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以后，怎么办？
哼，还不是七姐儿硬是要让那小贾氏写什么供词，这才招来了这种事。如果不是七姐儿，哪会有今天的祸事。根本就是七姐儿这个祸水害的，如果良儿出了事，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大愤恨地看着红七。 她不敢怨恨老，只好把所有的事都怪罪在了红七的身上。 不过她也知道，这个时候骂红七，肯定会被老当着众人的面给狠狠骂一顿的。所以，只能默默用怨恨的眼光看着红七。 “娘，别这样，老会发现的。” 红五见了，就悄悄地劝大。 “发现就发现，她们一个个都好了。就只有我可怜的良儿。看她们一个个兴高采烈的，没有一个人担心他。良儿可是咱们红家的长房嫡长啊。” 大恨恨地说，不过音量还是压得低低的。 “也不知道爹会不会有事。” 红五又担心地道。 大听了，就从鼻里发出一声冷哼。 “他？在庙里能有什么事？只怕我们娘儿几个在红家被人害死了，他还活得好好的呢！瞎担心他干嘛？” 一说到大老爷，大就有一肚说不出的气。 红五暗自叫糟，就不敢提了，只默默在心里牵挂着。 大老爷痴迷道，住在道观里，一年到头都不在家里，就是过年也不回来。老估计都当没有他这个儿了，大也权当没这个丈夫了。 只红五，对父亲总是有一份牵挂。她忘不了，小的时候，也曾有一次，父亲摸了摸她的头，记忆里的那个手掌，那么宽厚，让人有安全感。 而凤姑，终于也得到了大胡带回来的消息，脸色如冰。般算计，千般计划，却落得如今这般结果。也是她心里见前些天出入红家如入无人之境，就看轻了这红家，不曾让人日夜不停地监视。结果，就让这红家占了空。 不过，这红家老倒也真不是寻常人，这般果决。一发现不对劲，立马举家连夜逃走，家产什么的说丢就丢，没有任何迟疑。 真不愧是女中丈夫，栽在这样一个人手里，倒也不算冤。 幸好—— 看着另一队人马绑回来的我人，凤姑绷得紧紧的脸，总算是松弛了一些。 有了他，也不至于无法交差了。 而红俊良惊恐地瑟瑟发抖，连连磕头：“饶命啊。你们要银，我都给你们，别杀我，别杀我。” 说着说着，一阵异味从他身上散发了出来。 凤姑皱紧了眉头，心中厌弃。 而大胡用刀背一刀劈晕了他，鄙视道：“没用的废物，真应该让你去海里喂鲨鱼。” 混乱不安的的晚上渐渐过去，天光透出鱼肚白的时候，一夜不曾眠、担惊受怕的红家众人终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应该是真正地无事了！ 这一个晚上，他们就呆在船上，虽然按说是甩脱了贼人，可到底不敢大意，灯也不敢开，声音也不敢出，胆战心惊地，生怕会不小心被贼人发现了。 这个夜晚是如此地漫长、寒冷，他们躲在一起，瑟瑟发抖，无助而害怕。 但，天，终于亮了。 “是渔船，我看到打渔的船啦！” 有人欣喜地叫着。 渔娘柔美的江南小调是如此地亲切、安宁，这熟悉的乡音，让人好像回到了母亲的怀抱。这个声音，终于让人相信，他们是真正地平安了。 红七扶着老，站在船头，朝阳破出云层，将清澈的河水染上了淡淡的红色。水面上，两两的渔船缓缓地划出，远处，炊烟缓缓升起，能听到隐约传来的欢声笑语。 红家人互相握紧了手，拥抱、欢笑。 就是心里还放不下红俊良的大和红五，脸上也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好了！好了！我们活下来了。” 欢笑之后，不知是谁，突然问出了这么一句。 “以后，要怎么办？” 一句话，就让人的心里变得沉甸甸的。 顿时，方才的喜悦一扫而光。 是的，躲过这一劫固然值得欢喜，可是，以后呢？在经历了这一切之后，清河县，那个他们生活了一辈的家，现在，却好像一直张开了大口，等着猎物落网的庞大怪兽一般，让人如此恐惧。 人们的面色变得惶然、惴惴不安，在这个时候，她们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都看向了一个人——老！ 是老带领他们又逃过一劫的——她们并不知道，是红七发现了这一切，并报告给老的。 老是所有人心中的定海神针。 是红家一座永远不倒的山。 无论经过了多少事情，老，总是有办法的。这是岁月告诉她们的，老从来不曾让她们失望过。 这一次，也一样。 老的神情是如此地安宁而坚定，没有任何事能叫老慌乱、动摇。 她看向前方，没有丝毫犹豫。 “京城！” “我们去京城！” 众人的眼睛一亮。 京城，天的脚下，有汝南王妃，他们红家的大小姐！老，又一次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京城，那里，将会有他们新的家。 这个时候，京城的人们却还不知道，有来自那么偏远的一个小县城的家族，即将在这个帝国的中心，掀起滔天巨浪。 红家！ 京都的锦绣繁华里，他将是其中最为闪耀的一棵明珠。 这个年，红家就在旅途中过了。 年的滋味对其他人来说，是喜悦、是团圆、是热闹……对于红家人来说，却只有对未来的担心和忧虑和旅途的疲惫、苦涩罢了。 为了防备周家不肯善罢甘休，小心起见，在老的安排下，红家分了几批人走不同的，分赴京城。花了近月余的时间，几批人才陆续到达。幸好老天有眼，旅途中也曾经遇到了一些七七八八的事情，不过，最后都平安到达了。 而数月后，红家的下人们也在二老爷、老爷、四老爷的带领下赶到了。 原来，老到了京城之后，就吩咐老爷回去清河县，看看那边的情况如何。结果，二老爷。四老爷赶回家过年，倒还比他先到。 然后，几兄弟汇合，一起来了京城。清河县的屋只留了几个老仆看守着。 至此，红家算是彻底地把家搬来了京城了。 而从回来的几个老爷口中，众人也得知了她们离去之后的情况。 那一晚，余海盗大闹清河县，清河县的守军大好几，却被十来个海盗一把火胆都烧没了。别说是保护清河县，数个人，窝在营地里，出都不敢出来。还是，海盗走了不知多久，梅县令派了人去叫，这帮没用的家伙才敢冒头。 而因为他们的无用，这一晚上，清河县遭到了彻底地肆虐。尤其是县中的几个大户，如苏家、章家、余家都被海盗给血洗了，家中的小姐、奶奶们都有几个被掳走了，而男丁们几乎都被杀了。 只有章家的傻命好，被砍了好几刀，竟然没死，逃过了一劫。不过，后来不知怎么地失踪了，也不知去哪里了。 海盗也闯进了红家，杀了几个护卫。不过，发现红家人不在了之后，在府里呆了一会，后来不知怎么地，就退走了。只是，这偌大的一个府邸，没有主人在，下面的人就开始蠢蠢欲动了，下人逃散了不少，府里个个主屋里的东西也被偷了不少，连库房也被人撬开，偷了不少东西走了。 雪松、鹤儿虽竭力组织了一批人保护，但主人不在，她们两个丫头的话就不如以往叫人信服了。再加上外头又不知从哪里传的风言风语，说谁谁谁在哪里看到红家的人被海盗给全抓住杀了。这样的情况下，听她们的话的人更少。幸好这个时候，红七院里的春风、夏溪带着梧桐院的下人站了出来，帮了不少忙，这才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饶是如此，等二老爷到家时，红府里的损失也十分惨重。 他们把剩下的东西一起清点造册，带来了京城。事后，看了账册说，起码分之二的东西都没了。若是二老爷再回去晚一点，估计剩下地更少。 而大老爷决定留在清河县，不愿到京城来；二少爷红俊良，那一夜过后，却是下落不明。有人说，他也被黑衣海盗杀死了；有人说，他被黑衣海盗抓走了，说法不一。 这一回，红家虽然伤了些元气，财务上的损失虽然颇大，但幸好银票和地契、房契都带出来了。红家人口不算多，老又持家有道，财产颇为富余，就算是在京城过日，那也是绰绰有余的。 采买了新的家具及各种家什器物，收拾、整理、打扫，在忙碌中，红家渐渐地在恢复着以往的生气，人们的脸上也渐渐焕发出新的光彩，一切，眼看着在向好的方向转变中。 就在这个时候，一件事，让渐渐明朗起来的局面，又陷入了阴霾之中。 红家的主心骨——老，病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