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们生意人
林白初站在客厅里，与秦家的其他下属一起等着秦略韬。 秦略韬出来的时候，林白初先走了上去，然后自动跟在他的后面，接着是其他秦家的心腹。 “哥，见客人需要准备点礼物吗。”林白初跟随秦略韬进了车子里，询问。 秦略韬在整理西装的袖子，“礼物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待会儿你别四处乱跑，跟着我。” 林白初伸出了手，替秦略韬把单手很难理整齐的袖口弄平整，笑着说：“我一般出门不都是跟着你的吗，不会乱跑的。” 秦略韬轻轻拍了拍林白初的脑袋，“这次的人有点特别。” 能让他哥说特别的人，或许真的有些与众不同，林白初回答：“知道了，哥。” 车子在一家欧式装潢的高级会所门口停下，林白初跟着秦略韬搭乘电梯到了三楼，一路上打扮的时尚水灵、衣着暴露的男人和女人从他们面前晃过，那腰那屁股扭得能断了。 有眼力见的知道他们这一拨人不好惹，走的时候也会稍微避开一点，但也有一些对自己的姿色十分自信，瞧见带头的秦略韬，就扭着身子要贴上来。 林白初见惯了这些倒贴他哥的女人，他嘴角一弯，带着点好玩的心思，拦着一个身穿薄纱的女模特。 “小姐，麻烦让让。”林白初直接伸手挡开了女人，手臂擦过对方细腻的皮肤。 被拦住的人朝他抛了个媚眼，兴许是想逗他，兴许想勾引他。 林白初的手碰到的是女人的胸，然而他并没有任何的感觉，紧张都没有，这一点也不像是个青春的男孩子该有的反应。但他很快消淡了那个想法，跟他哥办事呢，想什么。 当他回头时，发现秦略韬在看他。 “喜欢？” “不喜欢。” “喜欢的话，办完正事让人给你留着。” “真不喜欢，哥，你别cao这个心。” 秦略韬对他笑笑：“憋着可不好啊。” “我知道。” 说完，林白初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放慢了点脚步，跟在秦略韬的后面。 到了三楼的包房，守在外面的保镖为他们开了房门，林白初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发现台球桌、牌桌和沙发周边的全是外国人。 之前他们也和外国的军火商合作过，但是这波人看起来有些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 坐在餐桌主位的男人在他们进来的第一时间，便站起来了，他敞开双臂，豪爽地与秦略韬相拥，相互介绍。 这个金发碧眼的男人叫：克莱德林。 林白初对他的中文姓氏后缀印象蓦地深刻了起来。 秦略韬说：“我这个弟弟也姓林。” 克莱德的目光投到了林白初的身上。 林白初感觉他的眼神充满了探究的味道，这让他非常不喜欢。 “克莱德先生，请坐。”林白初像绅士一样为他拉开椅子。 克莱德爽朗一笑，随后入了座。林白初则跟着秦略韬坐到了另一边。 上桌后，林白初发现桌上摆放的不是欧式餐具，还没到饭点，桌上放着的是一套工具齐全的茶具。 “克莱德是个中国通，他对中国的茶的研究比大部分亚洲人还要深。”秦略韬向林白初介绍。 一般这种场合，差不多就是相互捧，然后谈生意的时候就拼命杀价，讲完了生意上的事又和和气气地吃饭，这是秦略韬办事方法。 林白初觉得他哥就是个滑不溜秋的老狐狸。 “是吗？”林白初露出敬佩的神情，然后他说，“我哥也精通此道，怪不得刚才进门的时候就觉得克莱德先生与众不同。” 克莱德身材高大，他坐着的时候显得椅子很渺小，有些违和，但是他开口说话时的中文发音，却字正腔圆：“原来你们也喜欢茶，这样，让茶艺表演的小姐别上来了，我们完全可以自助。” 现在坐在桌上的，辈分最小的便是林白初，当克莱德说完话，他看向秦略韬，征询他的意见。 秦略韬没有说话，但是微微弯起的嘴角告诉林白初，做吧。 林白初回头看向克莱德，笑着说：“那我来泡茶吧。” 克莱德满脸期待地看向他。 林白初看了下放在桌上的几个茶罐，有西湖龙井，蒙顶甘露，祁门红茶和红心观音，他问：“克莱德先生喝什么？” 克莱德：“这些我都喜欢，按照秦先生的意思来吧。” 林白初看了一眼秦略韬，笑着取了祁门红茶的茶叶罐，开始泡茶。 林白初先把手洗干净，然后用茶则取了茶叶放到旁边的茶荷内，放置在克莱德和秦略韬面前请他们观赏茶叶。 “赏茶。”林白初说，他的手端着瓷白的茶荷，却一点也不显黑，反而和玉色一样的瓷器一样，白皙而细腻。 秦略韬早已经喝习惯了茶，他反而没把注意力放在茶叶上，而是看着他弟弟的手。 自幼被秦家从孤儿院里接回来，然后被他精心培养的林白初，这时被他带到客人面前，见面时不卑不亢的神情，又能与客人谈笑风生，还有以他为中心的依赖心，让秦略韬越发觉得与他在一起是种享受。 克莱德：“比起茶，林先生的手更漂亮。” 林白初将茶荷收回，他温和地笑了一下，这样带着调戏味道的话，他听多了。 接着林白初用热水壶里的水将紫砂茶壶、公道杯和品茗杯温洗了一遍，放置在黑檀龙雕茶盘上，动作熟稔，他那双能拿枪的手同样可以做泡茶这样精细的活。 “知书达理，温文尔雅。”克莱德看起来很懂的评价林白初。 林白初心想，这傻逼事他从小为了讨秦略韬欢心，不知道研究了多少遍。 当茶被泡好时，林白初为他们斟上茶。 秦略韬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这时平日里他经常喝到的味道，夸了一句：“不错。” 克莱德赞叹道：“能培养出像林先生这么优秀的人，一定值得信赖的家族。”说完，他话锋一转，“我们来谈谈那批军火的事儿。” 品茶本应该是修身养性的事，在这即将开始的*场上，显得有些突兀。 林白初抬起品茗杯喝了一口红茶，尽量把自己当做透明人，将气息收敛起来了，观望军火商讨价还价。 秦略韬是个生意人，他在白道被人称为义商，以能带动所有人赚钱出名，但是他在经营黑道产业时却完全不一样。 “按照市价，这批货我收五成利，交易地点在F国，货你们自提。” “收将近一半的利益，还要让我们自己收货，你一点风险都不担？从F国最近的港口到Y国，中途通过马六甲海峡有海盗之外，还有沿线各国的海警，你能帮我们避开？按照之前货物的损失率来看，十批货里能到我手里，能用的不到2成。”克莱德竖起两根手指比了个2，“亚洲最大的军火商头衔你们抢来的啊。” 秦略韬的嘴角一直保持着笑的状态，他朝克莱德说：“海盗里面也有你的人脉，你花大价钱养的关系赶紧用上，总是收着亏的是你自己。另外，各国海警的事，毕竟隔着几百海里他们想追着你都难，你怕什么？克莱德，我这批货不是从战场上捡下来的二手货，都是工厂里加工出来的新货，不存在进水卡壳的低级问题，你想买便宜的，成啊，日本的山田的货全是便宜的，到时候用着枪的客户爆个脑袋，扫了名誉的是你。” 克莱德开始盘算性价比和运输途中打点时花的钱。 林白初只跟过一次交易，对他哥说的那些不是很在行，他听得认真，顺便跟着学点东西。 一个小时后，秦略韬说得克莱德让了步，克莱德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搭着桌子，有点不甘心，但是被秦略韬说得心服口服。 克莱德让人交钱，秦略韬这边的下属上去点现金。 林白初趁着这个空档去了趟洗手间，当他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从里面把门反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