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他是你的弟子?
法技只是对灵力的运用技巧,必须以灵力为基,同样的法技,不同境界的修士施出,威力天差地别。如同凡间武学,有一力降十会之说,招式再精妙,如果力量羸弱,那就不是武,而是舞。 青年书生,修行其实已经误入歧途,太迷恋所谓的法技,以为法技在手,天下有我。生死印,这名字霸气侧漏,但真正起效,关键还得看施法者,是否有能力当生死判官。被对方打得狼狈不堪,还在痴心妄想判别人生死,十足的,逗逼。 一击之后,风歌就感到拳头上,有点不舒服,如同什么东西渗入。修行了《洞明签》后,风歌基本能做到神识内省,扫视后发现,拳头处的经脉中,出现一个微小的血红斑点,正缓缓朝躯体蠕动。这是什么玩意儿,能穿透自己被罡风煅练过的皮rou,风歌来了兴趣,查看研究起来。 见风歌皱眉凝神的样子,青年书生以为对手中招了,得意的哈哈大笑,状若疯癫。也不能怪他如此失态,堂堂一个练气士,而且是练气士中的精英,却被一个凡人小子,揍得毫无还手之力,这种屈辱,这种愤懑,谁懂?不把这小子折磨死,怎么重拾尊严?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在修真界混? “卑贱小儿,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青年书生阴森森开口,随及依法开始催动生死印。风歌查看到那血红斑点,显现出符纹,在经脉中乱撞,所过之处,经脉上烙下了淡淡印记,微微有点烧灼疼痛感。有点意思,好学的风歌,以身犯险,逆推对手法技的妙处,这是什么精神?这是不要命的钻研精神!修真界真出了万年不遇的疯子,或者说是奇葩,不走寻常路。 催动生死印,那是相当考验意念和法力的。就青年书生那样儿,能勉强施出来已经很了不起了,还妄自继续催动,立即要被判生死的,其实是他。当然,如果风歌是凡人,或是普通练气士,中了生死印后,早就痛得在地上打滚了,青年书生只要稍微催动,下场真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生死印烙印处,脉消rou烂骨化。 血红斑点,符纹显现不到几息,就暗淡下来,停在经脉中。风歌抬眼看了下,脸色惨白,虚脱到颤抖不已的青年书生,有点不满开口:“你还行不行啊?”这话让青年书生的意志,彻底崩溃,他艰难地抬手指着风歌,想说什么,却直挺挺倒在地上。刚探研出点名堂,就没戏了,风歌很失望,暗运一股带着星光的灵气,把经脉中的血红斑点和印迹,冲刷干净。躺在地上的青年书生,惨白的脸猛然出现灰色,五官流出了乌黑的血,气若游丝,生死印被破,遭到反噬。 文渊阁从存在以来,也许从未出现过如此触目惊心的场面。桌凳破碎凌乱,地上血迹斑斑,四人横躺在地,一人生死未卜,三人还在发出无意思的呻吟。风歌发觉,这事儿真的搞大了,先离开这是非之地再说,反正自己占着理,怕啥!如果对方不讲理,更不怕! 就在风歌准备离开时,阁楼上传出个苍老的声音,“少年郎,你骂也骂了,人也打了,气也出了,就这么走,不妥吧。”随之楼梯上响起脚步声,一个须发皆白,佝偻着身躯的老者,在两个书童的掺扶下,慢慢走下来。下了楼梯,老者睁着有点昏花的眼睛,环视一遍狼迹的大厅,也许受了刺激,巨烈咳嗽起来,咳完后喘着气开口:“你要是没过瘾,一并把老朽打死吧。”这话说得,让风歌脸有点发烧,赶紧施了个大礼,讪讪答道:“老人家,你误会了,我不是那样的人。” “你是哪样的人,待会儿自能明辨,你不能走,我也就在这儿,等你家大人来。”老者说完,闭目不言,书童连忙找了把椅子,扶老者坐下。风歌站在原地,不好意思走了,很尴尬。就在此时,门口又冲进几个书生,周身灵气波动,又是练气士,风歌心中冷笑,难怪同文馆牛得没边,原来是修士把持的。紧接着,门口又跨进个中年文士,灵气内蕴,不怒自威,果真牛叉,连筑基修士都现身了,这同文馆是什么来头?为何堂而惶之混迹在凡间?难道所谓的仙不扰凡,就是句屁话,逗修真界的菜鸟玩的?风歌的修真观,有点动摇。 中年文士默默地打量着风歌,很困惑。此子真的是个凡人,身上没有丝毫灵力波动,难道是凡间武者中的绝世天才?可就算是,和练气期的宗门弟子大战,绝不可能完胜,还一点伤都没有。中年文士眼中精光一闪,准备擒下此人,查出原因。 闭眼坐在椅子上的老者,又咳嗽起来。书童很机灵,飞快地倒了一杯茶,老者喝了口润喉,缓缓开口:“救治伤者,收拾大厅,不要老想着打打杀杀的,暴力解决不了问题,天有道,人讲理,呈一时之能,图一时之快,终非正途。”中年文士闻言一窒,对老者抱拳行了一礼,莫奈何道:“此事就由唐兄处置,你、还是要保重身体。”老者叹了口气,又闭目不言。 不到半个时辰,王阳明就心急火燎地赶来,身后还跟着惶惶不安的郑知非。终于见到亲人了,风歌有点小激动,喊了声:“师尊,他们欺负我!”带着无限的委屈和无助。这喊声震惊全场,泥马哦,到底谁欺负谁?还要不要脸!就连刚跨进门的王阳明,也被惊得踉跄了一下,以袖掩面。 王阳明根本不理风歌,快步来到老者面前,大礼参拜:“学生王阳明,见过唐老。”老者淡淡开口:“不必多礼,你也老大不小了,找根凳子坐吧。”王阳明口称是,却垂首恭立在侧。风歌看得乐了,原来师尊也有怕惧。“他是你的弟子?”唐老发问,王阳明恨恨瞪了风歌一眼,弯腰回答:“正是”“难怪啊!有点你年青时的风采。”唐老颇为感怀,还呵、呵笑了几声,王阳明羞得老脸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