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光头夜袭
余庆再次请了大夫,给傻狍子号了脉,又翻了翻他的眼皮,大夫说道:“此人可能受过重创,失忆了!” 也罢,既然狍子不是装的,余庆琢磨着,盗墓的五个小贼都收留了,一个傻子而已,家里还是养得活的。 傻狍子这个名字余庆叫熟了,也懒得改了,加上狍子本人也挺喜欢,就没有再给狍子重新起名,家里人也都狍子、狍子的叫着。 这一会儿,狍子在院子里的雪中玩着雪球,余庆在书房默写着三国演义,过年这些天书店不开张,余庆琢磨着把四大名著都带到这个世界,这是四大名著的最后一部,开年后上新书,到时候引爆文人界,结果被狍子玩闹声吵得心烦不已。 “吵死了,都给我安静点!”余庆推开门,怒吼道。 “啪!”一个雪球飞来直接砸脑门上,余庆痛得捂住额头啊呀啊呀的低吼,“上一次用雪球砸我的人现在都还不能下床,到底是谁?!” 丫鬟家丁还有盗墓五人组见余庆发火,纷纷指着还在玩得不亦乐乎的狍子。 狍子正埋头搓着雪球,对余庆憨憨一笑。 “好,我要跟你决一死战!”余庆也搓了个雪球,用尽浑身力气投射而去,狍子轻巧的避开,反手就是一个雪球砸到了余庆的面门上。 “哈哈,哥哥傻!”狍子乐得手舞足蹈,家丁仆人们也都忍俊不禁。 余庆擦了一把脸上积雪,咆哮道:“盗墓五小福加入我方,其余人加入傻狍子,这一刻已经没有了挽回的余地,战争打响了,挖战壕,筑碉堡,进攻!” 院子里雪球飞舞,众人玩得热火朝天。 林嫂在门口看着众人的玩闹,笑着点了点头。 余庆和众人嬉闹了一番,释放了自己的天性,享受着与家人玩耍的乐趣,十分满足。这是他前世今生都不曾体会到的快乐。 只是那傻狍子看着傻乎乎的,身手灵敏,余庆这边全部阵亡,他竟然一个雪球都没被砸中。 不多时,有人送来一封信,信封是质地优良的牛皮纸,封口火漆是一条云中飞鱼,余庆自然知道这标志是鱼氏商行的,本想着可能是赵大海托人给自己送的信,结果一拆开。 “书不好看。”就这么简简单单四个字,余庆思索片刻,笑了起来。 上次余庆让包打听给云都鱼家送两套书去,这事儿都快忘了,看来书送到了,这是鱼青瑶给自己的回信。 “哼,什么不好看,根本就是被吓的!”余庆琢磨着,虽说跟鱼青瑶相处并不愉快,针尖对麦芒的,但上次鱼青瑶派王伯在县衙救自己一命,倒是欠了一份人情,“包打听,将首批印刷好的红楼梦寄一套到云都去。” 红楼总对得上你的口味了吧? 余府这边热热闹闹的筹备着元宵佳节,云麓山的安国寺可就没那么好过了。 一群和尚鼻青脸肿,连袈裟僧袍都是破破烂烂的,此刻他们围坐在篝火边,正二和尚一脸愤然的说道:“那余扒皮毁我寺庙声誉,断佛祖香火,我们一定要出口恶气!” 如今的云麓山安国寺残垣断壁,早就没了香火钱,只有七八个和尚沙弥残喘度日。 正二和尚的这番话,激起了一群和尚的凶性:“佛也有怒目金刚,我等应当降妖伏魔,捍卫佛法!” “杀余庆,以正佛法!”一群和尚目露凶光,火光在其脸上狰狞的跳动着。 余庆与高县令联络完感情归来,见天色已经黑透,喝了几杯小酒,倒不觉得寒冷,将皮帽戴在头上,晃晃悠悠的往家走。 为了抓紧时间回家,余庆抄了小道。 “站住!”五六个黑衣人凶神恶煞,拿着朴刀,气势摄人,叫住了余庆。 余庆一个机灵,酒醒了大半,暗道是劫财,哎,就不该抄小道,只好破财免灾了:“几位壮士,叫住在下有何贵干?” “阿弥……”一个黑衣人还没有说出话,就被另一个黑衣人打了一巴掌:“阿迷你妹啊,身份都暴露了,我来问!” “这位施主,请问余庆的家在哪边?” 余庆一脸黑线,一个阿弥,一个施主,你问他问不都一样嘛,啧啧,还有一点值得提,这些蒙面人太不专业,把光头包起来好不好?大晚上的亮瞎人的眼睛,余庆知道这是一群和尚。 “噢,你们找余庆有何事?”余庆不动声色的回答道。 “我们有不共戴天之仇!”几个蒙面人愤愤然。 “嗯,余扒皮着实可恶!”余庆打了个寒颤,也跟着愤怒一句,仿佛说的不是自己,“前面左拐,直走,再左拐,就是了!” “多谢壮士!”几个和尚告了谢,沙沙沙,踩着积雪就跑了个没影。 余庆本就是乱说一通,看其走远,提着衣襟,抓紧往家里走。 没过多久,小巷子又响起了“沙沙沙”的声音,一群黑衣人回到了原地。 “此地似曾相识!”几个和尚抬起头来左右打量了一番。 “退回去看看!”正二和尚也觉得有些熟悉,一群和尚又刷刷刷的原路返回。 没过多久,几个和尚再次出现在小巷子:“我说的不错吧,这个巷子跟之前的那个巷子一模一样!” “嗯,不错!”几个和尚再次猫着腰,按着余庆的路线,再次返回了这个巷子。 “我觉得不对劲!”正二和尚皱着眉,仔细辨认一番,“这根本就是同一个巷子!” …… 余庆一路小跑着回到家,换了身干爽的衣服,再泡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脚,想着那几个蒙面和尚的事情,不禁有些好笑,吩咐下人拿着菜刀扁担,就算几个和尚来了又如何?十来个人对付五个和尚还打不赢? 一个光头黑衣人忽然翻进了屋子,余庆吓了一跳,正要喊人。 那光头却捂住余庆的嘴说道:“嘘,施主,你给我们说的路好像不对啊?” “啊?”余庆一脸蒙圈,故作镇定,“如何不对?” “你想想,前面左拐,直走,再左拐,不就回到原地了么?”大头和尚一脸诚恳求知的目光看着余庆。 余庆一拍脑门:“咳,瞧我这记性,喝了点酒脑子不好使,应该是左拐,直走,再右拐才对!” “噢,原来如此!”大头和尚一抱拳,“谢过施主!”随即翻身出了窗户。 余庆有惊无险,还泡什么脚,赶紧把家丁都纠集起来。 大头和尚翻过围墙回到蒙面人堆里,开心道:“问清楚了,应该左拐、直走,然后右拐!” “噢!”一群和尚恍然大悟。 “师傅,这个匾额上面写着的余府是不是余庆的家啊?”一个小沙弥问道。 “县里那么多姓余的,定然不是,既然已经问清了路,我们重新回去吧!”正二和尚大手一挥,踩着沙沙作响的积雪,消失在余府的大门。 又过了半个时辰,一群和尚返回了余府:“无耻,敢骗我们!” 蒙面和尚们愤力撞开了余庆家的大门,结果十来个人早已等候,拿着锄头棍棒菜刀,冲上去就是一顿打。 “哈哈……”余庆磕着一盘瓜子,四平八稳的坐着,“使劲打,狠狠的打!” “师傅,我们中埋伏了!”几个和尚刹那被打得鼻青脸肿。 “哼,欺人太甚,不露出点真功夫是奈何不了此獠了!”只见正二和尚怒吼一声,“铁头功!” “咔擦!”一扁担打在正二和尚的头上应声折断,吓了家丁们一跳。 “哇,师傅你好厉害!”小沙弥们无不拍掌叫好。 “哼哼,为师苦练三十年,等的就是今天!”正二和尚得意的冷哼几声,感觉脑门热热的,一模,黏糊糊的…… “啊?师傅你流血了!”几个小沙弥吓了一跳。 “不不,佛说万物皆有灵,这分明是那扁担流的血!”正二和尚晃了晃,觉得有点头晕,随即怒喝一声提了提神,“杀!” 家丁们见和尚气势如虹,节节败退,余庆吓了一跳。 只见正二和尚越打越猛,好像铁头越打越硬,将家丁们撞得元气大伤,家丁们哀嚎道:“少爷,这光头好生厉害!” “笨啊,有铁头功你就打他下盘撩他裆啊!”余庆气急败坏。 可是家丁们早已溃不成军,一群和尚头破血流,总算惨胜,正二和尚大喝一声:“余庆,纳命来!” 只见正二和尚将手中的朴刀直直甩向余庆,余庆吓了一跳,结果被凳子绊了一下,眼看着要挨一刀了。 一道瘦削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余庆身前,单手就抓住了朴刀。 “厉害!”余庆怒赞不已,此人不是其他,正是傻狍子啊! “庆哥哥你坏,玩打架架都不叫我!”傻狍子将刀扔下,又紧接着将另一只手上的苹果啃完,气鼓鼓道。 “都是哥哥的错,那些黑衣人就交给你了,去吧,比卡丘,噢不,傻狍子!”余庆顿时起身站立,指点江山,挥斥方遒。 “哼!看我铁头功!”正二和尚见一刀没能毙命余庆,光着脑袋撞了过来。 “好玩!”狍子眼中欣喜,也不见如何动作,只是一拳头向下砸在了正二和尚的光头上。 “噗嗤”的一声,正二和尚一头插到了雪地里,屁股高高撅起,早已昏死了过去。 “啊,给师傅报仇!”一群和尚也冲了过来,狍子大呼着好玩,飞身而起,每一脚都踩在光头上,不消片刻,所有光头都把头插在雪里,撅起屁股一动不动,仿佛虔诚朝拜着佛祖。 余庆忍不住的欣喜,捡了只傻狍子,居然是个武林高手,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