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似是看清的心
彦姨娘轻点着头招手小九来身边，笑着责怪，“真拿你没办法。” “小九，日后跟着尧叔叔可要好好习武”，小乞丐琢磨着此次回城，头等大事便是走一趟德安堂找尧叔，有了教小九武功为原由，尧叔和彦姨娘，嘻嘻，一想到，小乞丐心里就乐呵。 “莎儿？” “紫莎jiejie？” “哦”，小乞丐听见一声惊诧的齐喊声，回了神，意识到自己笑的太过激，“哦，那个，为小九高兴，没事，没事。” 皇甫卿殇环胸默默看着小乞丐那得逞的贼笑，自己不是未从见过，却是与从前异不相同，已猜到略知一二，暗称小乞丐煞是用心良苦。 “卿殇”，小乞丐心知已被皇甫卿殇那双锐利的眼眸看穿，低头眉笑走到皇甫卿殇身旁，“卿殇，谢谢你。” 小乞丐一走近皇甫卿殇，小九双眼立马就跟了过去，看的还挺无辜。 皇甫卿殇面无表情，冷视着彦姨娘胳膊肘缝里半眯的双眼，“我应该谢你才是，帮我摆脱了那个缠人的小东西” “看的出来，小九喜欢你不亚于尧叔和我，小九平日里只顾自己玩，不喜黏人的。” “小乞丐。” “嗯。” 小乞丐，那是因为小东西像极了你，“没事”，皇甫卿殇似乎有点明白小乞丐曾说的那句‘珍贵之物已在用？’其中的话意。 彦姨娘又在小木板车添了几包红油纸包裹，嘱咐道：“卿公子，莎儿，吃完午饭，我们准备准备就赶紧的动身，不能耽搁了你们回城的时辰。” “好的，姨娘。” 只见小九嘴巴一噘，四人前前后后进了阁内，饭桌上，在小乞丐与小九俩人玩玩闹闹中结束。 皇甫卿殇推着小木板车辗在山路间轻巧自如，出乎彦姨娘的意料之外，对于彦姨娘来说，皇甫卿殇是富贵家子弟，这些粗活，养尊处优在府中的贵公子何以能做的如此熟练，也总算知晓小乞丐为何会对皇甫卿殇情有独钟。 彦姨娘走的慢，看着走在前面并肩的皇甫卿殇和小乞丐，本心里担忧放心不下，现下想来倒觉得欣慰，就不知卿公子是何想法？ “娘亲，我累了”，被牵着手的小九仰头眼巴巴的望着彦姨娘。 “小九”，彦姨娘放开小九的手，面容上变的严慈，“卿哥哥推着木板车都未从说过累，我还稳稳牵着你，你怎能说累呢？” “我说错了，是姐夫累了，我们歇息一下吧！娘亲”，小九瞅着眼睛，喘着小气满是恳求。 彦姨娘轻笑着摇摇头，“那好吧！” 小九一嘻笑忙大喊，“姐夫，紫莎jiejie，娘亲说我们歇息一会。” “哦，好”，小乞丐应着帮皇甫卿殇卸下身上的绳索，取下车上的水壶，拧开壶塞眯着眼一看又倒了倒，“没水了，我去打水，这里的水很是清甜的，卿殇，你等着。” “快去快回”，皇甫卿殇简单的吩咐后，细细打量着山道。 “好”，小乞丐将水壶挂在脖子上，探了一下路，转身就准备走，却被皇甫卿殇叫了回去，“小乞丐，走右边大道，水泉不远。” 污垢的面容上一嘻笑，“好”，小乞丐心里暗赞皇甫卿殇敏锐的耳力，向彦姨娘招手，“彦姨娘，我去打水咯，你们需要吗？” “紫莎jiejie，我也去，带我一个”，小九接过彦姨娘递给的水壶，跟在小乞丐身后朝着大道另一边的水泉走去。 见小乞丐和小九都已离去，彦姨娘倒想趁着此时好问问皇甫卿殇的想法，“卿公子，辛苦了。” “无碍”，皇甫卿殇起身，“彦姨娘，我去看看，山上可有果子吃。” “卿公子，不用了，老妇就是想知晓卿公子对莎儿……。” “不好了，不好了，姐夫，娘亲，紫莎jiejie不见了，好像是，像是掉到水里了。” 彦姨娘话说到一半，大道上传来小九恐慌快哭了的稚幼声。 皇甫卿殇脑子瞬间想到在幽缘桥，小乞丐挣扎在水里闭口不喊救命之事，蹙起剑眉，心被揪紧，未见片刻犹豫，健步如飞的向大道上奔去，心里不停的默念：小乞丐，你的命是朕的，朕决不准你出事。 “小乞丐，小乞丐”，皇甫卿殇大喊，冷冷的声音更多的是心急躁动，“小乞丐”，几声喊后，却无人回应，听到的就只有自己的回音。 皇甫卿殇来到水泉边纵身跳下，水泉四周杂草丛生，水泉甚深，皇甫卿殇将水泉角角落落泉底全都翻了一遍，也未见小乞丐半个人影。 “莎儿”，山道上传来彦姨娘的呐喊，声音微带着颤抖。 此处就一面水泉，再无看到其他有水的地方，皇甫卿殇飞跃出水泉，疾步穿过大大小小的山路，锐利的眸光不放过每一处寸草树林。 “小乞丐”，皇甫卿殇一声吼。 半刻，隐隐传来像是回音，“卿殇，我在这。” “小乞丐”，皇甫卿殇俊颜上惊喜，“小乞丐”，寻着回音，皇甫卿殇来到一陡崖上，陡崖的山石尤为锋巨，若是一个稍稍走神，随时都有坠崖的危险，“小乞丐。” “卿殇，我在这，这里果子好多，你快来帮忙”，崖沿下传来小乞丐兴奋的唤声。 皇甫卿殇紧握双手，骨头咯咯响，走近崖沿边缘，果然见到小乞丐正满面兴奋摘着果子放紫衫内。 在这一刻，皇甫卿殇像是看清了自己的心，当听到小乞丐掉水泉时，心如迷了方向般恐慌，当听到小乞丐声音，心又如暖阳般照射，看着那张污垢的面容上总是挂着笑。 你这个女人，皇甫卿殇脸色铁青冷凛，伸一只胳膊快速将小乞丐从崖沿下边的果树上拎了上来，揽入怀中紧紧抱住，冷声斥责，“你知道不知道这样很危险，你知道不知道，我，我们很担心你的安危。” “卿殇”，小乞丐被突如其来的拥抱有些不知所措，心里却是比自己摘的果子还要甜，双手松开兜果子的紫衫，任果子砸落在地，滚落到崖下，紧紧抱住湿漉漉健硕的腰身。 皇甫卿殇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带着不可违抗的威严，“小乞丐，你记住，你是我的妻，为夫命令你，日后不准再做类似危险的傻事，摘果子，你可以叫上我。” “卿殇”，小乞丐双眸里含泪花，一嘻笑，“听夫君的便是”，双手还在不停的拧着皇甫卿殇湿透的紫锦袍，拧出的水声浸润到山石上哗哗响，“卿殇，为何你身上都湿了？” “稍不留神掉水泉里了。” “卿殇。” “嗯。” 陡崖像是升在云端里，在深秋里，寒冷袭入身体渗骨，小乞丐双手搓着皇甫卿殇的后背。 “若是可以，我愿意化成一团火，为你烘干湿漉的锦袍，为你捂热你的一颗心。” 冰封遇火，必定会一点一点融化，皇甫卿殇的心便如此。 松开小乞丐，皇甫卿殇看着含在一双微红眸子里的泪晶，俊颜上浮出足已让崖上一切景物都黯然失色的魅笑。 “小乞丐，我们快些回去。” “好，彦姨娘和小九定是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