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毁货
尽管心里憋了一把火,可沈越陵也没真的把她怎么样,顶多是把人摁在床上啃了那么几口。向来对自己的身体比较忠诚的末末比较喜欢这感觉,基本上没什么抵触心理。 啃完之后,柳末末眯着眼睛睡着了,留下被她惹了一身火的沈越陵。偏偏她小手还拽着他的衣裳不肯松开,最后他只能躺到了柳末末的床上,抱着她一起睡。 天还没大亮,柳末末就先睁开了眼睛。眼睛里朦朦胧胧的,看起来似乎是没有清醒。 这一夜她睡的很安稳,那种温暖的感觉让她十分留恋。 她才刚撑起半个身子,腰间陡然一收,她这才发现床上还有个人。沈越陵显然也刚醒,眯着眼,胳膊占有似的缠在她腰间。 平日里,这人总是把自己整理的规规矩矩的,就连头发丝儿都梳理的妥帖。哪像现在,银灰色的长发散着,慵懒地趴在床上只能看见侧脸,眼角稍稍上扬,透着一股诱惑的味道。明明不是刻意为之,却让人看着怦然心动。 看见沈越陵在自己床上,柳末末也没受到多大惊吓,就是睡意一扫而空。她用力推了推身边的男人,“喂,起来啊~” “嗯?怎么?”因为刚睡醒的原因,沈越陵的声音带着沙哑。 “回你房间去睡,一会儿封葑来找我怎么办。”还好冬天的时候,她醒的都比较早,这会儿天色还早,但封家的仆人大概也都起来了。 “……好。”沈越陵翻身。虽然应了却没有起来,反而把坐起来的柳末末拉回了自己怀里。然后以极快的速度把人给压在自己身下。嘴朝着她的小嘴压了过去。 “唔~~”柳末末也只象征性地挣扎了那么一下子,就彻底妥协。被沈越陵连亲带摸弄的浑身发软。感觉自己好像要化了似的。 她都这感觉了,可想而知上面那位憋成什么样了。本来沈越陵也不是什么守规矩的人,他这么忍让无非是因为觉得柳末末没准备好,不想吓着她。 其实,沈越陵就是想的太多了点。柳末末这叫没准备好么,她根本就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上辈子姑娘她死的时候才十八,那时候民风保守,她又长在孤儿院里,连小男生的手都没碰过。哪里知道男人跟女人在一起要做什么。 明知道是自讨苦吃,可就是忍不住。见沈越陵在自己身上磨磨蹭蹭半天也不肯起来,柳末末终于忍不住了。再躺一会儿天都大亮了,到时候哪里都是人,一出门就叫人给看见了。 推了推身上的男人,“起来吧。” 沈越陵动了动,没起身,脸色不太好看。男人都是刺激性动物,大清早的本来就容易激动。刚才又抱着她软软香香的小嘴儿啃了半天,他脸色能好看的起来才怪。 “你……是不是生病了啊?”柳末末终于迟钝地发现沈越陵情况不对劲,有些担心地问,双手用力推着他。想要把他推回床上去。 “没有。”低闷的声音从她颈后传出,又过了一会儿,沈越陵才翻身平躺在床上。脸色似乎有所舒缓。 “真的没事儿?”柳末末爬跪在他身边,小脸往他身边探。 “大概吧……”沈越陵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决定眼不见为净。 最后。在沈越陵的刻意拖延下,等他离开的时候,天已经彻底大亮。不过,他承诺绝对不会被任何人发现,柳末末这才放他离开。 以他的轻功,要不想让人发现,那当然是十分简单。不过他没想到,回去的时候,自己门外已经堵了一堆人。 其中有两位老爷子,还有几个不认识的人。 “沈先生,你这是去哪儿了?”封老爷子已经在这外面守了大半天,敲了半天门也不见人出来,没想到人家竟然是从外面走回来的。 “起的早了,出去逛了逛。”沈越陵神色淡然,谎话说得顺溜极了。 “原来是这样。”封老爷子笑了笑,回筛着身边的两个陌生男子,“这两位是封葑的舅舅,江南王家的。” 在江南,王家也算是比较出名的家族,其中最出名的就是王枝的亲爹,不过她爹死的比较早,她家在家族中的地位也不高。还好她两个哥哥争气,如今虽然算不上家族中的顶尖高手,也是在家族中能说得上话的人。 他们对王枝极其疼爱,当年家里落魄,不得已把meimei嫁给封家。结果妹婿死了,meimei守寡,再加上封家对王枝并不好,可她就是不肯另嫁,这让两人对封家的印象更加不好。 这次如果不是meimei亲自来求他们,他们才不会管封家的事儿。 本以为不过是小事儿,谁知道竟然涉及到了连云帮。 连云帮势力不小,但是王家也不是吃素的,要是真的对上,谁也不会怕了谁。本来两人是不想蹚这趟浑水的,后来突然听说了封家的这笔生意,他们才动了心思。 但是听王枝的意思,封老爷子是找了人帮忙。这哥俩开始还以为找了什么厉害的势力,结果见了才发现竟然就一个人。 一个人就想让连云帮知难而退,简直要笑掉人大牙。 王南王北两兄弟不客气地盯着沈越陵看了半天,愣是没看出来他像是有能耐的样子。 “沈兄弟好,在下王南。” “在下王北。”跟弟弟相比,王北的心思更加活络。虽然沈越陵不显山不露水的,但是保不准背后有个什么强大的靠山,所以他的语气更加客套些。 沈越陵扫了两人一眼,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沈越陵见过二位。”除了那两个封老爷子介绍的,其他人他连看都没看一眼。 见他们打了招呼依旧不走。沈越陵目光移向封老爷子,似笑非笑。“封老还有什么指教?” 封老爷子被他那一眼看得浑身哆嗦了一下,心里想着。刚开始见他还以为是个挺温和的人,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那么回事儿。 光是看了他一眼,就好像用针硬生生刺了他一下似的。 “是这样的,王家兄弟担心碰上连云帮的人你会吃亏,所以特地带人来帮你。”封老爷子这话说得委婉,不过大家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儿,说到底还是对沈越陵不放心。再加上封老爷子最开始那句承诺,惹得他们眼红了。 沈越陵不甚在意地点了点头。“那就多谢了,封老,我去换身衣裳,先失陪了。” “那好,那好。”封老爷子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越待越觉得沈越陵的态度吓人。其实沈越陵真的什么都没做,顶多是面无表情而已。 见沈越陵进屋去了,王家兄弟二人对视了一眼,“大哥。那个小子真的有隋风说的那么厉害?” 他们来见沈越陵之前,自然是打听了一番,所谓的打听也只是在隋风口中得知了那天他独身闯入连云帮分舵的事。 王北摇了摇头,“怎么可能。他看起来太年轻了,飞花摘叶的本事可不是谁都能学会的,那个隋风应该是胡说的。” 一早来的时候就听隋风说。沈越陵用跟树枝就把人的手给废了。要是说点别的他们或许还会相信,但是这个就有点太不靠谱了。 江湖上。能到那种境界的人,少说都练了四五十年的内功。只有内力深厚到一定层次,才有可能办到,沈越陵就是从懂事开始习武,到现在也不可能到那个境界。 “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王南看了眼沈越陵住的那间屋子,“要不要警告他一下?” “不必,还没查到他的身份之前,不能随便动他。既然他觉得自己有那个能耐,就让他先去折腾,到时候有他受的。” “那一旦被他给弄成了呢?”王南还是有些犹豫,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封家老头这次的生意做得太大了,江湖上多少人眼红,怎么也不能落到别人手里去了。 “做成了?若是他真的有能耐凭一人之力挡住连云帮,你以为他会把我们放在眼里么。”王北想的更多,也更加保险。 他们生在大家族,见得世面够多,但走江湖的时候家里的长辈吩咐过,不要看不起江湖上任何不起眼的人,因为对方很有可能是你惹不起的。 想要活得更长一些,自然要把眼睛放亮了才行。 封老爷子交货的地点是在清水镇的码头,一大早的,码头上就开始人来人往。今天比较特殊,因为那笔生意,就连官府都给惊动了。 码头两边都驻守着官兵,平时吆喝的欢的商人们此刻都比较低调,民不与官斗,他们做生意还要靠官府,自然会收敛许多。 沈越陵简单的梳洗之后,又换了身衣裳,这才跟封老爷子还有王家兄弟等人一起带着货离开。 本来柳末末也想跟去的,不过半路被封葑抓住,说要出去逛逛。她犹豫了一下,觉得逛街比打架好玩多了,就放弃了跟沈越陵一起去的想法。 码头距离封家的路不算太远,不过小半个时辰,一行人就已经到了。本以为一切都很顺利,这都到了码头,连云帮的人也没有出现。 谁知道他们进了码头之后,突然被一群官兵给围了起来,说有人举报说他们想要偷运军械,一定要查查。 封老爷子的这些东西都是人家检查过的,上面还有特批印记,那些官兵却是二话不说,把箱子上的封条都给扯了,把一口口大箱子硬是撬开。 里面成捆的棉衣被扯得乱七八糟,胡乱扔在地上,没一会儿,二十多口大箱子就被撬开了七八口。 这不过是第一笔生意,还没做成就被人给糟蹋了。封老爷子就是再迟钝也明白了过来,这哪里是要检查,分明是连云帮动用了关系,收买了官府的人。 “哎哎,你们不能这么做,我这里的货都是棉衣啊。”封老爷子想要上前阻止那些官兵,奈何自己那身板被人一推一个跟头。别说阻止了,说不定还会把自己这把老骨头给搭上。 王家兄弟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谁都不动弹,他们身后的那些人在没听到命令之前,也都一动不动。 王南往沈越陵身边凑了凑,脸上带着笑意,“沈兄弟啊,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再这么下去,老爷子的这些货可都得废了。” 这点东西谁家都有,他们王家也不缺,就是现调也简单。问题是就是他们想供货,人家也不要,他们只认准了封老头的东西,也不知道这老头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所以,这兄弟俩一点都不担心这些货的问题,倒是想知道沈越陵会怎么做。 沈越陵好似完全没听见一样,脸上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平静地看着那些官兵把所有的箱子全部撬开。 一地的棉衣早就被扯得乱七八糟,还有一些被扯出了里面的棉花。就算是人来了,封老爷子的货也不可能合格了。 封老爷子这会儿已经顾不得沈越陵,自顾自地抱着这堆棉衣哽咽,眼睛红了一圈。 周围看热闹的也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有同情的,有看热闹的,还有在这儿说三道四的。眼看着时间就来不及了,就算他想现在就准备货,也已经迟了。在场的人中,应该有人会有存货,不过封老爷子的目光才看过去,对方就把眼睛移开,显然是不可能帮忙的了。 这种时候,不给他落井下石就已经不错了,想要伸手拉他一把,那简直就是不可能的。 眼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封老爷子慢吞吞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脸上一片灰败,他还能说什么,对方根本就不出现,直接让官府对付他,他就是心存不满又能怎样。 本想着让人把东西收拾了立即离开,谁知还没等走,那边县太爷的轿子已经到了。 看着县太爷挺着大肚腩晃晃悠悠地走过来,封老爷子开口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倒是那县太爷,看见他之后脸上闪过一丝诧异,赶忙走了上来,“封老,这是怎么回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