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八章:无题
镇上来了个不像尼姑的尼姑,没有穿缁服,也没有剃发。 老人们虽然怀疑阿伞不是尼姑,但远远看她一身的仙风道骨,也是信了她是个修行之人,大约感叹一句,时过境迁,现在女子出家都不用削发了。 阿伞也懒得解释,这群人世代生活在此,也没有任何可记录的东西,都是靠口口相传,对外面的世界丝毫没有了解,他们不知道神仙,只知道佛祖,还是浅闻薄见。 阿伞已经在小镇里呆了两日。 大约是因为有修行之人在,小镇里的人开始出门,调皮的男孩子们都凑到茶棚周围,去看那个一动不动闭眼修炼的女子。 “爹说她是尼姑。” “什么是尼姑”四岁的小男孩不懂,傻楞楞地问道。 “就是可以成为菩萨的人。” 四岁的小男孩还是不懂,道:“爹爹说女人都是坏家伙,为什么她坐在这里没有被打” 大一点的男孩将四岁的小男孩抱起,想了想,说道,“可能是因为她漂亮,花婶婶是镇里最漂亮的女人,她就没有挨过打。” “但娘说花婶婶才是最坏的女人。” “你娘这么肯定会被你爹打的。” “你怎么知道” “我娘也这么跟我说,被爹知道后,被打了一顿,还被罚两天不能吃饭。” 阿伞张开眼睛,清泠泠地看向那群孩子,男孩们立刻做了鸟兽散。阿伞环绕四周,只见出门的大多是男子,即使见到几个女子,也是极为苍老的。因为不敢离开小镇,男人们总爱坐在镇中的街道上骂骂咧咧。 这时,三个胡子垂到胸口,穿着白色长袍的老人缓缓走近阿伞,为首的老人身上披着一件袈裟。其中隐有华光流动,不是凡物。 三个老人先是看到传闻中的尼姑模样,不由点了点头,一派清气。果然不同凡响。但见她头上的红色玉簪,脸色一沉,为首的大长老开口:“出家之人,身上怎能带着外物,又是女子。戴着首饰不是安分之人。” 阿伞心中一乐,这老头一上来就要教训她倒是自大。 大长老见阿伞一双清透的眼睛直直看进他的眼底,不由狼狈扭开头,道:“你你在镇里也呆了两日,为何还未有行动,你赶快抓出那作恶的阴魂。” 阿伞挑眉,她何曾答应要帮忙了她留在这里只是想看看好戏,主动帮忙她可没那个闲工夫。难怪这两日镇子里又有了人气,原来是以为她会护着。 “你你是哑巴吗” 阿伞指尖忽地聚起一道火焰,大长老只觉得那火焰出现时。空气都被烧灼起来,身后的其他两位长老早就热得承受不住,退得远远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觉着那鬼可能藏在镇子里某个人的身上,这道真火,能将所有邪物都烧死。” 大长老眼睛一亮,“当真” “当然,你让镇上的每个人都来试一试便好了,它不止可以烧灭阴魂,若是有人做了罪恶之事,也会被活活烧死。” 火焰蓦地升高两尺。这时,大长老终于感受到了热度,胡子也卷曲起来。后退几步,大长老沉着脸去看阿伞。然后转身离开了。 阿伞收回火焰,道:“那袈裟不一般啊。” 九方笑,“是个好东西。不过,你也不能吓唬人家。” 阿伞也笑,心中有鬼,就是假的他们也会当真。她这般做也是不想有人再来叨扰她。能让她安心看看这其中有啥幺蛾子。 起身,阿伞离开茶棚,刚踏出茶棚,身后的茶棚就泯灭于空气中,心动期修士的真火,可不是小意思。 阿伞来到镇门口,镇门口没有大门,空荡荡地随意进出,阿伞走到那两棵老树下,一阵凉意袭来。阿伞挑眉,手掌贴近那老树躯干,一股阴森之力传来,想将阿伞拉扯入内。阿伞手心冒出红色火焰,顿时那阴森之力缩了回去。 阿伞收回手,望着那老树若有所思。 转身,阿伞重新走入镇里,看到一群尾随而来的男人,他们见阿伞没有事,皆是不可思议。 阿伞察觉一道目光紧盯自己,扫眼看过去,是一个右手缠着白布的男子,脸色微白,像是受伤了。阿伞见此又是一笑,真是有意思。 茶棚已经没有了,阿伞便寻了个酒馆。 陈中武又来找她了,但身子却是颤抖个不停,面如死灰。 “爹,爹让我来找你,看看我身上有没有不干净的东西。”陈中武站在阿伞面前,眼睛不敢去看四周。 还真有人敢来试试火烧的滋味啊。阿伞瞧了一眼那大开的酒馆大门,指尖腾地升起火焰,陈中武看到那突然出现火焰,差点失声叫出,赶紧捂住嘴巴。 “你有做亏心事吗” “没有”陈中武惊恐地摇头。 “那你不必害怕,它不会伤害好人。” 陈中武还是害怕,摇摇头,半晌才道,“女孩是不可以进酒馆的,我违背了戒律,我会被惩罚的。”她害怕的是这个。 阿伞挑眉,“不是你爹让你来的嘛” “但我但我的确是进了酒馆,进了酒馆就不是好女孩。” 阿伞皱眉,手中的火焰飞向陈中武,一瞬间陈中武整个身体都被火焰笼罩住,阿伞同时也听到外面传来的阵阵抽气声。 陈中武本来是害怕的,但很快她就感觉到身体暖洋洋的,很是舒服,火焰一点都没有伤害她的意思,手上皲裂的皮肤脱落,火焰轻轻包围着她,一双完好无损的手出现。 阿伞满意地点头,这才是女孩子家应该有的手。 “好了,你回去吧,告诉他们你身上没有罪恶。” 女孩看了看自己的手,一脸不可思议,很是惊喜,转身跑出酒馆。 晚上,阿伞结束一轮的修炼,体内的真气已经被打压了七八层,再过段时间彻底紧实了,便可以继续肆意修炼了。 出了酒馆,阿伞耳朵里听到一阵喧闹,跃上房顶,阿伞几个纵身来到陈中武家前,此时陈中武站在家门外的街道上,一双手被浸到一个陶盆中,阿伞定睛望去,那盆中分明是guntang的热水。陈中武的双手死死地被一个男人按在水中。 “爹,爹,我错了,我错了。”陈中武哑着声音叫喊,死劲想抽回手。 男子脸上带着解意的笑,使劲按住自家女儿的手。 围观的男人们脸上带着笑,“还是陈八家家教严啊。”男子听人,按得更加使劲。烫开皮的双手蹭在陶盆地,血色一下子在盆中漫开。 站在自家男人身后的女人们脸上带着莫名地笑容,是幸灾乐祸,又是畏怕。将躲在身后的小女儿拉出来,指着陈中武,“你看看她,小小年纪不知廉耻居然进了酒馆。你要是不听话,也是要被开水烫的。” 小女儿一哆嗦,又躲回娘亲身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