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临空斩
过了不到片刻，只见毛大海骑着个黑豹，得意洋洋的进了场，这头黑豹张牙舞爪，丝毫不比毛大海气势逊色多少。 人群中顿时一片哗然，全都围过来朝着黑豹东瞅瞅西看看，眼神中全是艳羡之色，这让毛大海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有人立马恭维道：“毛统领真是太帅了！” 又有人道：“你们懂什么，这黑豹坐骑可是非常难养的！” 另一人又道：“岂止是难养，必须捕获黑豹的幼稚，从小养到大，才能训练成坐骑，这黑豹速度迅捷无比，日行千里那都是小意思！” 这些话听到毛大海的耳朵里，让他的心情大好，突然好似改了性子一般，和颜悦色的道：“都别看了，本统领今天教你们点新的东西！” 顿时人群中一阵欢呼雀跃，纷纷按照队列整整齐齐的站好，韩夜跟在人群中，找了个僻静的角落，默默看着这柄破刀，有些担心一个不小心自己一下子又折断了它。 毛大海站上中央的高台上，朗声道：“今天我教你们的是“临空斩”，与你们经常练的“一刀斩”截然不同，我先示范一遍，你们看好了！” 毛大海跃下高台，闭目凝神缓缓的抽出了自己的“星陨刀”，人群中自动让出一条长长的甬道，这时有见机快的，早已经在百米之外，树起根水缸粗细的圆木。 随着毛大海的一声爆喝，只见他高大粗壮的身形快到极点，跑出十米之后，整个身体已经化作了一道虚影，到了五十米之处，突然凭空消失不见，再出现之时，身体窜出数丈之高，已经到了那圆木的上方。 他双手紧握着刀柄，爆喝一声之后，身子缩成一团，只露出黑黝黝的刀刃，只听的“咔嚓”一声，刀刃已经将这粗壮的圆木劈成两瓣，但刀势依旧不减，落在了地面之上，连带着地面也被劈开了道数米见深的口子。 无形的刀气蔓延了开来，众人只觉得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心中都不免暗想：“若是这一刀落在自己身上会是如何？”又想：“若是在千军万马之中，凭这一招便可毫不费力的取上将首级！” 静默，久久的静默之后，传来猛烈的欢声雷动，整个校场都沸腾了，齐声高喝：“毛统领…毛统领…毛统领…” 毛大海又翻身跃上高台，豪情万丈的看着脚下的士兵，脸上说不出的威严，又说不出的享受。 韩夜混杂在人群中，被这惊人的一幕所感染，也跟着喊了起来，但脑子中去暗暗思索着刚才毛大海所展示的“临空斩”，每一个动作都在他的脑海中放了一边，心中似乎有所领悟。 毛大海目光朝下一扫，指着人群道：“你们谁出来试一下？” 顿时人群又静默了起来，神色尴尬显得畏畏缩缩，不过还是有不怕出丑的，从人群中走出了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躬身行礼道：“毛统领，请让我一试！” 毛大海道：“好，有勇气，给他换个木桩！” 随着毛大海令下，又在刚才的地方，栽了个碗口大小的木头，虽然木头小了容易劈开，但是想要临空找到准头，却变得有些困难。 不过毛大海自有用意，因为这些人中很多都学了“一刀斩”，每日劈刀数千下，对于力量和准头的把握，还是有一定基础的，所以也存了考校心理，想看看这些人到底练到了什么水平。 只见那满面胡子大汉扭了扭脖子，将手中的刀舞动了几下，紧跟着开始助跑、翻越、伸刀，落刀，动作一气呵成，顿时引来一片叫好之声。 但叫好声未落，那大汉却直接翻过了木桩，身子飘向了前方，又收不住身形，落在地上后踉跄着奔出数丈，身体失去控制，朝前摔了个狗吃屎。 人群中顿时一阵大笑，那大汉急忙爬将起来，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好不尴尬，再也不敢说什么，默默的回到队伍中。 毛大海脸上露出少许失望的神色，道：“还有谁想试试？失败了也没什么丢人！” 这时众人人见那大汉当众丢人，都你瞧瞧我，我瞧瞧你，谁也不敢站出去。 毛大海突然在人群中瞥见沉思的韩夜，喝道：“韩夜，出列！” 没等韩夜回过神来，身子已经被众人推了出去，也像那大汉一般，刹不住身形，猝不及防之下摔了个狗吃屎，顿时人群又哄堂大笑了起来。 韩夜尴尬的爬起来，躬身行礼道：“韩夜到！” 毛大海道：“你试试！” 韩夜慌忙道：“统领大人，这…我刚学刀不久，恐怕…” 毛大海突然怒道：“让你试你就试，婆婆mama的像个娘们一样，小心我抽你！” 韩夜哪还敢说什么，急忙跑到甬道上，将刚才毛大海示范的动作回想了一遍，这才开始助跑起来，最后身形速度竟然与毛大海相差无几，跃起之后他不敢抱头缩腰收腹，只是举起刀猛然向下方的木桩劈去。 没想到这时举起的刀，刀身从中间断裂，半截刀刃砸在了他的头上，吓得人群一片哗然，韩夜运气倒是极好，落下的那半截刀刃方向没有改变，仅是刀背最后落在头上，不过这变故也让韩夜失去控制，身体掉下来的时候，直接扑向了木桩。 韩夜情急之下，伸手护住身体，双掌猛然击在了木桩之上，只听“咔嚓”一声，木桩竟然从中间断裂了开来，这下顿时让观看的众人傻了眼。 毛大海站在高台上，将韩夜的一举一动看的清楚，吃惊的道：“这小子好大的气力！” 韩夜俯身拾起断裂的刀，rou痛道：“又断了，我拿什么赔给统领？” 这也怪不得韩夜，也不是因为他力气太大，而是新兵发的斩刀，大多用粗铁打造，其实与普通的农具也差不了多少，虽然有一定的硬度，但韧性却是奇差，稍微发生碰撞，或者用的力气大一点，就会拦腰折断。 军营中很多人都会攒够了军功换把钢刀，或者出钱到外边兵器铺中购买，韩夜一来手中没银子，二来没军功，只能凑合着用这粗制滥造的兵刃，这才险些酿出事来。 毛大海见状道：“韩夜，用我的刀试试！” 毛大海解下腰间的星陨刀，随手扔给了韩夜。韩夜看他扔的轻巧，以为没什么重量，单手去接刀，谁知入手之后，猛然被刀带了一个趔趄。 韩夜惊呼一声，使出腕力急忙接住，“噌”的一声顺手拔出刀，甩动手腕挽出个刀花，只觉这刀拿在手里说不出来的舒服。 毛大海赞道：“好小子，力气不小，这刀一百零二斤，你可要使好了！” 韩夜点了点，目光中射出一道精光，猛然跃起双手持刀，屈膝收腹向前扑去，也是“咔嚓”一声，木桩应声被劈成两半，只是韩夜功力不够，仅仅能劈开木桩，待刀砍在硬地上，只留下了一条白印子。 韩夜试演完毕，将刀恭敬的还给毛大海，道：“多谢统领！” 毛大海点了点头道：“大家都看到了，韩夜刚才学的倒是像模像样，但是半空中跃起，腹部和前胸没有用刀护住，试问如果这时敌人箭矢射过来，你能躲得开？所以这一刀的诀窍就是让敌人猝不及防，同时半空中要将手中的刀挡在自己面前，最好身体能缩在刀后，明白了没有？” 众人齐声高喝：“明白了！” 接着毛大海也没有勉强众人，只是继续让众人练一刀斩，这一刀斩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其中包含顺斩、斜劈、反手劈、横斩等多种刀法。 这些刀法虽然朴实无华，却是战场上经过无数人实践总结出来的。每一式每一个动作虽然简单，但要学会融会贯通，非得下大功夫不可。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韩夜越练习越觉得黄阳的话没说错，这一天下来倒是收获良多，只是苦于没有称手的兵器，倒是耽误了许多功夫。 等校场中练习完两个时辰后，韩夜急不可耐的去找黄阳，好在他今天并无外出，让韩夜松了一口气。 韩夜哧吭半天，才道：“黄大哥，我又把你的刀弄坏了！” 黄阳看他难为情的样子，以为是什么大事，松了口气道：“我当什么大事呢，坏了就坏了吧，反正我也用不着！” 韩夜厚着脸皮道：“黄大哥，能不能借我点银子，营中的兵刃实在是太垃圾了，我想去买把刀！” “这个……”黄阳顿时面色有些为难，沉吟片刻咬牙道：“既然你是我的兄弟，我就帮人帮到底，咱们一起去兵器铺看看！” 等到韩夜到了殇阳关中的兵器铺，才算傻了眼，也明白黄阳为何有rou痛的表情，这兵器不是贵，而是贵的离谱，简单的钢刀二百两银子，掺点金精的宝刀要价一千两，稍微带点陨铁的刀更是贵的离谱。 以韩夜目前的气力，这些刀根本就不适用，一来重量太轻，二来质量太脆，根本用不了几下就会坏掉，还不如不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