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说清道白
[bookid=3145311,bookname=《堕仙缘》] “小姐。” 水环担忧唤了一声，见自家小姐失了神愣愣的上了台阶，伸出手想挽住，却只擦到了衣角，就刚刚那一抹笑着劝慰自己，是藏有多少苦楚。 可能是紧追马车跑的快，现在才有了感觉，抬起发软的腿一步上了一个台阶，小乞丐回想半个时辰前，在街道上看见站桥上的冰冷公子，那是自己等了好久才等来的人，走的竟这样快。 上了桥头，小乞丐瘫坐在地上，身上暖的很，也不怕冰凉的地面，倒是想立马下一场雨，自己能在雨中淋一淋。 水环一见急了忙走近，“小姐，地上冷，你快起来”，说着就想搀扶。 看地面依稀湿了几点，挂着泪的脸在衣上擦了擦，小乞丐抬头笑了笑，干脆伸展一双腿放平在地面，靠在桥壁上，“让我坐会吧！跑的太快，腿软的很。” 水环听了不再劝慰什么，顺势蹲下了身轻揉捶着小姐的腿，过了一会问的关切，“小姐，感觉可舒适了些？都怪奴婢不好，那个倪公子，那，那……？” “那，那什么”，小乞丐没好气的双臂环胸低着头，愤愤的说，“哼！就那个窝囊废，干尽缺德事的混蛋，你还客气叫他公子，我只恨刚刚没阉了他。” “你有那个本事？”一声冷冷的质问，小乞丐惊喜的一溜烟站起，揪扯着衣角却不敢抬头，就怕是自己双耳失了灵，听见的是幻觉，前一段时日这样的幻听还少吗。 再说，明明都走了，也不管是有人没人还是回话了，“没，没那个本事。” 耳边除了水环的几声结结巴巴的“小姐小姐”半会都没人回应，果真，还是自己出了幻听。 既然没人，抬头看看也好，小乞丐咽下口中的苦水，突然，哇的一声大哭“哼哼”。 “小姐”，水环也抹着泪。 “嗯”，小乞丐胡乱几下擦了脸上的泪，喜泣呲着牙笑的也挺难看，“卿殇，你没走！？” 只见幽缘桥上，一边站有冰冷的俊公子，一边站有衣着破堪的小乞丐，桥下人见了，不觉都好奇停下了步子指着桥上碎语。 皇甫卿殇嘴角勾起了一个冷俊的弧度，负手走近小乞丐面前，疼惜的抚了污垢脸上的泪，用绝不放过的语气说，“我若真走了，岂不是成全了你和那个男人。” “没”，小乞丐一急，就知道定是误会了，双眼看着皇甫卿殇都不愿移开一下，手却指向先前街道上马车停放的位置，明白了要立刻说清楚，说的坦诚，“你看错了，那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他居然当街强抢水环，我又怎么能坐视不理。” 此刻，水环倒是显得有些呆呆愣愣，看着站在自家小姐面前的公子，果真未来的姑爷长的比那个瑾公子还要俊，就是，是冰冷的公子，可小姐喜欢呐。 皇甫卿殇瞥了一眼呆愣的水环，看眼前污垢的脸上，俯身在小乞丐耳边淡淡说了一句，“幸得你长的丑”，说完直了身站好，俊颜上才笑了笑。 知道是信了，放下了心，小乞丐也跟着傻傻一笑，“反正有人不嫌弃”，说着就张开了双臂想抱身前的男人。 意想不到，皇甫卿殇向后退了一步，打量了小乞丐全身上上下下脏兮兮的破烂乞丐装，再看自己一身白袍，又回想昨晚季落说过的话，若有所思的轻蹙起了眉，“不嫌弃你的男人可不是我一个，小乞丐说的是哪个？” 噗嗤一笑，小乞丐闻了闻空气里的酸味，吸了吸鼻子，“当然是，此刻站在我面前的男人”，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确实有些脏，就刚刚还在地上打了个滚，不过，再次张开了双臂上前一步，“卿殇，你下次穿黑袍呗，我还没见过你穿黑袍，再说，就算脏了，谁看得清。” 说的确实有理，皇甫卿殇任小乞丐紧紧抱住，也抱紧了怀中娇瘦的身子。 长荣在后上了台阶，一走到桥上，脸上笑的停不下来，哎哟，马车回宫都走了一半了，皇上突然说回来，回来好啊！什么事当面弄明白说开了，不就和了。 又看了看站旁边的水环，哟！那是哪家的姑娘？ 小乞丐抱着皇甫卿殇，一张脸在怀中还不老实蹭来蹭去，“卿殇，我总算把你等回来了。” “嗯”，皇甫卿殇拿了一只手放到眼前，看着昨晚被酒壶划破的指腹，还显而易见留了一道疤，回想自己冷冷丢下的两字，此刻在心里默默收了回，问，“你不能说话为何不告诉我？” 小乞丐不回答反问，“你是为了救我才答应了冉彤，你为何不告诉我，你又为何突然不见我？连看都不想看我一眼，你又为何不看纸笺，你又为何只夜里去见我？我等你，你为何又不来？我没了法子，只能进宫找你。” 问完了脑子里所有的疑问，小乞丐仰头看着头顶上像是在深思的俊颜，“今日，我们就说清楚，纸笺里的话我要亲口对你说，我们是结拜的夫妻，我曾许过跟在你身边不离不弃，不管日后会如何？你在，我就在，你不在，我也会等，我不怨你，在你身边我也毫不畏惧，有你保护外，我会保护好自己，不会再牵绊住你。” 又问，“jiejie说的对，误解只有说清道白了，我们才不会苦了自己，卿殇，日后不要再丢下我好不好？” 皇甫卿殇将小乞丐从怀中移面前，看了片刻后，没说话没回答，松开小乞丐负手站在桥面，才缓缓说，“小乞丐，你记住你今日说过的话，我可以答应你，也可能会让你失望”，又冷冷说了一句，“你想要的，我给不了。” 走回小乞丐面前质问，“既然要说清道白了，那我现在就告诉你，若是有一日，我身边不缺的就是女人，而我厌烦了你，到那时，你就不是两个多月不见我，少则一年，多则几年，甚至到死你都不会见到我，你会不会恨我，你又会如何？” 小乞丐笑了笑，没丝毫犹豫，“这就是你不见我的苦衷？若是真有那一日，我还尚有一丝气，你来问我恨不恨你，我会说恨，但我最想说的是，我就算到死都是卿殇的女人。” “你这个女人”，皇甫卿殇摇头无奈的笑了笑，爱惜的拍了一下小乞丐的头嘱咐，“天色不早了，早些回府吧！我走了”，话还没落音就已转过了身，健步如飞下了台阶，小乞丐追上台阶边急的对越走越远的身影大喊，“卿殇，后日三年一次庙会，我在桥上等你，你一定要来。” “紫莎丫头。” “荣叔”，小乞丐抓头不好意思的笑笑，暗自责怪自己过于忽视。 长荣见了，疼爱的笑笑，说了一些心里话，“公子是为了你，怎么说呢？像是心头rou，不高兴时想割舍又割舍不了，嘴里越是说的绝，心里就越发痛的很，这些日子，公子忙完了事，可没少想你，夜里不听劝，上了屋顶。” 走时还不忘念叨了一句，“公子之所以回来，他说，‘她身边的男人只能是我’。” “小姐”，见人都走了，水环才敢走近了小乞丐，满心的好奇，“为何你和卿公子说的话，奴婢听的糊涂？” 今日所说过的话，小乞丐一字不落的记在了心里，现在，心里装的东西更多了，却是比之前轻松，对水环笑了笑，“一路走过来的人都糊涂，又岂是听听就能听得明白。” 走下了桥，抬头再回望桥上，眼前一恍惚，刚刚一幕还在历历重现，还是那句话，‘现在过好就值了，哪怕日后会如何？那也是日后的事了’。 俩人身影也走的越来越远，听见到水环掩不住笑说了一句，“奴婢虽是听不懂，可看的明白。” 小乞丐惊诧问，“哦？你看明白什么了？说来听听。” “未来的姑爷长的真是俊美，笑起来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