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状元是谁
华夏帝国首次科举召开前夕,云都张灯结彩,准备元宵佳节,镇北王萧勇最终还是战战兢兢的前往朝廷,向云帝述职。 “微臣该死,还请陛下治罪!”萧勇早已将战败的消息传递给了云帝,现在的云帝,不悲不喜的看着萧勇,仿若暴风雨前的宁静。 萧勇不敢抬头,云从龙越不说话,越是让萧勇胆战心惊,豆大的汗水从额头滑落。 云帝的脸色黑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的一切希望和布局都放在了长城一役,若是能拿下长城,和阿蛮族联手,不仅仅能击败华夏帝国,更能借此均分天下! 可惜,三十三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只有几万人逃了回来,飞云军更是全面解体,云从龙早已看过了详细报告,是余庆和宁初雪联手抵抗住了云国大军…… 云从龙最终叹息一声,现在的云国风雨飘摇,瓜分天下的美梦破碎,虽然有心杀掉镇北王,但终究忍住,毕竟手底下人才稀缺,徐徐说道:“萧勇,你说朕该如何罚你?” 萧勇也松了口气,只要云从龙不杀他,一切都有挽回的余地。 萧勇咬牙切齿的说道:“陛下,都怪那余庆狡猾,臣愿意戴罪立功,带兵南下,剿灭华夏帝国,将那余庆叛逆千刀万剐,供陛下解恨!” 云从龙苦笑道:“朕哪里还有兵给你南下?”云从龙说的是实话,现在的云从龙,手上没有多余的兵力。 萧勇不敢打禁军的主意,只好低着头,等待云从龙的决定。 “也罢,你去鄂州和云忠一起守城吧,云忠行兵打仗比起你还是差了点,一文一武,不要再让我失望了!”云从龙像老了几岁,打发了萧勇。 云帝独坐御书房,看着昏暗的灯光,若有所思,最终说到:“来人,宣武国和蜀国使臣觐见!” 云从龙虽然相信鄂州防线固若金汤,云忠的计划也在一步步实施,但不能再让华夏帝国继续壮大,因为华夏帝国的新政让云国百姓蜂涌而至,每个月都有数百万人口逃离云国,人才流失严重,所以,云从龙决定和蜀国、武国合作,借助他国力量,铲除华夏帝国这颗毒瘤,哪怕付出沉痛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正月十五,元宵佳节,华夏帝国首次科举在云麓新建的贡院考试,可以同时容纳五千人,因为是首次科举,加上人才紧缺,余庆精简极致,一个白天就能考试完毕,晚上,考生们还可以去参加一下云麓的元宵灯会呢。 第一次科举,有四千多人落座,等待考题公布。四周都是肃穆的军士,确保考场秩序。余庆巡视了一圈,穿着一身官服,毕竟这是科举的考场,什么都得按照规矩来办。 余庆留意过的人才都来参考,松了口气,随后来到最前方,训话之后,开始下发试卷。 试卷上没有答题的地方,答题需要单独用白纸作答。 不少学子觉得满腹经纶,才华横溢,一定能答个满分什么的,结果看到试题的时候,瞬间傻眼了。 第一题,“鸡兔同笼共有三十个头八十八只脚求笼中鸡兔各有多少只?” 第二题,“如果你是一国之君,如何治国?” …… 第十题,“给华夏帝国一些建设性的意见?” 只有十题,但考了数学、哲学、心理、政治等等各方面的问题,不限答题方向,这让一帮文人面色扭曲。 考生们以为就考个什么诗词歌赋的,事先押了很多命题,以求一鸣惊人,结果跟吟诗作赋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鸡兔同笼,鬼知道鸡有多少兔有多少,不少考生卡死在了第一题上,挠下来了一撮又一撮的头发,更是有不少考生以头撞墙,头破血流。 余庆巡视了一圈,有的考生一字未写,有的考生倒是笔走龙蛇,毕竟是第一次科举,没有严格的等级区分,考生们良莠不齐,就像把小学生和博士生放在一起统考,小学生觉得很难,甚至题目都看不懂,而博士生却觉得很简单。 当然,也只是首次科举会如此举办,毕竟华夏帝国需要一批人才官员充实到地方上去。今后会逐渐完善科举制度,建立起乡试、会试、殿试等等流程,让考生循序渐进。 作答时间虽有两个时辰,但很快过去,一声锣响,军士上前收卷,不少考生哭爹喊娘的请求再写一个字,被军士严肃拒绝,扔出考场,也有的考生一个字都没有写,垂头丧气的离去,状态各异。 离开考场时,不少人都来和余庆打招呼,但更多的考生恨恨的看了余庆一眼,径直离去。 吴芽作为考场的副考官,对余庆笑道:“大老板,这下你可被人嫉恨上了。” “他们恨不要紧,只要以后他们当官了不让百姓恨我就行。”余庆笑了笑,很快,试卷全部收拢,余庆命人糊名,虽然是首次科举,但糊名制已然确立。 余庆召集了一批朝中的大臣,开始封闭式阅卷,或许,能在元宵灯会开始前,公布名次。 余庆也在拿着一摞试卷看着答案,毕竟是他出的题目,很多题目都超越了现在的时代特性,想要看看这些考生到底被余庆玩废了没有。 余庆看着试卷,时而目瞪口呆,时而捶胸爆笑,也有不少精彩艳艳的答卷让余庆赞口不绝。 譬如,鸡兔同笼的问题,有人回答不上,便巧妙回避—— “将笼子打开,鸡兔都跑了,所以一个不剩。” “鸡和兔不应该关在一起,鸡有鸡法,兔有兔规!” 当然,这些回答虽然是耍赖,但脑袋灵活,余庆还是送了几个人情分。 余庆阅卷,看着看着,忽然有一张答卷上贴着一张有余钱庄的百两银票,一行小字写着:“考官大人,求及格,若是不够,文林酒楼三零二找我!” 余庆又怒又笑,三令五申,不要搞歪门邪道,这个考生行贿无门,便在答卷上贴银票,余庆一拍桌子喝道:“来人,照着这个地址去给我拿人,行贿舞弊,重罚!” 当即有军士领命离去。 其他阅卷官员知道余庆的脾性,不敢胡来,发现问题试卷纷纷上报,阅卷又快又狠。 天色渐晚,考生们没有去游街赏花灯的心情,因为再过不久,就是放榜的时候。 余庆这边也在做着最后的整理排名,阅卷完毕,糊名可以除去,余庆留意过的青年才俊都名列前茅,果然没有看走眼。 总共四千三百五十二名考生,共有一千二百五十名考生合格,经过后续审查,即可分配官职,榜眼、探花都确认完毕,但是现在,状元的确认问题上,出现了歧义。 主要是一个叫做豆浆的考生,在鸡兔同笼的问题上,解题方法有些特殊。 看着考官们闹作一团,余庆呵斥道:“拿来给我看看!”吴芽也放下手头工作,凑过来看看这份颇有争议的试卷。 “如果鸡兔都能听我指挥,吹一声口哨,它们就会抬起一只脚!我吹第一声口哨时,鸡和兔子都抬起了一只脚,吹第二声口哨时,鸡将两只脚都抬了起来,一屁股坐地上,兔子还剩两只脚站立,总共有三十个头,也就是说,一共有六十只脚抬了起来,剩下的脚都是兔子的脚,所以剩下的二十八只脚处以二,得到十四只兔子,进而得出十六只鸡!” 吴芽看到这个答案,噗嗤一声就笑出声来,随即又看向其他答案,其他答案倒是没有争议,满分,若是鸡兔同笼判他正确,那么这个叫做豆浆的考生将会有一百分,位列第一,如果判错,只有九十分,因为每题十分,虽然上了九十,但依然平平无奇。 “余主考,我觉得倒是挺有趣的,你怎么看?”吴芽看向余庆,这种解题思路剑走偏锋,但是耐人寻味,何尝不是一种更有效的解题思路? 余庆没有立即答话,而是看向这个考生的名字,姓豆的人很少,可余庆没有任何印象,这个能问鼎第一的考生可是一匹黑马,余庆竟然没能事先留意,便说道:“去把豆浆的档案拿来看看。” 当即有军士拿过档案,余庆看了看,神色有些怪异。 有阅卷官员提议道:“余主考,诸位同僚,我看不如这样,虽然答案正确,但这种解体思路太过儿戏,应当扣掉五分。” 不少阅卷官员点了点头:“也行!”九十五分,还是能够让豆浆名列前茅,坚持鸡兔同笼判对的官员也只好接受这个说法,询问余庆道,“不知余主考意下如何?” 余庆此刻看向众人,摇头笑道:“诸位,我认为应判满分。”余庆觉得豆浆的解题思路并无不妥,十分新颖,华夏帝国选贤举能,就更应该不拘一格!况且,余庆从一开始就没有认为这样答题是错的。 诸位官员有些迟疑,欲言又止,余庆将豆浆的档案递给吴芽,笑道:“你们传阅一下豆浆的档案,或许就不会反对了。” 吴芽看了看,目瞪口呆,随即浅浅一笑,将档案又传给其他官员,其他官员看到,都是张口结舌,呆若木鸡。 豆浆的档案很短——“方县人士,九岁……” 九岁,在场诸位官员都暗暗咂舌,咱九岁的时候还在玩沙子吧?可这个九岁的儿童获得了其他九题的满分,在鸡兔同笼的问题上更通过一种儿童的视角,解出答案,若是成年人可以说是儿戏,但站在九岁孩童的角度,没有任何错误,这个豆浆,真是神童! 因为敬佩豆浆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见识,再也没有官员质疑鸡兔同笼的正确性,纷纷点头:“小小年纪能有如此思维,老夫自愧不如,确应满分!” 众人认为神童豆浆当登榜首,余庆却考虑着,让一个九岁儿童成为状元,会不会有些捧杀,毕竟少年得志,捧得越高,摔得越痛。 “来人,把豆浆给我带来。”余庆最终决定,见一见这个神乎其神的九岁小儿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