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潞王优柔寡断
于成龙走到那张暗红色的桌子面前,伸出自己的手,就从中掏出一个竹筒,递给了面前的武将,武将拿起来看了一下后,当场宣读。 “于成龙,河南林州县令。” 林州,不就是这里了,听到这话的于成龙心中想了一下,随后退到一边。等候其他人员的抽签。 那京城,御书房。 凄凉的寒风不时从窗户的缝隙中挤压进来。将御书房中的蜡烛吹的左右摆动。 暗黄色的烛光,将正站在书房西北墙上地图面前的朱由菘身后的影子拉扯的老长。 呼呼寒风再一次灌了进来,将朱由菘手中的蜡烛吹灭。 耶了一声,朱由菘扭过头,看着已经爬在桌子上睡着的陈诚:“陈诚,掌灯。” 睡得迷迷糊糊的陈诚听到朱由菘的叫喊,当即跑了过去,再一次点燃蜡烛。 “皇上,你该歇息了。”陈诚见到朱由菘将目光再次的转移到凤阳府上后,顿时笑声的说道。 歇息,自己如何能够睡得下呢,朱由菘听到这话,顿时无奈的叹息一口气。 昨日早朝,钱谦益请求迁都凤阳,这让朱由菘,有些感觉到吃惊和措手不及。 钱谦益的迁都的意思,朱由菘退朝后,曾经想了一下,他的理由有三点。 一。安庆失守,南京在无险可守。叛军可以沿江而下。直逼南京。 二。南京周围兵马已经在安庆折损殆尽,所剩兵马不过三万余人,无法和左良玉抗衡。 三,凤阳深处内地,周围还有护卫兵马一万人,到时候抵达洛阳后,可以利用这一万多人,守卫凤阳,从而避开左良玉水陆夹击。 这三点理由,处处的说道要害上,因此当时,大部分官员,都赞同迁都,可是对于这个事情,朱由菘并没有答应,而是下令退朝后等自己在思考定夺。 “你怎么看迁都凤阳的事情?”朱由菘再一次看了一下凤阳府后淡淡的问道面前的陈诚。 陈诚昨日也在哪里,因此他还是相对了解一些,现在听到朱由菘询问自己,陈诚低头沉思一下,这才抬起头后缓缓说道:“皇上,我们放弃了南京,要是左良玉顺江而下,不去攻击凤阳,该当如何?” 、这个?朱由菘一下皱起眉头,陈诚说的很对,如果左良玉放弃追击自己,占领南京后,继续往东打,那么杭州以及东面领土,将会全面沦陷,而自己,将会和整个贵州、福建等地断绝联系。 “你的意思是不赞同迁都?”朱由菘想到这后缓缓问道。 陈诚可不敢说这话,他不过是一个太监,无法决定这种决定大明生死的建议:“皇上,我不知道该如何说,这个事情,你还是明个上朝询问一下他们几个的意见吧。” 想了一下,陈诚将这个十分困难的问题推脱给了马士英以及六部官员。 朱由菘想了想也是这个理,深吸一口气后,朱由菘顿时回到椅子上,无奈的用手托起自己的下巴沉思。 凤阳。潞王朱常芳府邸。 书房的微弱的烛光,让一向十分宁静的路王府似乎有一丝丝的怪异。 守卫在书房外面的下人,都为今天潞王在这个时候还不休息感觉到困惑。 他们不明白,一向准时休息的潞王,为什么已经到了四更天,居然还不休息,而是和管家在商议什么。 书房内,身穿蟒袍的朱常芳不停的皱起眉头,似乎是在决定什么生死大事一样,而在他旁边,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正一脸焦急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朱常芳。 这个人,正是朱常芳的管家。 “王爷,你都已经思考了五天了,也该决定了,一旦错过了这个机会,我们将在没有任何机会了,毕竟大明朝的王爷,可不是你一个。” 这个管家看了一下坐在椅子上不停的盯住桌子上一封书信的朱常芳一眼后,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管家对于朱常芳这种柔弱的性格十分不满意。 如此扭扭捏捏的,怎么能够成就大事呢。 当初,已经商量好了,一旦左良玉拿下安庆,那么王爷就立即在凤阳起事,带领洛阳守卫军一万人在安徽策应左良玉进攻南京。 那时候,朱常芳也答应的好好的,可是让管家没有想到的是,左良玉现在已经拿下安庆快五天,而且池州都已经攻下了,可是潞王,却犹豫不决,丝毫没有给自己任何的结果,这让他万分的不满意。 “我们真的能够有胜利的把握。”坐在椅子上的朱常芳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管家后有些疑惑的问道。 “王爷,朝廷在安庆,兵马已经损失殆尽,现在他们不过只有黄得功统领下的三万人马而已,可是左良玉那边,还有将近十九万人,难道朝廷还有抵抗的余地。”见到自己的王爷依旧还是不愿意,管家已经几乎是在用哀求的语气。 “本王不放心啊。”朱常芳深吸一口气后的说道。 管家听到这话,顿时有一种想要殴打朱常芳的冲动。 当初让自己去办理这个事情,自己已经和左良玉谈妥。而且也说服了凤阳守军一起造反,如今,左良玉的使者已经来这里催促了自己好几次,可是王爷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居然举棋不定。 “王爷,就算你不同意,难道其他王爷就不会同意。王爷,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管家深吸一口气,忍住了打人的冲动后再一次说道。 朱常芳看着自己已经快要流出眼泪的管家,他何尝不知道管家的意思。 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南京肯定是不能跟左良玉对抗,可是他想的是,一旦自己起兵,天下会不会任何自己,各地的王爷,会不会认同自己。这些,他都需要去考虑。 “等本王仔细思考一下,明日早晨,本王在给你最后的答复吧。”仔细想了一下,朱常芳深吸一口气后缓缓的说道。 “属下遵命。”管家见到自己的王爷再一次的推脱,只能无奈的点点头。转身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