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城门大开
“你!”云忠想要将任命密信救回,可火盆中的火焰太过旺盛,信件瞬间燃烧,化为灰烬。 云忠目光狠辣的说道:“王群,本监军定要如实上报云帝,治你不敬之罪!” “你只是监军,做好你该做的事情,行兵打仗不是你能指手画脚的!”王群声音威严,他虽然忠于云帝,但绝不允许云忠破坏自己的计划,不然的话,四十万军队可能都会被这个云忠埋葬。 所以,王群宁愿去触怒云帝,但等到云帝的惩罚到来时,他自信已经攻破了云麓县,功过相抵,也好过葬送四十万大军。 云忠目光灼灼的看着王群,忽然冷声笑了起来:“王群啊王群,陛下早就料到你不会听从旨意,所以,你看看这是什么?” 云忠手中高举一方龙形令牌,王群的目光圆睁,这方龙令乃云帝对地方军的最高指挥凭证,元帅领受虎符,可以调遣大军,但龙令的权限高于虎符,相当于云帝亲临! 云忠阴冷笑道:“王元帅,龙令在此,为何不拜?” “这……”王群的目光中充满了愤怒,云帝为何要将龙令交给这等jian诈小人,云国风雨飘摇,王群想要用最小的代价攻破云麓,为朝廷保留战力。可这云忠就是个没有脑子的蠢货,会让四十万平叛军一败涂地的啊! 可惜,龙令不能违抗,否则就是造反!王群忠君爱国,最终叹息一声,军姿跪拜:“末将王群,谨遵圣意!” 云忠桀桀笑了起来,总算能让王群这个硬骨头听话了,四十万大军完全掌握在手中,他认为根本不需搞什么阴谋诡计,四十万人堆也能把云麓县堆死过去。想到即将建立大功,得意的笑出声来。 “王元帅,请各方主将到帐内重新商定用兵计划吧!”云忠自顾自的坐到主位,龙令在手,他代表的是云帝,自然可以占据主座。 王群的目光中充满着哀伤,若是云帝继续宠幸这些宦官,云国当真不保,无奈,王群只有召集各方将领前来商议。 …… 云麓县,探子将云忠夺权的绝密消息回传,让凌剑等人大喜过望。 凌剑一拍大腿,说道:“大哥,这下好了,那云忠见识浅薄,若是他来指挥四十万大军,必然破绽百出!” 余庆点了点头,这些天来见识到了敌军主帅王群的厉害,虽然王群没有进行大规模的攻城,围而不攻,但这无疑是最让余庆头疼的战略。 监军云忠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对付一个浑身缺点的人总比对付王群要轻松得多。 余庆说道:“但是四十万大军也不可小觑,云忠掌权,必然会放弃先前的围困策略,采取强攻,做好防守准备。”云麓县早已不是以前的云麓县,城墙加高,防守工事先进,四十万大军想要攻破云麓县,也不是那么容易。 就在此时,又是一则好消息传来,拓跋红英的父亲拓跋烈,带领二十万镇南军夺取了云麓县东南方向的贡县,不日即可汇合! 余庆沉吟一番,当即定下了一条策略,那就是和拓跋烈的二十万大军来个里应外合,夹击四十万朝廷军,打开围困局面! 就在云忠夺权的第二日,分布云麓县四周的朝廷军黑压压的围上云麓县,东南西北各有十万大军,企图一举端了云麓县。 云忠骑着战马走在军队前方,意气风发,只需要自己一声令下,四方军队就会开始攻城,仿佛胜券在握。 王群骑着战马跟在云忠身边,他虽然是名义上的主帅,但权力被云忠架空了! 虽然王群竭力反对强行攻城,但云忠用龙令将他的建议一一驳回。如果说云忠想要强行攻城也就算了,可不知脑袋抽了什么疯,把四十万大军平分成四个方向。 王群知道,如此用兵,乃大忌。因为分散兵力,导致战力下降;其次,会让敌军困兽之斗,战力增强。 云忠不读兵书,所以会犯下这种低级的错误,王群做着最后的努力:“云忠,如果一定要强行攻城的话我建议在西面留下一道口子……” 但王群的话并未说完,云忠怒斥道:“陛下说了,不得放过任何一个叛逆,本监军将云麓县包围得像个铁桶一样,你却让我打开一道口子,有何居心?本监军早就怀疑你和那余庆叛逆是一伙的!” 王群气得哑然,半天说不出话来,打开一道豁口,会让云麓县叛军心生退意,到时攻破云麓县也能容易几分,可没想到云忠这蠢货,反而污蔑王群和余庆是一伙的! 王群忍着心头的怒火,知道不可意气用事,几十万大军是他带来的,他要对四十万将士的性命负责,王群再次说道:“兵法有云,攻城为下,攻心为上……” “闭嘴!”云忠面红耳赤的喝道,“你在嘲讽我不懂兵法?我告诉你,本监军看的兵书比你吃的饭都多,这叫作瓮中捉……捉蟹!你再啰嗦,当心军法伺候!” 能把瓮中捉鳖说成捉蟹也是够了,云忠觉得胸中郁结,有些想吐血,和这云忠根本无法沟通,只好说道:“好吧,但有件事情我一定要提醒你。” “哼,本监军学富五车,机智过人,有什么事情需要你来提醒?”云忠仿佛骄傲的小公举一般得意,总算让云忠低头,扬眉吐气。 “你把城防图拿反了……”王群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云忠一愣,看着手中的羊皮图卷,周围的几个将领都面容扭曲,忍着笑意,之前云忠就这么倒拿城防图给一干将领做着重要指示,其他人虽然发现端倪,但也不敢指出。 云忠脸色微红,将羊皮图卷收起,自言自语道:“本监军倒着都能看懂城防图,真是厉害,可把咱家牛逼坏了!” 一些阿谀奉承的将领纷纷说道:“监军大人威武!” 王群再也不想和这云忠多说,只好默默的看向云麓县,为手下将领祈祷,但愿这次攻城,不要有过多伤亡。 云忠等人在云麓县的南方集结,古代城池坐北朝南,所以南门算是云麓县的正门,云忠想要攻破云麓县的正门,然后堂堂正正的杀进去,才够体现自己的威风。 南门城墙之上,余庆一袭白衣,背负双手,他坐镇南方。此刻看向敌将,根据几人站位,云忠的确占据主导,加上把四十万大军按照东南西北各自十万的部署,证明云忠夺权的情报属实。 余庆嘴角含笑,若是王群统辖四十万大军,可能战争还要持续数日,但交给了云忠,今日即可解了云麓之围。 云忠派了一个叫阵的校尉骑马上前,来到城楼之下,对余庆叫阵道:“云麓叛逆,劝你等立刻开门投降,传云忠大人命令,缴械不杀!若有违抗,片甲不留!” 余庆在城楼之上说道:“好,我们这就开门。” 这个叫阵的校尉本来只是例行公事,毕竟云麓县抵抗了这么多天,不可能因为他一句话就开门投降。 结果余庆的话让他目瞪口呆,幻听了吗?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一时间就愣在了当场。 而厚重的城门也缓缓打开,顿时吓了校尉一跳,以为有敌军出城袭击,策马回逃。 校尉回到云忠等人面前,并无云麓追兵,翻身下马,汇报道:“启禀监军,不知为何,南门打开了……” 众人都看在眼中,南门大开,没有一兵一卒,仿佛整个县城都空了一般,只有城楼上有些许士兵,拱卫着余庆。 云忠有些摸不着头脑,问道:“他为何要开城门?” 校尉如实答道:“我说,‘传云忠大人命令,缴械不杀,开门投降’,然后门就开了……” 云忠一听,大喜过望,一拍大腿说道:“哈哈,这是听闻了咱家的威名,开门投降啦!”云忠得意的看了一眼王群,那意思是你围攻个把月都破不了的云麓县,老子刚上阵敌人就投降了。 王群也听闻了校尉的汇报,不跟云忠一般见识,而是指着城楼上的白衣男子说道:“城楼上站的可是余庆?” 校尉答道:“虽然他没有自报家门,但根据五官长相,和少了一只胳膊,就是余庆不假!” 王群了解过余庆,是个狠人,绝不可能轻易投降,当即说道:“众将士听令,其中有诈,我们静观其变!” 云忠怒斥道:“王群,你别忘了本监军才是总指挥!”云忠喝止住王群的命令,继续说道,“你就是嫉妒本监军将要攻破云麓,故意捣乱,来人,给我把王群押回大营听候发落!” 王群一个没注意发号了施令,惹恼了云忠,逼得云忠要将王群赶回大营,王群愕然,并非他觉得受到羞辱,而是怕云忠上了余庆的当。 王群被军士架住,焦急说道:“云忠,你给我听着,这是余庆使的计谋,请君入瓮,千万不要上当!” 云忠吩咐手下将王群押走,不耐烦道:“那你怎知不是诸葛亮的空城计?余庆此举,就是想吓退我等,王群,你才是上当的那个!” 王群只是一介儒将,虽然拥有超绝的指挥才能,但被云忠夺权,现在大军不会听他的调遣,被两个校尉架起来就送往后方大营。 云忠送走了王群,觉得耳根子清净多了,兴奋喝道:“传我命令,入城之后无论男女老少,不留活口!” 杀良冒功,一直都是这个时代不断上演的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