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萧庆年的死期
出了淮王府,门口候着的萧云走紧两步,“老爷喝酒了?” 萧铭瑄自己摸了摸脸,无奈道:“能不喝么?不过无妨,爷的酒量摆着,他喝不过我。”萧铭瑄看了看天色,酉时将过,想着李幼玮该是回去了。 今日宫中宴饮,李佑和李幼玮陪着明皇说了些闲话。席间李远闹腾厉害,李幼玮被吵得头痛,又不忍心丢开父亲,直撑到将近酉时。明皇知她新婚燕尔,头一个中秋,不愿她落个遗憾,便命人送她回去。 坐着马车,李幼玮只觉得今日席间的酒后劲上来,头昏昏沉沉。碧雪拿帕子给她擦着额头上渗出的细汗,“姑娘不该喝这么多。” “爹爹难得好兴致,我怎么忍心扫他的兴?”李幼玮闭着眼睛,“偏生那个小崽子太闹腾,也没人管教。” “姑娘不生气么?”碧雪有些好奇,明皇对李远的宠爱远超其余皇子公主幼时,只怕堪比李幼玮。 “我生什么劳什子气?爹爹看着宠爱,其实是懒得管教。我小时候哪里敢那样胡来?” 碧雪一想,可不是么?李幼玮儿时做过最过分的,也无非是明皇批阅奏折的时候,闹着要爹爹抱,因而打翻了砚台,让房相的折子一团漆黑罢了。那也是李幼玮三四岁间的糗事,等她大些,虽然身子骨弱,琴棋书画也是用心学的。 碧雪想起这位主子自打学了剑器,日日勤加练习的劲头,不由点头。 待回了国公府,方才到酉时。李幼玮记着和萧铭瑄约好的事情,只去了萧铭瑄的院子。那酒后劲极大,李幼玮吩咐碧雪去雍和宫取身家常衣服来,自窝在萧铭瑄床里,估摸着萧铭瑄回来还得半个时辰,打算歇一觉,晚上好一同赏月。 李幼玮脑子里胡乱想着,不多时便睡着了。 萧庆年成日里混迹勾栏,根本忍耐不住,翻墙混出国公府。可等他到了西市,寻了个平日里常去的嫣然馆,却被门口的老鸨拦住。 “二爷,非是小的为难二爷,国公府挨家挨户下了令,咱们这等地方不准迎您进来,不然姑娘们爱用的香料胭脂,国公的商行五倍的价钱卖给咱们。”老鸨皮笑rou不笑,娇滴滴的声音,让萧庆年心头起火。 “我甩掉人的,家里不会知道。”萧庆年还不懂此间缘由,萧氏商行暗地里控制着西市香料生意的七成,若得罪萧氏商行,每月光这些钱,就够他们这些馆子喝一壶。得罪萧庆年事小,得罪萧铭瑄,那可不得了。 “二爷莫说笑,西市里满是你们家的生意,我这儿可得罪不起。”老鸨指了指外面,“二爷若想喝酒,不如去冀宝斋喝两壶。今日中秋团圆之夜,还是赶紧归家正经。哪里能缺了二爷?” 萧庆年还不死心,又跑了两家,才知道萧铭瑄把事情做绝,他根本进不去。 愤愤之下,萧庆年随便找了个酒馆,叫了一桌美食,独自喝着闷酒。没多久进来个熟人,是往日里常在一处厮混的刘庆。 “二爷这是怎么?一个人吃闷酒?怎么不去暗香楼找个善解人意的姑娘陪陪?”刘庆问店家要来酒杯,坐在他身边,笑呵呵问他。 萧庆年已然半醉,一见是自己表兄,便发起牢sao:“萧铭瑄做事太绝,竟然不准我去楼里找姑娘。他当我是谁?国公府的仆人么?” 说起来就没个完,刘庆慢慢喝着酒,边听边随口顺着他骂两句。末了拍拍他肩头,“你是我亲表弟,有些话也不得不劝你。萧铭瑄不准你去这等地方,也算为你好。你若真和那两家结亲,你自己想想,若他们得知自家闺女的郎君是个流连勾栏的公子哥,可会愿意?” 萧庆年只当他说屁话,瞪着眼啐道:“你是我表兄还是她表兄?” 刘庆哈哈一笑,“我就事论事,萧铭瑄这点没错。如今姑母姑父都不在,他是嫡长子,袭爵是他,萧氏族长亦是他,你怎么也得忍气吞声。但你是国公府二爷,月钱竟然就这么点,是打发要饭的?按我说,你合该跟他分家,你们萧氏商行遍布天下,要萧铭瑄把商行中分你几条路,从此各不相干岂不简单?要钱要紧,还是要会下蛋的母鸡要紧?如此办法,你还有机会另立门户,否则一辈子听人闲言碎语,你可忍得?我的好二爷,你好生想想吧。” 刘庆说罢,看看天色,“呦,都这会子了?我不跟你说了,家里备下晚宴,我得先走。”临走前他丢下钱来,唇角一弯,挑拨一事他做得多了,愈发顺手。 忠国公府闹分家,萧氏商行若一分为二,只怕整个长安等着扑食的,都得感谢他今日苦口婆心。 刘庆离开,萧庆年就着剩菜残酒,又待了盏茶功夫,越想越觉得他说的在理。摇摇晃晃站起来,掌柜的还好心为他雇车送他回去。 糊里糊涂进了府,跟着的侍卫还待扶他回屋,萧庆年脾气下来,连打带踹,撵走了跟着的人。他忽然觉得不如赶紧跟萧铭瑄说了分家,省得夜长梦多。 当年萧远给他滇南的商行,他也知道其中利润实在颇丰。如今不多说,随意分他几家,这辈子做个富家翁,不再成日看人脸色,不用束手束脚,想来也不错。 国公府虽好,不是他家。萧庆年想到这,又惦记起萧恒。他是自己同胞兄弟,干脆也要了萧恒的,两处并一处,量他个孩子,是不懂这些的。 这一路上没碰见人。也难怪,萧铭瑄住处一向安静,今日他不在府中,又逢中秋佳节,只府外的侍卫还守着岗位,哪里会防范自己家二爷? 这内卫便松懈下来,等若无人。萧庆年畅通无阻,直接走进了院子。院中的活水里几尾闲鱼摇曳,听着生人的脚步匆匆躲了起来。 侍画侍剑去韦氏那里帮忙料理晚宴,碧雪过府取衣未归。萧庆年嚷嚷了两句,见没有人,按着他本来性子是就要离开的。偏生酒壮怂人胆,萧庆年摇摇晃晃走到正屋外,啪一声推开了门。 屋里放了冰盆,比外面凉快许多。他一时间忘了这不是自己的住处,抬脚走进内室,却见着个女子斜卧床上,睡得正酣。 她身量还未长成,流露出的姿态足以吸引全天下的男儿为之疯狂。 萧庆年舔了下唇角,眯起眼睛,一步步走了过去。 凭什么萧铭瑄就能拥有国公府的一切?凭什么萧铭瑄能得到这般的美人?若不是他,这一切都将是他萧庆年的! 一念成魔,萧庆年邪笑着一屁股坐在李幼玮身边,“放着这么个美人空守深闺,外强中干的孬货!小美人,不如跟了我吧。” 李幼玮睡得正熟,忽而觉得脖颈间热烘烘,腰里一只手来回抚摸,还拽她的抹胸。瑄哥哥什么时候这般放纵? 李幼玮朦胧间回神,却觉察出不对劲来。萧铭瑄手掌上遍布细茧,而这只手光滑得紧。她一惊之下睁眼看去,趴在自己身上的哪里是她心心念念的瑄哥哥?分明是目露yin光的萧庆年! “你放手!”李幼玮慌了神,先缩了手脚往床下跳。萧庆年伸手一捞,把她丢进内床,就伸手解自己的外袍腰带。 “何必呢!”郎忭英俊的面目不怀好意慢慢靠近,酒意已经将他的yuhuo烧得愈发旺盛。 “你疯了!”李幼玮还算镇定,想着如何夺路而逃,口中威胁道:“我定让爹爹把你凌迟!” 萧庆年被她一激,竟然更加放肆,恨声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就别想跑了!鬼知道我那哥哥这会子到哪里去!我看他分明就没把你放在心上,不然怎忍让你独守空房!不若我这个兄弟来代劳一二!总好过便宜了外人!” 酒意萌发,欲念怂人,萧庆年浑然忘了眼前的女子是他根本碰不得的,下手毫不留情,直想着强要了眼前的美人再说。 酉时过了盏茶,主仆二人赶回府里,萧铭瑄跳下马,问门口的侍卫:“兕子呢?” “夫人回来好一会儿了。”侍卫笑着回报。萧铭瑄点头,丢了缰绳,心下着急起来,干脆跑着往自己院子里去。 远远地还没走近,萧铭瑄却听的好像里面传来细细哭声。他顾不得思索,加紧脚步风一样冲进院子。 屋门大开,心内的紧张害怕更加强烈,萧铭瑄厉声叫道:“兕子!” 萧铭瑄匆忙跑进内室,眼前的一幕撞进脑海,让他一脸煞白。 萧庆年已然光着膀子,身上只留着条外裤,腰带扯的半开,一只手按着不断挣扎的李幼玮,一只手正在撕拉李幼玮的衣衫。萧铭瑄两步冲过去,一把抓住萧庆年后颈,狠狠摔在地上。 扯下银钩放下纱帘挡住里面的李幼玮,萧铭瑄面无表情,倒扣了萧庆年的脖子拖出内室走到院子中的池塘边。 一阵剧痛和憋闷后,萧庆年的酒才醒了些,他慌了手脚,“你做什么!你放开我!你不能杀我!” 他伸手想要挡开扼住他咽喉的手臂,想要夺路而逃。萧铭瑄只扭了两下,便打断了他的胳膊。眼见池塘,萧铭瑄心下恨极,按着他的头进水,根本没有丝毫犹豫。 直至碧雪回来萧云进门,萧铭瑄都保持着这个姿势,半分不动。 碧雪觉察不对,匆匆进了屋,而后一声尖叫,让萧云不得不止步。他还没发觉按住的是萧庆年,待看清之后,瞪大眼睛道:“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