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设计假死
男子负手而立,火光倒映在他的脸上,墨发懒懒散散的用木簪固定,又有一种别样的美,连女子都自惭形秽。 说完便发觉有些不对,绝美的脸上有些泛红,可见萧笙歌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便放下心。 “你看我这副模样,站着都嫌累,跳池岂不是找死。”萧笙歌自嘲道,眸底却闪过一丝戏谑。 芙月皇宫的池子都是连通的,只要会水就能逃出冷宫,运气好的话就能出了皇宫,这件事极少人知晓,这男子若不是有预谋根本不可能知晓。 男子审视了一眼她,方才抓住她的手腕便发觉这身体虽有武功但还是弱的很,遇风就倒的模样。 “再者,我也没打算现在走。”萧笙歌将眸光移向男子,“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 男子见萧笙歌似乎并不想继续方才的话题,也知趣没问,态度也愈加散漫,“没名字,你随意叫。” 见她不说实话,萧笙歌也只是一笑置之,这冷宫偏僻又鲜少有人经过,走水一事也不知何时才有人发现,等宫人来救火,这些女子怕是要烧的半死不活。 又看了一眼偌大的池子,出声道:“想办法让她们跳进水池里。” 男子无声叹息,“你这又是何必,冷宫之中的女子大都是自暴自弃,毫无求生欲,每日想着如何了结此生。” “那现在如何解释?”萧笙歌指了指对着从外反锁的门拳打脚踢歇斯底里的众女子。 男子一噎,竟一时找不到话回答。 火把还在不断丢进来,冷宫之中常年失修,杂草遍地,不知名的藤蔓缠绕密密在墙壁,一点就着。 “你还真像她。”男子喃喃自语,平常女子看到他男扮女装,应是满脸震惊不可置信而后认为他神智不清醒,避而远之,唯独她和面前这女子不同,出奇的冷静,还偏偏喜欢多管闲事。 因为那些女子大喊大叫,萧笙歌没听清楚正想询问,就见他走过去,一手一个人毫不留情的丢到池里,一时水花四溅,嘴角不由得一抽。 还真是直接,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个办法虽有些暴力,但还是极为有效。 萧笙歌又一次躲开火把,火势已经将冷宫四壁上的藤蔓尽数点燃,如同身置火炉,萧笙歌便把祥云绸缎披风解下丢火里烧了。 “这冷寒宫怕是留不住了,冷寒宫不受人注视,多一人少一人也无人知晓,你不趁此机会出宫?”萧笙歌抬眸看向男子。 男子眸底情绪复杂交错,令人捉摸不透,“不出宫。” 萧笙歌有些疑惑,却是点到为止没有多问,男子反道:“你再不出去,怕是走不了了。” 萧笙歌伸手扫了扫面前充满烧焦味的空气,“再等等。” 说罢,萧笙歌走到不知是晕过去还是死了的女子身边,探了探鼻息便收了手,轻叹气,这回死的彻底面目全非。 女子脸部至锁骨都血rou模糊焦黑一片,根本看不清原本模样,手因为想要扑火而跟着被烧的深可见骨,身上也或多或少被烧伤,衣物被烧的破败不堪。 材质倒是不错还是白色的就是有些陈旧,只是被火烧的破烂,倒也看不出本来样子,这应该是当年进宫之时宫中为其量身定做的。 萧笙歌清理了女子发间的枯枝败叶后拔下头上的发簪,在火里烧了一阵又插进那尸体发间,从袖中拿出一块血玉系在她腰间。 若想完全放开手,凌府二小姐的身份必然要丢弃。 待这场烈火过去,世间再无凌颖夕。 萧笙歌站起身,本就松松垮垮的头发没了发簪固定便尽数散下,转身看向一直负手而立的男子,“今日之事可否请公子尽数忘却?” 男子也看出来几分,用假死重新开始生活倒是个办法,“因何?凭何?” “公子日后如有需要,大可到如意阁寻我,笙歌必当竭尽全力助公子。” 男子眉头一挑,她原是唤笙歌,但似乎还是不买账,“无凭无据如何信?” 萧笙歌嘴角一勾,轻笑一声,“笙歌一言足够。” 男子眸中不知在想什么,看向天边似是在掂量着是否合算,正打算回应,转过视线面前女子便没了踪影。 无奈之下也跳进池里。 萧笙歌出了冷宫却并未离开,而是跃到冷宫不远处的宫殿之上,倒是能将附近一览无余,也包括提着水匆匆跑来的宫人。 冷宫冲天火势,若非里面有个池子,里面的女子怕是要死伤相藉。 这时她才看到不远处同样站在宫殿屋顶的一抹青衣,瞬间明了几分,典侍宫前用石子打断里面宫女谈话的就是这位无疑。 “你倒是胆大。”祺影用唇语道,她再不出来,他都要进去将人拖出来。 萧笙歌没有回话全当没看见,垂眸看到一个身影,心下一惊立即跃下房顶闪进暗处。 这个地方是必经之处,又是个拐弯口前面还有假山遮挡,如不注意绝不会有人看到。 待云宸经过之时萧笙歌眼疾手快的握住他的手腕将人扯到假山之后,立即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前,意示噤声,待慢了数十步的而来的宫人走后才放下手。 这一放下手就被扯到一个带着熟悉竹香的怀抱,萧笙歌一愣之后微微一笑,“我不会有事的。” “你这丫头……”云宸想说什么却没有再多语,大致明白了她想要做什么,抱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 “你这一‘死’,本王的婚约如何处理?”云宸将下巴抵在她头顶。 萧笙歌想了一下才道:“这娶还是得娶,时间长点而已。” “而已?”云宸脸色一僵,原本就差一步,现在还得从头再来,这还叫做而已? 萧笙歌却不觉得有什么,反而故作疑惑的抬头看向云宸,意思不言而喻。 云宸平时第一次感到如此憋屈,偏偏还不能说出来,俊美的脸上强颜欢笑,“小笙歌所言……甚是。” 萧笙歌垂下脑袋靠在他怀里,缓缓阖上眸子,声若蚊吟一般虚弱,“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