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深夜抓人
“你几人可知罪？”县令见几人服软，冷哼一声。 “我等知罪，愿意赔偿。”几个掌柜的被打得龇牙咧嘴，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 “既然愿意赔偿，那……赔偿多少来着？”县令不太清楚应该赔偿多少，只见余庆悄悄竖起了三根指头。 “嗯，三两银子！”县令心想，不就三两银子嘛，搞得兴师动众。 几个掌柜一听也才三两银子，纷纷掏钱，准备认了这一笔官司。 结果余庆郎朗道：“大人，我索赔的是三千两！” “咚”县令一个没坐稳从椅子上滑了下来，乌纱帽都掉在了地上。 “三千两，你怎么不去抢！”几个掌柜的嚷了起来，开玩笑，发行盗版书籍也就最多获利三百两，要赔这么多？打死都不干。 “原告啊，干哈要赔这么多？”县令被三千两吓了一哆嗦，他还从来没主持过这么大的案子，就算他收受贿赂，最大也才拿到过百两银子。 “回禀英明神武的大人！”余庆直起身来，“按照云国律法，若是盗窃、抢劫，除了要服刑之外，还要偷一罚十！” “的确如此！”县令听到余庆赞美自己英明神武，很是享受的回答道。 “那么！”余庆强有力的说道，“这些jian商，用我的知识去牟取暴利，不告而取谓之窃！理应按照偷盗论处，并赔偿他们盈利所得的十倍，才能以正视听，震慑宵小！” “这……”县令有些为难，这能算是偷吗？ “胡言乱语，大人切莫听他片面之词啊！”几个掌柜被吓到了，赶紧磕头恳求县令做主，若是按照偷盗罪，还要剁手啊…… “大人，他们用我的知识谋取的利润就必须十倍赔偿，否则对于我，对于大人的英明，对于云麓县的文人，都将是莫大的打击！”余庆灵机一动，又加了一句，“我相信以大人的英明和远见，一定不会滋长这种气焰，必定还草民一个青天白日！另外，为了感激大人和县衙的正义行为，我愿意事后拿出一千两白银来支持大人的正义事业！” “嗯？”余庆的话对县令十分受用，怎么听怎么舒坦，瞧瞧人家，一千两真金白银啊，那可不是行贿，是支持本县衙的正义事业！再一看那几个jian商市侩，满口脏话，很明显就是余庆说的对嘛。 “好，本官宣判！”县令一拍惊堂木，“命你几人赔偿余庆三千两白银，并立即销毁盗版书籍！” “啊，你个贪官，你们官商勾结啊！”几个商人哪能屈从，纷纷不服。 “大胆，竟敢不服从本官的判决！”县令听不得别人说他贪官，命令道，“来人，水火棍伺候！” 几个掌柜的被打得皮开rou绽，棍棍到rou，最后纷纷求饶，命人取来了三千两银子。 “大人英明！”余庆看着一大箱子的白银十分满意，“我余庆也信守承诺，拿出一千两白银来支持县衙的正义行为，还我文人界一个青天白日！” 这一场官司闹得满城风雨，余庆的胜诉导致盗版界风声鹤唳，那些书商掌柜的无不对余庆恨得咬牙切齿，不仅吃rou，连汤都要喝个一干二净，人送外号——“余扒皮！” 当然，文人圈也有不少人出了一口恶气，好不容易攒了大半年的书，稿费没有几文钱，还被盗版，纷纷拍手称快！但对余庆的狠辣也有几分畏惧，余扒皮的称号深入人心。 新华书社的两本书物价格渐渐回归理性，因为余庆时不时的打击盗版，独家出售外加签名的情况下，生意倒也过得去。 至于对门的陶掌柜，早就关门大吉，听说生了一场大病，变卖了家产回乡下养病去了，余庆并不觉得过意不去，这叫做恶人自有恶人磨，一切都是自找的。正如前世的自己偷工减料修建大佛，赶工期还拖欠工人工资，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被佛像砸死也是咎由自取。 余庆来到这个世界这些天，倒也看得开了。 现在小县城里没有人会去说新华书社门槛青石裂了是破财，反而说是生意好的踏破了门槛，甚至有些店铺纷纷效仿，将自家店铺门前的青石砸裂，慢慢演变成了云麓系商人的传统。 大年将至，余庆想给母亲送一份大礼。 “娘，我说睁开眼才能睁开眼哦！”余庆捂着林嫂的眼睛，又是坐马车，又是走路的，总算停了下来。 “你个傻孩子，大半夜的就知道捉弄娘！”林嫂洋溢着笑容，这孩子十分疼娘，三天两头的都要给林嫂买些东西，羡慕死左邻右舍了。 “好了娘，睁开眼睛吧！”余庆微笑着，从林嫂的面前让开。 林嫂睁开眼，只见一套灯火辉煌的大宅子伫立眼前，让林嫂有些睁不开眼睛。 稍微看得清楚了点，有两座石狮子左右站立，朱红的大门镶嵌着金色的铆钉，一个高高挂起的牌匾上写着“余府”，两个红色的灯笼散发着明亮的光辉，照亮了整个夜晚。 大门缓缓打开，伴随着厚重的气息，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从里面流出，而门后站着两排整齐的丫鬟家丁，由徐小小和包打听领头，纷纷鞠躬道：“老夫人好！” 林嫂怔了片刻，一时呆住，眼泪夺眶而出，仿佛勾起了一些回忆，忽然又仿佛想到了什么，神色慌张的捂住左脸就想逃走。 “娘，你去哪儿呢？”余庆一把抓住林嫂。 只见林嫂捂着自己的脸十分慌张：“庆儿，我们定是走错了，快回家吧!” “娘，这里就是我们的新家！”余庆将林嫂的手拿下来，“这就是我送给娘的礼物，我说过，从今以后没有人敢瞧不起我们娘俩，我要让娘过上好日子！” “可是……”林嫂很慌乱，被这么多陌生人盯着自己的脸，她感觉到了自卑，感觉到惶恐。 余庆又何尝不知脸上的伤痕是娘亲的痛苦之源，他也在一直在打听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恢复母亲的容颜，可现在，余庆需要自己的母亲恢复自信。 余庆抓着母亲的手，踏上那白色石阶，一步步走进大门。 “老夫人好！”仆人们再次鞠躬，声音整齐清朗。 走在两列人的中间，林嫂仿若渐渐恢复了自信，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微笑道：“你们好，不必多礼！” 在一个人卑微的时候，他的缺点可能会被无限放大，但一个人成功的时候，人们仿若根本看不到他的缺点。随着身份和地位的上升，林嫂的面容再也无法成为别人攻击她的理由，相反，人们会羡慕她，仆人们会敬畏她。 林嫂很快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虽然依旧用头巾遮着自己的左脸，但举手投足之间，已经有了一分贵气和雍容。 没两天就到了大年三十，余庆带着仆人们纷纷来拜年。 “祝老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一个小丫鬟说着吉利话。 “乖，给你的！”林嫂穿着华丽的衣裳，整个人的气质变了很多，可依然保持着以往的善良和勤劳，这不，一桌子的饺子都是林嫂亲自包的。 林嫂将一串铜钱赏赐给小丫鬟，得了赏钱的小丫鬟开心得赶紧道谢。这个时代的压岁钱就是用红绳穿着铜钱，沉甸甸的一串，比什么手机抢红包幸福感大了太多。 家丁丫鬟一个个的拜完年都领到了丰厚的红包，无一不享受着过年的喜悦。包打听和徐小小二人更是获得了一个超大红包，开心得滚来滚去。 “祝娘身体健康，越活越年轻！”余庆最后一个拜年，喜滋滋的讨要红包。 结果林嫂轻轻呵斥道：“贫嘴！”但随即还是开心的给了余庆一串铜钱。 “娘，我咋还不如小包和小徐呢？”余庆看着这串红包，只有十来文钱好吧？好歹你儿子也是个分分钟几十万上下的老板，好意思吗？ “爱要不要！”林嫂故意捉弄一番余庆，随后才笑眯眯的拿出个大的，“我当然是最疼我儿子啦，拿好你的压岁钱！” 余庆发现自己就算赚了很多钱，但是娘亲给的压岁钱不一样，更能让自己感到满足和喜悦，而且娘亲越来越自信，让余庆更是放心下来。 以前凄惨的母子二人过年是又冷又饿，如今变成了一大家子热热闹闹有酒有rou，简直像做梦一般。 一大家子觥筹交错，忽然，余府大门被砸得哐哐作响。 “快开门！” “别躲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 余庆有些疑惑，命人去将大门打开，半夜造访还真不客气！ 结果刚打开门，一大队官兵涌入余府，铁链刀具哗啦啦作响。 “少爷，夫人，来了好多官兵！”下人赶紧进屋汇报。 结果一队凶神恶煞的官兵也直接闯进屋子，环视了一圈，喝道：“谁是余庆？” 余庆有些愣神，暗道自己并无作jian犯科，最多人送外号余扒皮，但也不至于被官兵缉拿吧？ “我就是余庆，不知几位兵爷深夜造访所为何事？”余庆示意母亲不要害怕，坦然道。 “你就是余庆？带走！”领头的官兵可不讲什么道理，直接上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