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7、温暖
说着，二叔就准备往门外走。忽然他感觉腿上有个什么东西，低头一看，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小婴儿正站在他鞋子上抱着他的腿？？？这里哪来的小婴儿？难道是姜典那个小崽子的？ 二叔回头看了姜典一眼，再低头看婴儿，婴儿抬起头来，咧开嘴笑了起来。二叔吓得喊了一声，这个婴儿的眼睛血红血红的，一笑嘴巴里往外喷血，自己的裤子、鞋子上都是她喷出来的血。 二婶忙问：“怎么了？” 二叔指着鞋子方向一脸惊恐的说：“我脚上有…” 二婶不解的问：“有什么？” “鬼…诶？”二叔定睛一看，什么都没有，自己的裤子鞋子干干净净的。眼花了？他抬眼看向玄夜，玄夜嘴角划过一道阴冷的弧度。二叔打了个寒颤，扭头就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二叔一抬脚，就看到门槛上正趴着刚才的那个孩子，看到二叔来了，她向他伸出了小胖手。 二叔心跳都差点停了，猛地往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倒。 “哈哈哈哈…”绯夜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她的笑声特别清脆、连贯，让人听起来毛骨悚然。 二婶扶着二叔问：“你怎么回事？过个门槛都差点摔倒了，赶紧走吧，等会上班迟到奖金就没了。” 二叔听了又低头看了一眼，地上好好的什么都没有。他赶紧跑了出去，一口气跑到门外，骑上电动车就跑。二婶一看，赶紧跟在后面追，一路追到村口，二叔才停了下来。二婶累的弯下腰喘着粗气问：“你干什么！见鬼了吗跑的这么快！” 二叔咽了口口水，说：“可能真是见鬼了。” “什么？你脑子有病吧，大白天一屋子人你见鬼了？见谁了？见你家死爹死妈了？没问问存折放哪了吗？” 二叔瞪了她一眼，皱着眉头说：“不是，刚才我看到一个小娃站在我鞋子上，我一惊叫她就不见了。我出门的时候，她又出现在门槛上。” “小娃？我怎么没看见，我看你应该是起得太早眼花了。你把我送回家就赶紧上班去吧，一会要迟到了。” 二叔伸手擦了擦额头，刚才吓的那么一下，他汗都出来了。骑车送二婶到家的时候，二叔觉得衣服被汗湿了有点冷，就准备进屋换件衣服。不过二婶一直在念叨要吃到了，二叔听的有些烦，就这么骑车走了。 一路颠簸，到工厂的时候，他迟到了一分钟。二叔呆呆的看着出勤记录上的迟到，心里要多懊恼有多懊恼了，今天怎么早起就不顺！ 上工后，二叔渐渐平静下来，这一平静下来，他结实的打了个喷嚏，汗湿的衣服变得冰凉，贴在身上很不舒服。他又开始恼怒，早知道这么赶也迟到了，还不如在家换完衣服再来。 在连着打了七八个喷嚏之后，二叔知道自己是感冒了。浑浑噩噩的熬完一上午，他赶紧骑着电动车往家赶。 回到家之后，连饭都没有吃，他就蒙上被子睡了。 下午一点钟，殡仪馆的车来了。姜典红着眼睛和杨三把爷爷和奶奶抬上车，在有一会儿，他就再也看不到他们了。 一路上，姜典连眼都不舍得眨，一直盯着爷爷和奶奶，他要把他们刻在记忆深处，永远铭记。 两点半的时候，爷爷和奶奶分别被推进炉子里，看着熊熊翻腾的火焰，姜典不住的颤抖。杨春三月、炉火外面，姜典从头冷到脚。 两个小时后，姜典捧着两个骨灰盒，呆呆的站在那里。 杨三拍了拍姜典的肩膀，深深的叹了口气。回去的路上，姜典的眼泪一滴一滴落下来，砸在骨灰盒上，又滑落在地。 回到家，小卖部老板姜典：“明天，你要设个灵堂吗？” 姜典摇摇头说：“不了吧，我在这边没什么认识的人，就这样吧，我打算带着爷爷奶奶，回我们那里下葬。” 小卖部老板听了，点点头说：“好吧，你的选择你自己说了算。至于你二叔一家，不像好人。” 姜典点点头说：“今天给你添麻烦了。” “都是邻居，帮帮忙有什么的。你啊，不要想太多了，节哀顺变。你爷爷奶奶很满足有你这个孙子，就算他们走了，我觉得他们也是幸福的。” 姜典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姜典和杨三简单把家里收拾了一下，然后在天黑之前，锁上大门上车，离开这里回家。。 开车之前，杨三问：“你不等等你那个二叔吗？” 姜典摇摇头说：“不等，反正本来就没记住他。” 一天一夜没合眼，杨三已经很困了。想来想去，杨三把车开到了市里，找了个宾馆住了下来。 这一夜，姜典还是没有睡着。天亮之后，杨三起床出去买了些早餐，等吃完了他们就往回赶。 姜典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杨三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种事情，是需要时间来慢慢抚平的。 回去的路上，姜典的手机响了起来，姜典看了一下，是陌生的号码，姜典就没管。响到停下之后，很快又打了过来。 姜典干脆直接把手机给关机了。 回去之后，姜典把爷爷和奶奶的骨灰盒放在了自己房间，然后蒙上被子，趴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已经两三天没有合过眼了，眼睛一闭上又酸又疼。迷糊中姜典睡着了一会儿，他好像做了个梦，梦到了自己小时候，梦到了爷爷奶奶，梦到了爸爸mama… 梦很杂很乱，姜典被惊醒。睁开眼睛一片漆黑，姜典觉得很冷，冷到骨子里的冷。 他坐起来，发了一会儿呆之后爬起来推开门走到玄夜房间门口，伸手拧开门把手走了进去。 玄夜正在睡觉，姜典摸索着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进玄夜的被窝。玄夜的身边特别温暖，姜典深深的舒了口气，又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姜典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他盯着屋顶发了一会儿呆，才想起昨晚上他自己爬过了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