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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遇害?

    哭声碎语拉回了皇甫卿殇的思念,放开了紧抱在怀中的人,眼里前一刻还是一张这几日来思念的污垢面容,此刻却变成了刘茹的一张倾城之容,俊颜上瞬间冷若冰霜,“怎么会是你?”

    顺手又将小九提在了怀中,“小东西,别哭,你紫莎jiejie很快就会回来。”

    糊满双眼的泪水在白袍上擦了擦,皇甫卿殇心里一声低吼:该死,这个动作都像极了那个女人。

    小九双臂套在皇甫卿殇肩上,“哥哥,我怕,今晚我要和你睡,紫莎jiejie在梦里说了,她说很想很想哥哥,比想小九还要想哥哥,我要带哥哥去我梦里见紫莎jiejie。”

    刘茹心知皇甫卿殇定是因思念再加上这几日的疲惫而看恍惚了,也不放在心里,有了刚刚那个怀抱已经很满足,尽管是被当成了女人。

    又听小九说的心里发酸,刘茹在皇甫卿殇怀中接过小九,温柔的嘱咐,“我先将小九送回房内,你定是累了,时候不早了,注意身体早些安歇,因紫莎回来见你这样又该难过了。”

    抱着小九走出了几步,泪又忍不住滚落下来不小心砸在小九脸上,自己见了身后男人一身的疲惫站在面前又何尝不难过,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不能靠近。

    小九擦了一把脸上的泪,又高高抬手帮刘茹擦容上的眼泪,小声嘀咕,“紫莎jiejie说过,就算哭也要笑着哭。”

    夜深,皇甫卿殇满足了小九陪在身边。

    翌日,天色刚朦胧亮,刘茹便端着洗漱热水去皇甫卿殇和小九的房间敲开了门,却发现房内只剩下正安睡中的小九,已不见了皇甫卿殇身影。

    日子总是过的很快,一晃便又是过去了两日,对于御史府,小乞丐始终是未曾有过消息,自皇甫卿殇两日前夜里回过一次府至今也没了消息。

    隐在苳乾城内一座破落的宅后似是石窟的一面壁前,煜琛谨慎锐利的看看周围一切,见无可疑之人跟踪忙移动壁前粗壮的树桐,顿时一面壁形成了一道打开的石门,待煜琛走进石门内,壁前的树桐立马恢复原先的位置随即石门紧闭。

    石门内又是一番景象,入眼望去似是一座普通的家宅,见煜琛前两为进的步法和闪平身形不难看出此宅实则机关重重。

    走过了机关入口穿过一条回廊,只见庭院内阁楼前放有的一张摇椅上静躺着一位白袍男子,近几日为铲除藏身在苳乾城余孽而日夜不眠的彻查,一身的疲惫因合上一双冰眸,此刻才有所舒缓。

    煜琛手中拿有一叠信件越走近阁楼前的摇椅脚步越轻,看的出是不忍惊扰到正在安歇中的皇甫卿殇,待已走到摇椅前只站在一旁等候。

    看了一眼沉稳安歇中的皇甫卿殇,煜琛脸上倒显得有些凝重,总算明白那晚在苳乾城城外,皇上为何下令吩咐自己将一封密信送往知州府衙钱斌手中,进城后皇上却不现身知州府衙,故入住在御史府,原来皇上早已知钱斌贪污百姓暗中勾结余孽。

    而那一封密信就是这几日里余孽行踪败露的起引线,如今,煜琛担心的倒不是那群余孽,是……

    这时,身后竹木清脆的摇椅声响,打断煜琛飘远的思绪,顿感到整个身体突然紧绷,稍作迟疑快速的转过身,“皇上。”

    “嗯”,皇甫卿殇从摇椅上起身,负手走到池塘前,俊颜上无丝毫刚刚睡醒的迹象,清冷的眸光紧紧盯向架在池塘上的一座石拱桥。

    煜琛在思虑,要禀报的几件事,该挑哪件先说,此刻却忘了手中还拿有一叠信件。

    倒是皇甫卿殇先问,让煜琛紧绷的身体得了一双松懈,“如何?”

    “回皇上,臣谨皇上吩咐,已将钱斌关押到沁廷寺,前太子余孽主聚集点行踪已败露,五大御统在后追踪”,煜琛想到手中的一叠信件,忙跨步走到皇甫卿殇身边呈上,“这些是在府衙钱斌的私箱柜中搜查到与前太子勾结的信件。”

    皇甫卿殇接过信件一一翻看突然问了一句,“小乞丐在府衙可安好?”

    煜琛刚刚松懈的身体又一次紧绷,却笑了笑,“紫莎姑娘安好。”

    “嗯”,皇甫卿殇听安好便不再多问,收起无非就是一些相互慰问的信件,却不失是治罪的铁证,“如今余孽行踪聚集在何处?”

    “回皇上,苳乾山附近的万丛林”,煜琛顿了顿,从怀中掏出另一封信件,“皇上,这是今日臣在府衙收到的,衙役说是一个孩童送的信,带话说,皇上看了信自会明白。”

    “哦?”,皇甫卿殇瞥了一眼封面无字的信件,接过打开,熟悉的字迹让俊颜上嘴角勾起冷笑,“靖詷不愧是朕的皇兄,两翻三次能从朕的都统手中逃脱。”

    煜琛一听下跪在地,“臣无能,皇上的意思是前太子也来到苳乾城。”

    “几日内,他的余孽一个一个倒在朕脚下,若真回了苳乾城也是意料之中的事”,说完,捏在手里的信件不知何时已变为纸末,皇甫卿殇抬起手任纸末飘散在空中。

    煜琛看着散在眼前的纸末锁眉深思,“皇上,前太子的这封信件是何意?”

    何意,皇甫卿殇收回冷戾的眸光,自从五岁便被逼出宫,三年前当朕再次回到皇宫时,宫中唯独不见,逃的最快的就是朕的好皇兄了。

    如今,冷哼一声,皇甫卿殇躺回摇椅,“朕当然会顺着靖詷信中的意思前去苳乾山应约,多少年未见,是时候了。”

    煜琛仍下跪在地,面转向皇甫卿殇脸上带有疑惑,“皇上,仅仅信件上字迹出自前太子之手,也不能断定皇上去见的就一定真是前太子。”

    “亦真亦假,去了便知,朕要亲自解决了那群欲意谋反的余孽”,皇甫卿殇主意已定,说完越过煜琛直径朝石门走去。

    “皇上。”

    就在皇甫卿殇越过煜琛身边,煜琛磕头恳请时,一细弱清脆的流苏钗从怀中落地声,煜琛一惊,忙将静躺在地上流苏钗捡起,还未放回怀中就已看见伸到面前的手,“拿来。”

    “皇上”,煜琛犹豫,又不得不将手中的流苏钗呈上皇甫卿殇的手里。

    皇甫卿殇看着手中的流苏钗格外眼熟,突然想到几日前小乞丐青丝中插的正是手中的流苏钗,眸光一凛看向煜琛,“怎么回事?为何会在你身上?”

    流苏钗紧紧握住在手,皇甫卿殇寻思,怎会不了解那个女人,故将她送进府衙是为了近几日摆脱她在身边跟随,也是保她周全,最重要一点就是主动送她到余孽手中,以探清她与靖詷是何关系来解除一直积压的疑心,可如今看来,并非与自己所疑。

    皇甫卿殇收起流苏钗在怀中,看向煜琛逼问,“说。”

    “皇上,臣该死,臣不该怀疑紫莎姑娘是前太子的人,今日去府衙才得知紫莎姑娘近几日都被关押在府衙牢中,臣去了牢里,见一间牢房内躺着一位穿紫衫女子,臣仔细看过昨日就已中毒身亡,面容全非是刻意被毁,流苏钗就是从她发间取下。”

    小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梦到紫莎jiejie脸上都是血’,这难道已是在暗示了。

    不可能,此想法马上被否定,小乞丐日后是朕的女人,朕的女人岂能就这样没了,面容刻意被毁?

    皇甫卿殇俯身一把狠狠抓住煜琛衣襟,寒气逼人穿心的冷戾声,“你竟敢欺瞒朕,朕让她要活着回来,你竟只带回一只钗。”

    煜琛心知小乞丐在皇甫卿殇心中的位置,追随皇上至今六年,从未见过对哪个女人如此上心,而紫莎姑娘虽只是一个污垢满面的小乞丐,却与世间哪些女子与众不同,谁能轻易的走进皇上心里,让皇上笑,让皇上担心,如今。

    “皇上,臣恳请皇上以江山社稷剿灭余孽为重,事后,臣任凭皇上处治。”

    抓在衣襟上的手松了,皇甫卿殇直起了身似无听见任何让自己痛心的消息,只听见咬牙切齿的彻骨声,“赦杀余孽。”

    煜琛的一句话拉回皇甫卿殇作为一个帝王的冷嗜无情,女人没了可以再有,而江山绝不拱手送人。

    苳乾山上,煜琛跟随在皇甫卿殇身后走在弯折丛生的山道,此时,俩人每向前走出一步,嗜血就近一分,看似静谧的山林已是危机四伏。

    围着一弧形山道走到尽头,终是出现一座亭阁。

    只见亭阁内站着一位身穿纯白锦袍的年轻男子,另亭外站有一位中年男子面无表情看着正向亭阁走来的皇甫卿殇二人。

    皇甫卿殇一步一步走近亭阁,锐利的眸光紧锁住亭内始终将背影对着自己的男子身上。

    煜琛警惕的走到前头,将皇甫卿殇护在身后,总算,沉寂已久的山林中传来冷冷的命令声,“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