见铜镜中的自己眉不点而翠,‘唇’不涂而朱,眼若秋水多情,肌肤莹润有光,不禁又长了几分胆气。 想了想,她只带了茜萝一个大丫环并两个小丫环,急急忙忙坐了暖轿去往梧桐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