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荀卿师叔
(1) “你们都合格了!就留在儒家学习教义传播平和之道吧,只是荀卿师弟已经不收学生了,你们就都归在我的门下吧!”青阳掌门决定亲自管教韩若水这个狂妄傲慢之辈,“我给你们三人起个名字。”他看着张良说:“张良,就叫子房吧!” “谢掌门师尊赐字!”张良拱手行礼说道。 青阳掌门看向京子函说道:“京子函人如其名,函函有量,函函有养,就还是叫子函吧!” “谢掌门师尊!”京子函也拱手说道。 青阳掌门看着韩若水若有所思地沉默了片刻,才说道:“韩若水,你就叫子谦吧!”他起这个名字的用意,就是希望韩若水能在今后的人生中,收敛傲气能够对人对事都谦恭有礼内敛锋芒,毕竟锋芒太露不是什么好事。 韩若水心里虽有不服,但毕竟已经投身儒家,于是也拱手说道:“子谦谢过掌门师尊!”他这一招,得字即用对青阳掌门来说倒是很受用。 “孺子可教也!”青阳掌门眉开眼笑地点了点头,看了伏念与颜路一眼,说道:“这两位是你们的大师兄和二师兄。”他对伏念和颜路说道:“你们两个就带他们去‘三省屋舍’安顿下来吧!” “是!掌门师尊!”伏念和颜路领着他们三人往“三省屋舍”而去。 “有劳两位师兄了!”张良和京子函恭恭敬敬地对两位师兄说道。 “子房师弟!子函师弟!不必见外。”伏念天生就是一张严肃呆板的脸孔,不过他说话倒是很客气,“我是大师兄伏念,这是二师兄颜路!” “大家都叫我子路!”颜路倒是极为温文儒雅,“三位师弟直呼我的名讳便可。” 他们四人在边走边说,谁也没有注意韩若水。 韩若水才不想像他们这样客套,在他眼里这些都是虚伪,惺惺作态罢了,忽然,他看到不远处的花盆中栽有一棵蝴蝶兰,花开得正艳,他一高兴就摘了下来。 “住手!大胆小子,竟敢摘我的蝴蝶兰?”就在这时,从韩若水的身后传来一个洪钟一般的叫声。 韩若水当真让他给吓了一跳,猛然转过身来,却见一个年过七旬的老头,正在对着他吹胡子瞪眼地叫道:“你可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你知道这蝴蝶兰有多难种吗?你是哪个门下的?我非把你的皮给剥了不可……” 韩若水被他这样一吼脾气也上来了,他把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瞪,骂道:“你这个不知死活的老头!开口就骂人,这儒家还真的是有学问的地方。”“你……臭小子!”老头一时竟然没有了骂词,只能干瞪眼。 伏念和颜路一见这种阵势都傻了眼,两人心里都在暗暗骂道:这个韩若水也实在是不知好歹,竟然敢去摘荀师叔的花,还敢和他对骂?在儒家,这可是史前无人啊! 韩若水正想向这两位师兄求解,可是此刻,他眼里的这两位师兄在这位老者面前竟然吓得两腿发抖?韩若水认为这绝对是他看花了眼,他凑近伏念和颜路问道:“两位师兄……你们这是……怎么了?”他完全无视于荀夫子的怒目横眉。 “师……师叔……”只见伏念和颜路有些惶恐却又毕恭毕敬地向荀夫子深深地拱手鞠躬,并不理会韩若水的询问。 (2) 荀夫子满脸绿气地吼道:“在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师叔吗?竟然带着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来摘我的花……你们别叫我师叔!”他说着竟然像个小孩子赌气一般撇过脸去。 韩若水绕到他身前,双手叉腰,毫不客气地叫道:“喂!老头!你开口闭口的骂臭小子,你在骂谁呢?不就是摘了你一枝花嘛!用得着这样?哼!” “子谦!这位是……荀师叔!”伏念低声提醒他说:“不得无礼!”“荀师叔?荀师叔是他?他是师叔……”韩若水似是自言自语地低语着,然后极为不敬地语出惊人的说道:“嘿……老头!你的辈份这么高啊?!” 颜路看着荀师叔的脸色已经变了好几变了,他却还在不知死活地挑战他的极限,这时他也顾不得害怕了,学着伏念一样把声音压低了,对韩若水说:“子谦!不得无礼!” “怎么?我老头的辈份高你害怕了?”荀夫子见韩若水暂时不说话了,“要不赶紧认个错!老夫就饶了你。” “切!”韩若水不屑地说道:“真是笑话!我用得着怕你?……”荀夫子紧盯着他说:“现在你摘了我的花,你说该怎么办?”韩若水有些不解其意地问道:“你……你想怎么样?难不成,为了一枝花你还要打我一顿……” 伏念壮着胆子想要维护韩若水,恭谨地说道:“师叔!这三名少年是新来的弟子,不懂规矩,你就……” 荀夫子冷哼一声说道:“哼!不懂规矩?那我种的花不就都得让这些新来的弟子摘光了?我还不能说他两句?”他阴寒着脸盯着他们说:“你们以前也不敢这么对我说话的!怎么?来了三位师弟……有帮手了?是不是?” “啊?小侄不敢!……”伏念和颜路被荀夫子满是寒气的眼神盯得,竟然“扑通”的一声跪在地上。皆因他们二人都知道师叔的脾气特别大,而且这次他们想要维护的人还是个犯错的弟子,此刻,他们也只能跪下先自个儿认个错再说。 这时,京子函和张良也吓得跟着他们跪了下来,韩若水被他们这样的举动可是吓了一跳,此刻,只有韩若水还站在那和荀夫子对视着。 “他们没摘花的都跪下来了,你摘了我的花却还不跪下认错?”荀夫子眯着双眼紧盯着他,“是不是觉得我老头子好欺负呀?” “跪下认错?我何错之有?”韩若水把头昂得老高老高的,“我是摘了你的花,可是这能怪我吗?”荀夫子听了他的话不由得来了兴趣,“不怪你?难道怪我?”他倒想听听他能说出个什么花样来。 “只能怪它了!”韩若水指着手上的花狡黠地一笑。 “哦?”荀夫子很明显地对他的话很感兴趣,问道:“怎么说?”韩若水脸不红心不跳地盯着荀夫子说:“怪你的花长得太漂亮了,它若是长得丑一点儿,我肯定就不会摘它了。”他认为他说的可是事实啊。 荀夫子一听,片刻后,才哈哈大笑起来,“呵……有道理!有道理!”他笑完,看着伏念他们还跪着,冷声说道:“哼!你们在跪什么呀?人家子谦摘了花还理直气壮地站着呢!你们真是……唉!”他说着对他们无奈地摇摇头。 伏念和颜路等人,这才站起来。 (3) 韩若水听到荀夫子叫的是他刚得来的字,心里一愣:“这老头怎么会知道我的字的?他肯定是一直跟在我们身后。”他不动声色地问道:“你知道我的字?” “知道!这是掌门师兄给你起的名字!”荀夫子笑着看着他。 韩若水好像抓住了他把柄了一般,叫道:“好啊!这么说你是故意跟我们的身后,等我摘了你的花,然后好骂人的了?”荀夫子笑而不答。 就在韩若水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荀夫子突然问道:“你知道你的掌门师尊为什么给你起这个名字吗?”“我当然知道!”韩若水想了想,然后轻轻地扬了扬手中的花枝,说:“他是想告诉我,锋芒太露就会像这枝花一样,会招来被摘的命运!这个名字就是想提醒我,处处恭谨谦虚慎言慎行!” 荀夫子捋了捋白胡子,笑眯眯地点点头道:“嗯!你小子倒也没狂过头。” 韩若水昂首挺胸地说道:“谁说我狂了!那是有人妒忌……”荀夫子不等他把话说完就笑着说道:“既然这样,不如我们下盘棋如何?”“下棋?!”韩若水暗叫不好,这可不是他的强项,他有预谋地笑道:“好啊!不过,我得请这几位师兄在一旁观战。” 荀夫子倒是觉得奇怪了,问道:“这是为何呀?”韩若水装模作样地说:“我看见你凶神恶煞的样子,心里害怕呗!” “哈……”荀夫子朗声笑道:“你问问你的这几位师兄,他们可是看到你有一丝害怕的样子啊?”伏念和颜路都在低笑,心中对这位师弟可是暗暗的佩服,因为在儒家,从来都没有人敢和荀师叔正面对视过一眼,这子谦倒是破天荒的竟然和师叔大吵了一场,还没有受到责骂,在他们的眼里,这已经是个奇迹了。 韩若水才不上他的当,“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他们又不是我,又怎么会知道我心里的想法呢?”荀夫子听着也算他说过去了,“嗯!有道理!那我们先就到湖心亭下棋,稍后你们再到‘三省屋舍’休息。” “好!”韩若水应声后,就跟在他们的身后来到湖心亭。 韩若水和荀夫子把棋盘里下得满满的,却在最后,韩若水下错了一子落得满盘皆输,他毫无棋德地嚷道:“我……不下这一步,我要悔一步……”荀夫子见他要耍赖,笑道:“老夫就让你悔这一步,看看你又要如何下这一子!” 韩若水冥思苦想地思索了许久,也拿不准这一步该如何走,在他准备下下去的时候,张良却挡住了他手说:“子谦!这一步也是满盘皆输的死棋。” “这也不行那也不对,我不下了还不行吗?”韩若水有些不耐烦地把棋子一扔。张良却胸有成竹地笑道:“若是子谦信得过子房,就把这一子下在这里。”他把一个不易发现的角落指了出来,“在这下一子,满盘皆活!” 韩若水可没看到有这样的一个活棋,惊奇地笑道:“哎!还真的是这样!哈哈!荀老头你输了!”他已经有些得意忘形了。 “什么?!”众人被他的称呼皆吓了一大跳,看见荀夫子不怒反笑,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