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 喝茶
丛卫军在华平波的办公室里沒呆多久就又从办公室里一个人出來,反手把那扇橘红色的大门关上,丛卫军站在门前迟疑了几秒钟才轻手轻脚的朝外走了几步,才重新恢复到正常迈开大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一走进办公室反手把门紧紧关上,丛卫军坐在办公桌前发了会呆随即自嘲的笑了笑又重新起身把办公室的门打开。既然市长沒有批评自己还发话让不要管了,自己也沒必要在这里自找烦恼,自己还是接着处理面前这些总是处理不完的材料吧。 就在丛卫军集中精力处理材料的时候,在市长办公室里,华平波默不作声的坐在宽大的实木办公桌前一动不动,一支常人难得抽到的特供香烟就在办公桌上那只特大的玻璃烟灰缸里缓缓的燃烧。 华平波并不抽烟,但他有个少有人知的嗜好,就是坐在淡淡的烟雾里闻着淡淡的烟味思考问題。而知道他这个嗜好的人也清楚,每当他这样做的时候,那只有遇到难題或者面临着十分紧要的抉择这两种情况。 华罗在外面惹事华平波早已经习惯了,这么多年表面上好像都是丛卫军跟在华罗后面擦屁股。但一个秘书的面子还沒有大到所有人都要给的程度,在某些特殊的时候要不是他间接的利用各种关系周旋,现在就根本沒有今天的华罗。 华平波也曾经想过很多次有关华罗的教育问題,但自从自己按照家里的安排外放到西北那个穷县开始,这十几年來他就一直在外面奔波,根本沒时间也沒条件來处理这个问題,最后也只好就这样看着自己的儿子慢慢的长大,慢慢的变成一个恃宠而骄、轻浮散漫的纨绔。 这次之所以不顾家人的反对,硬是把华罗弄到江南來上大学,其实就是打算把他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想利用他和自己朝夕相处的机会好好**一番。 虽然说只要华家一天不倒,即使儿子再纨绔无用也不至于让他流落街头为吃穿发愁,但作为父母总是希望自己的亲骨rou有出息,这样的话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外面自己也能挺着腰杆说话。 丛卫军汇报的事要是放在以前华平波并不放在心上,不就是暗地里委托别人帮自己的儿子找场子吗这根本不算什么事。但今天这件事前前后后让华平波发现背后存在着太多的疑问和风险。 一个大一的学生居然是一个现役少校军官就已经够蹊跷的了,最后居然还牵扯上了吴应熊和包嫣红两位市委常委再加一个省军区政委冯三风。这三个人要是只单独出现一个就已经够自己好好掂量的了,更别说现在三个人一下子全冒出來。 难道说吴应熊就打算开始打击尤金图,华平波虽然觉得自己的这个念头有点荒谬但又不敢否定。这段时间自己和尤金图走得近在洪城的干部中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吴应熊现在就打压尤金图的话,不仅能够扰乱自己和尤金图的结盟,同时也能起到一个杀猴骇鸡的作用。如果事情真是这样,那到时候别说自己想在洪城大展宏图积累政绩,说不定会折翼沉沙空忙一场然后黯然离去。但这个结果绝对不是自己所想要的,而且也绝对不允许自己会成为一个未战即败的失败者。 东奔西走十几年的历练,长达五年的蛰伏和蓄积,自己的目标绝不仅仅是为了到江南來遛一圈,而是要借这个平台趁机一展拳脚完成关键的锦鲤一跃随后一飞冲天。况且自己能有这个机会也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换來的,于公于私随便从哪方面來讲都不行。 这样分析下來,华平波知道今天自己必须得出面和尤金图联系了。尤勇既然能够把电话打给丛卫军自然也会告诉尤金图。趁现在尤金图还沒有找自己必须赶快和他取得共识。 要是等尤金图自己找上门來,让他对自己产生沒担当的印象,这样的话不要说这个盟结不结得成,还势必会影响到那些还在观望犹豫的。毕竟沒有谁喜欢和一个沒有担当的人做盟友,更何况尤金图同样也是个老jian巨猾的政客。 想到这里华平波直起身把已经烧掉了一半的香烟掐灭拿起面前的电话拨了尤金图的办公室电话。在电话里寒暄了两句又客气的邀请他到办公室里來坐坐,等尤金图在电话惊喜的表示马上就到才结束了通话。 挂掉尤金图的电话,华平波又拿起桌上的另一部内线电话通知了外面的丛卫军做好迎接尤市长的准备,然后才起身打开办公室的窗户通通风散散烟味。尤金图既然在电话里还装糊涂那自己干脆就把身子放得更低些,反正已经卖他一个好那就卖得更彻底些,也算是让他看到自己这个市长诚意吧。 尤金图來的很快,听到他在外面和丛卫军的说话声,华平波放下刚批好的第三份文件看了看手表,从挂掉电话到现在刚过去五分钟。其实这么说也不算对。洪城市委市政府都在一幢大楼里办公。副市长办和市长办不过是一个在8楼一个在9楼而已,如果不算直线距离两者相距也不过是百來米。 这个长度在短跑运动员眼里只需十來秒的时间就能搞定,即使是一般人那种步伐有一分钟也足够了。这中间多下來的四分钟时间,已经足够尤金图好好揣摩一下自己的善意了。 听着尤金图还在就要不要向他通报客套,华平波起身稍稍理了理着装快步走到门前拉开大门,笑吟吟的朝尤金图探出手说到:“老尤啊,你就别再打趣小军了。我这刚弄到点好茶叶,说是极品大红袍,你是品茶的老行家,快來帮我品鉴品鉴。小军,以后尤市长來了就直接请进來,还不去快去给尤市长泡茶。” “我就知道到华市长这里有好东西,极品大红袍可是难得的好茶啊,这可不能错过。”听到华平波的声音,尤金图随即转过身抿了抿嘴搓了搓双手和华平波紧紧握了握手说到。 两个人嘴里扳扯着茶经一直走到办公室里会客区里的沙发上落座,随后跟进來的丛卫军给尤金图泡好茶,又重新给华平波的茶杯续好水才轻手轻脚的走出办公室把门重新关好。 “來,尝尝看怎么样,”等丛卫军离开,华平波才朝茶杯探了探手示意尤金图尝尝看。 “嗯,果然是好茶。华市长,凭我多年喝茶的经验,这肯定是采自九龙窠老树上的极品。”尤金图端起茶杯细细抿了一口闭着眼睛回味了几十秒钟,才张开双眼轻轻的把茶杯放回到面前的茶几上,意犹未尽的朝华平波说到。 “哈哈,既然尤市长这么肯定,那等下让小军给尤市长包点。不过说好了,我这也只有三两,我只能给你二两,我得留点撑门面。”华平波大笑着朝后靠了靠抚了抚头发打趣到。 “好好好,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好了二两就二两。”尤金图似乎生怕华平波反悔似的把数字定了下來,又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放下茶杯略带遗憾的说到:“可惜啊,这么好的茶以后就难得喝到了。” “哦,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说法不成,不就是茶叶吗,只要老尤喜欢,到时候包在我身上。”华平波对尤金图的感叹似乎很好奇,朝前探了探身子打着包票说到。 “华市长你是不知道哇,外面只知道这大红袍是产自武夷山,但其实只有九龙窠那几棵老树才是最正宗的。”尤金图像普及大红袍知识似的把大红袍的产地、产量、分档等介绍了一遍,最后才略带黯然的说到:“前不久听一个朋友说,那几棵老树的情况不太妙说不定明年就不能产茶了。” “我说老尤你这就有点杞人忧天了,俗话说旧的不去新的不來。相信过了这么多年,九龙窠上那些新树也已经长成老树了,这不就又有了吗,”华平波似乎觉得尤金图多虑了,端起茶杯咪了一口笑到。 “听华市长这么一说还真是有道理,但是老树根深蒂固,只要不死就一直在和新树抢养分,这不利于新树成长呐。”尤金图点了点头表示认同,随即又有点担忧的补充到。 “这个确实是个问題,但我觉得新树的生命力总是要好过老树的。随着新树慢慢长大它争夺养分的实力就更强。要是有几棵这样的新树联合起來,那仅剩的几棵老树到最后是肯定占不到便宜的。”华平波稍稍沉吟了几秒钟,随即充满信心的回答到。 “好好好,那我就等着喝华市长从新树上采下來的好茶。”尤金图连赞了几个好,端起茶杯把里面的残茶一口喝完抹了抹嘴接着说到:“那华市长你先忙,我去青山湖派出所看看,你看怎么样,” “这样啊,老尤你稍等几分钟,我让小军去包茶叶。我到洪城也已经这么久了还从來沒到下面去过呢。现在刚好沒什么事,那我就和尤市长一起下去走走,,”华平波顿了顿朝尤金图按了按手示意他稍等,自己起身拉开办公室的门把丛卫军喊过來包茶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