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九 章 民间工艺（3）
“咳咳~~” 苏光耀咳嗽一声，转身面向一直静静站在一旁的张寒露。 “小姑娘，手艺真是了得啊！” “是啊，是啊，现在的年轻人很少在这发面有兴趣的，真是后继有人，传承有序啊！” 一个胡子又点发白的老先生点头赞叹。 他是苏局的好朋友，很喜欢民间文化，为民间艺术的凋零和没落也很是担忧，如果这些民间艺术和民间文化都消失在历史的长河和时代的进步里的话，后世子孙就只能够在图画、影视资料，以及传说里认识这些了，那么这些璀璨，绚烂的中华瑰宝就实实在在太可惜了，要是严格说起来，也是一种数典忘祖的又一个鲜活的案例。不管旁人怎么想，他们这些人对这样的结果都是很不想见到，也是想竭力避免发生的！ 所以，当苏老告诉他有一位用高粱梃子制作手工艺品的艺术家存在的时候，他兴奋极了！在等待的七天里，他按照苏老给他的信息，在地摊上也买了一件令他很满意的精致的作品。当时，他的感觉和苏老一样，都不敢相信这样的艺术品会出自一个只有十八九岁的小丫头手里。 现在的年轻人，尤其是女孩子，不是都追求时尚、美丽吗？怎么这样一个正当妙龄的女孩子会有如此精湛的手艺呢？本来，他也是不相信的，猜测张寒露后面一定有高人师父的存在。但是看见苏老书桌上的调查报告以后，他才有点相信。 他也是农村出来的，幼时也曾贫困，在那时，村子里的老人都有一手的绝活，可惜后代子孙没有兴趣学习，所以当那些老人去世以后，这些手艺也就跟着消失了。对此，他很遗憾也很后悔，年轻的时候，放着这么好的资源不会利用，现在只剩下叹息了。 不过，现在看见张寒露，他很高兴，有后辈如此，最起码高粱梃子方面的手工艺算是在她这一辈有了传人。 “不错，不错！” “这手艺要的，要的！” “是啊，是啊。” 其他人也是赞不绝口。 “……” 听着盈耳的赞赏声，张寒露紧张的都快要哭了！ 这些大人们，到底有什么打算啊？呜呜，她现在可不可以回去？钱她不要了，就算，就算是送给长官大人们的小小礼物好了！ 苏光耀看着张寒露紧张，尴尬的表情，微微一笑，决定不再难为这个小姑娘了，看她那要哭不哭的样子，还是让她回去吧，至于申报文化遗产保护方面，等到开会讨论以后再说也不迟。苏光耀看了看身旁的严老，他也是暗暗点头示意，于是开口说出了让张寒露称为之音的话： “小丫头，你这件工艺品卖的话大概多少钱？” “……不，不用了，值不了几个钱的……” 张寒露虽然喜欢钱，但是在现在这样诡异的情况下，还是安全最重要！而且本来她做的就是无本的买卖，不会亏到哪里去。 “那怎么可以？” 其他老人也开口了。这样的艺术品价值不菲，而且也不能欺负人家一个小姑娘啊，这样要是传扬出去，可是有损政府和他们的颜面啊！ “看样子就知道，你制作它一定花了不少功夫，我们怎么可以白要呢？” “是啊，小姑娘，开个价吧。” “是啊，看你的样子，你应该还是个学生吧？现在应该很需要钱才对。” 苏光耀的语调虽然是疑问上升的，但是话却很肯定，毕竟张寒露的资料现在还躺在他的办公桌上。 “……是，我现在是大二的学生……” “那就行了，你现在还是个学生，各方面都需要花钱，你就说个价好啦。” “……” 真是一个非常难回答的问题！ 她，张寒露一个小小的农民的孩子，一个无官无职，还是个三流大学的学生，怎么可以向这些高高在上的大官们开口要钱呢？低了，不行，好像看不起他们似的；高了，更不行，有欺诈的嫌疑，这些都是无本买卖，不能口出狂言的！ 怎么办呢？ 啊，对了！ “那，那个，您看着给就行了，这些材料很不值钱的，只要摸着规律，制作起来也很容易，所以……” 眼前站着的都是人精啊，怎么会看不出张寒露心里的小九九？再说，张寒露看起来就是一个不会掩饰的人，心里想什么，面部都显露出来啦！真是涉世未深的小孩子啊！ 得！他们也不为难她了，还是按照艺术精品的价钱来给吧，就算资助她上学了。 当张寒露晕晕乎乎地走出文化局的大楼的时候，她的脑海还是一团乱麻。身后背包里那厚厚的一个大信封，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她不知道里面是多少钱，现在也没有勇气数，但是看那厚度，就知道一定不会少！而且还很平整，面额应该都是百元的！ 在文化局大门口，张寒露深吸一口气，拍拍急速跳动的心脏，感觉还是外面的空气好啊！不敢再张望，张寒露急匆匆地上了一辆公交车，也没有看清楚是到哪里的，就稀里糊涂地坐上去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赶紧离开这里，赶紧地！ 看见张寒露脚步慌乱地上了公家车，文化局办公楼上，会议室的大窗户前，苏光耀和严老他们不禁哈哈大笑，真是一个可爱的小丫头，他们又不是土匪、强盗，更不是妖魔鬼怪，有必要这么害怕吗？真是胆小，还需要锻炼锻炼啊。 张寒露一直坐到公交车的终点站，才晕乎乎地下了车。看着面前熙熙攘攘的人群，张寒露才急速地喘气、吐气，感觉这才是她应该呆的地方，至于那里她无福消受！花了很长的时间，张寒露才慢慢地平复心情，打开背包，将静静躺在里面的那个厚厚的信封用意念送到空间里，现在她没有心情看里面到底是多少钱，回去再说。 拿出空间里用矿泉水瓶子装的泉水，咕咚咕咚喝了一气，再拿出一个大大的苹果边吃，边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