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我这小鬼
仙亭之内,空气逐渐升温,气氛越发紧张。 云景虽说少酌了一口,但头脑还算清醒,看着倒地的醉殇,他又看向一旁苏锦年,深知此事不妙。 苏锦年的实力他虽然亲眼所见,但这澹薄名也毕竟是道门中的老一辈,若真打起来,锦年如何与之匹敌? 澹薄名也心有余悸,所说此子乃是白龙的徒弟,一时让他恼火。但以目前来看,茫茫人间,仙宫的线索只在这二人身上,若真是一走了之,怕是得不偿失。 “锦年兄,请听在下一言。今日之事,想必因我二人在此饮酒而起,这才惹恼了长老,不如我等一同上前赔礼。” 如此一说,澹薄名也长叹一气,抚顺了情绪。场面一度安静,云景的话所有人都听在耳朵里,大家本以为苏锦年也会顺着台阶下来。 不料,苏锦年突然开口:“话都不说清楚就动手?要打便打,不留也罢!他打我兄弟,小爷我绝不会就此作罢!”话音未落,一道黑光闪过,黑纹暗木的枪尖,即将刺破澹薄名的喉咙!这一击杀招,盘龙忽现,毫无保留! “不好!”澹薄名毕竟也是一位战况资深的老前辈,他连忙侧身躲闪。可即便他躲开了,枪尖依然划破他的皮肤,澹薄名的脸上渗出一条血迹。 “你这顽劣之辈!真当我澹薄名是吃素的吗?” 这一枪下去,彻底激怒了澹薄名,往昔道门前的血债一一在眼前浮现,仿佛就在昨天! 说罢,澹薄名凭空祭出六张铁面令,铁面令快如刀锋,每一张都刻着奇怪的符咒。看得出来,他青筋暴露的样子,恐怕早已打算认真一战。 “嗖!”一道剑光划过天空,月无华拔剑冲到二人之间。他用身体隔开二人,剑光冲天而去,天上的祥云忽然断裂,天空被他划出一道口子。隐约看见,天空之后,那是浩瀚星海! “自家人何苦打打杀杀,两位看在我的面子上,今日之事,就此算了吧。”月无华嘴角微微扬起,他笑着嘴脸轻松的说道。 “他竟然如此之强,这就是掌门的实力?!”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呆了眼,就连苏锦年的额头上也出现汗珠。 强大的实力,所向睥睨的剑术,这足以震撼到苏锦年和澹薄名,二人就此收手。 澹薄名收起铁面令牌,他转身便要离去,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站住!”澹薄名脚踏铁令,闻声站在空中。“此事就此罢了,你……还想我怎样?” 身后的苏锦年深吸一口气,他尝试着摆脱掉月无华带给他的压力。“呼……也没什么特别的事,请记住,我名苏锦年,这名字早晚会找你报仇!” 澹薄名只露出背影,谁也看不出他的表情。“哼……不过是个嚣张的小鬼罢了。”话语中,好似有人从他的侧脸看见一丝笑意。 月无华将手中的斩妖剑扔到空中,然后脚踏妖剑,随着澹薄名离开此地。“薄名兄,等等我!” 看着月无华远去,苏锦年紧绷着的神经也放松下来。“是啊……我只是个小鬼罢了。不过他……他可算走了。”轻微一笑,苏锦年躺在地上,陷入了沉睡。 “若师姐,快过来看看!他二人不会有事吧?”一旁,几位新进弟子将那倒地的二人围了起来。“无碍,一个只是过于紧张。而另一个,酒喝多了,自然会好。” 天边之际,道门的两为前辈自空中飞过,忽然争吵起来。“不可!绝对不可!你可是掌门,你的徒弟乃是下一任掌门,我绝对不会再让道门毁在那个家族的手里!!”澹薄名的呼喊声回荡在道门之中,路过的所有人都一头雾水。 随着入仙亭的测验结束,苏锦年也在道门成为了众人皆知的人物,而云景与醉为殇也树立起了足够的威望。 在陆仁的指引下,众人一同来到道门主峰的仙殿,开始真正的入仙大典。 说来也奇怪,苏锦年四处张望,一路上奇仙美景都被他收入眼底,可为何不曾看见无常的影子?按理来说,方圆土地除了天机阁,便是道门的势力,那家伙还能逃去哪里呢?莫非,他真的没来道门…… 随着头脑的思考,时间越过越快,眨眼间众人已来到仙殿的厅堂之中。 厅堂的正前方有一高台,台上依次摆开六把枯根桃木椅。几位长老按辈分依次坐在椅子上,最右面的乃是掌刑长老,澹薄名。他看着台下的苏锦年,顿时双手抱着肩膀,冷“哼”了一声。 所有弟子都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也就无人敢向前询问。月无华缓解尴尬,只见他轻微说道:“薄名兄,薄名兄!!你该讲话了!” 只见澹薄名举起手中的铁令,拦身站起,他指着台下的众人怒气冲冠。 “我今日与一个小辈争吵,丢足了脸面,想必你们早已认识。我便是掌刑长老,澹薄名!负责打理这道门中所有的事物,小到物资采购,大到论功赏罚。所善道术乃是御物制宝,法宝不计其数。那个谁,那个苏锦年,你给我出来!” 这一句话好似惊雷炸开了锅,难不成澹薄名要公报私仇?苏锦年久久不愿上前,他站在人群之中偷偷瞄向澹薄名,不料四目相对! “我……你……” “还愣着干什么?莫非要我这老前辈亲自下去请你不成?” 澹薄名再一次看着苏锦年喊道,毫无一位长辈该有的仪态。 苏锦年低头叹气,他握着黑纹暗木从人群中走去。“唉……是福不是祸,是祸终究躲不过。”人群之中,云景轻轻拍拍他的肩膀,好似在祝福他一般…… “苏瑾年,拜见掌邢长老!”他走到人群的最前端,他举起手中的黑纹暗木弓腰行礼。 澹薄名看着人群中的苏锦年,嘴角忽然一笑,暗自叫好。还以为他会赌气于我,让我丢了脸面,算你小子识相!只见澹薄名伸手一挥,苏锦年身上的衣服变化模样。 他的粗布衣裳变作一身红白相间的锦绣长袍,衣服上几片赤红色的枫叶栩栩如生。他腰间一条红绳,红绳上绑着一块枫叶木牌,上面写着“苏锦年”。那根九节白玉笛,也被他挂在了红绳之上。 “待大典结束,你随我前往红枫山!”说罢,澹薄名整理下衣服,坐在椅子上。他面无表情,一言不发,似冰山一般好生严肃。 台下的苏瑾年又是一头雾水,怎么突然给小爷我换了套衣服?“你这算是什么意思?打个巴掌给个枣?莫非……嫌我穿着太寒酸?” 这时,第二把椅子上的月无华起身站立,他仙气偏偏,入仙脱凡,一套白衣穿在身上好生俊美! “你这小子,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薄名兄已将你收为真传弟子,你还不快谢过师兄,然后速速退下。” 听到这样的话,苏锦年总算明白过来,想不到方才还是兵刃相见,突然就其乐融融,成为一家人了? “谢过薄名兄!不不不……多谢师傅!”说罢,台下一阵哄笑,苏锦年也退到一旁。 澹薄名坐在枯根桃木椅上,手杵下巴,嘴角微微一斜,他看着苏锦年冷哼道:“哼…这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