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北极之巅五
且说秦枫运用娴熟的兵法收服了孟康和邓飞，几人正开心地交谈着。不曾想远处风尘乍起，大队人马杀到，为首之人怒喝道：“哪里来的强盗，竟敢在这里逞强，可认得我裴宣吗？” 邓飞连忙上前挥手致意，“大哥，这位乃是秦枫少侠。他仁义至上，和哥哥如出一辙，我们误会了。” 裴宣愣了一下，马上明白了其中含义。于是下马上前对着秦枫拱手答礼道：“这位少侠，刚才我听说是你生擒了我两个兄弟，承蒙你将他们释放，在下感激不尽。” 秦枫微微笑道：“久闻铁面孔目裴宣公正不阿，远近闻名，可惜遇人不淑，反被贪官诬陷，因此获罪落草，真是让人唏嘘不已呀！” 裴宣吃了一惊道：“兄弟你怎么知道我的这些事？” 秦枫正色道：“裴宣被冤枉何人不知，这冤情堪比窦娥，甚至比窦娥还冤。我深表同情，也很惋惜呀。” 裴宣听得云里雾里，但秦枫对他的一系列评价却很中肯，让他非常感动。 秦枫道：“我有意在这大宋干出一番事业，正需要你这样公正不阿的人才。有没有勇气和我们一道向这个是非颠倒、黑白不分的世界宣战，大干一场？” 裴宣听得热血沸腾，他纳头便拜，“之前我被贪官诬陷落草之后，便失去了理想，只想一天天喝酒吃rou浑浑噩噩过下去。不想今日被兄弟这样一说，我心中久违的那种豪气又升了起来。今后我就跟着你干了，不但有我，整个饮马川的兄弟都唯你秦枫马首是瞻。”他说得非常恳切，句句绝对发自肺腑。 秦枫大喜，立刻将其扶起道：“有了几位的鼎力相助，我相信这个饮马川绝对能够成为我们扬名立万的第一站。” 在裴宣的引领下，秦枫带领着众人进入饮马川营地。一路走一路看，秦枫越来越高兴，越来越开心。 这里就是一个天然屏障，不但三面环山一面靠水只有一条小道可以进驻。而且这山势是从饮马川内部缓缓而上，最终在谷口达到最高。也就是说想从外部攻破难度非常之大。再看那条大江，水流湍急，而且暗礁丛生，不但没法从水路用船只进攻，就是想要在水中下毒，也会被瞬间冲走。简直就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绝佳防守之地。可以这么说，只要有足够的粮草加上布置得当，就算是十万大军也休想从谷外冲杀进来。 再看饮马川的内部，这里天然分为三层。最底下一层估计方圆有五十公顷，而且地势平坦，有一条小溪从中间缓缓而过，将其一分为二。 第二层有十公顷左右，仍然地势平坦，土壤肥沃；第三层只有五公顷，虽然乱石嶙峋、杂草丛生，但只要经过清理，用来修筑房屋肯定是没有问题了。至于那些乱石，可变废为宝用来修筑工事，抵御外敌。 可以说，就走了这么一遭，一个完美的方案便在秦枫心中规划出了蓝图。 而他身后的石秀和杨雄一左一右拱卫着，还是怕有人突然反水，将他们围困。倒是秦枫显得悠然自得，似乎一点防备都没有。 夕阳西下，裴宣在大帐中准备了丰富的酒席，大家团团围坐在火堆周围，开始大口吃rou、大碗喝酒了。 酒过三巡，秦枫率先说道：“裴宣大哥，我看着饮马川在你的管理之下，是井井有条。大伙们有得吃有得喝，生活也过得不错嘛。” 裴宣脸涨得通红，他惭愧地说道：“请秦枫兄弟就不要笑话我了，他们现在过成这样，完全就是到外面去抢劫得来的。我本是个孔目，最见不得就是作jian犯科。但为了兄弟们的肚子，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请秦枫兄弟见谅。” 秦枫笑着说：“客气了。” 然后他端起酒喝了一口，又望了望四周说道：“不过不知孔目今后有何打算？”他说这话的时候瞥了杨雄和石秀一眼，示意他们若是这三人反水，立刻生擒。两人会意，兵器已经握在手中。 裴宣和邓飞、孟康对视一眼，突然走到秦枫身前单膝下跪道：“我们对秦枫兄弟甚为佩服，希望秦枫兄弟做我们的大头领，带领我们闯出一番事业。” 秦枫大喜，但脸上却略显为难之色：“我是这里最年轻的一个，何德何能做你们的大头领呀，你们还是另择贤能之人，将饮马川发扬光大。” 石秀和杨雄已经站了起来，可裴宣等三人还是不肯起来，裴宣说：“我们没有什么本事，除了打家劫舍之外一无是处。这样下去，迟早会被官府镇压。可若是秦枫兄弟来了，凭借你高超的兵法谋略，一定能够让这些兄弟们过上好日子的，你就不要再推了吧。” 秦枫也不再推，上前将三人一一扶起道：“既是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众人将酒端起，一饮而尽，大帐之中笑声爽朗。众人之间的心结已经打开，再无隔阂。 第二日，秦枫召集所有人大帐会议。他叫裴宣坐了这第二把交椅，杨雄第三，石秀第四，邓飞第五，孟康第六。 然后地说道：“昨日我细细观察了这饮马川，是一片非常肥沃又易守难攻的地方。谁要是占据了这个地方，便可以将实力扩充，只要规划得当，而官府绝对不可能把我们怎么样。” 众人点头称是。 秦枫的脸色突然严肃起来，他站起来大声说道：“但昨日我们兄弟三人一路进来，竟然没有一个人阻拦，轻而易举便突破了第一道防线。直到走进里面才有邓飞孟康带领人马阻拦，这是为何？” 裴宣愣了一下，不知该从何说起。邓飞接过话茬道：“由于我们人手有限，而且兵器落后，所以放弃外围专守内围。再者自打我们占据饮马川以来，还没有谁有这样大的胆子敢犯我之地，有些虾兵蟹将也早被我们打发了，根本不值一提。 他话说到这里，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红着脸补充道：“除了大寨主之外。” 秦枫摇着头说道：“表面上看是饮马川的防御出了问题，实则是山寨路线有问题。据我观察，山寨内部管理混乱，人人懈怠。这样的队伍拉出去除了欺负老百姓之外，恐怕什么也做不了，更别说什么成就一番事业。我见这饮马川内垃圾遍地，营帐乱摆，防御形同虚设，不但浪费了这肥沃的良田，还有人公然强抢民女入帐****，简直成了个强盗窝子。” 秦枫缓了一口气问裴宣：“裴大哥，你说我们山寨能够走多远？” 裴宣是个直性子，他只迟疑了一下便回答道：“的确，若是我们继续这样打家劫舍下去，那么便离死不远了。” 秦枫见他良心未泯，于是便循循善诱道：“说句实话，大家都是贫苦人家出身，谁想过刀口舔血的日子。若不是被这世道所逼，谁又愿意落草为寇？” “可是我们贫苦人家落草之后却又去欺负贫苦人家，岂非恶性循环，让这个世界更加混乱？”秦枫说道：“所以，今后我们山寨只做帮助老百姓的事情，扶持老百姓的事情，谁欺负老百姓我们就打谁，绝对不能像以前一样再打家劫舍了。” 裴宣心中一阵欢喜，秦枫的这一席话又何尝不是他心中所想呢。可是瞬间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道：“可是我们山寨有三百多号弟兄，若是不靠打家劫舍，他们吃什么呀？所话说狗急了都要跳墙，我怕这样下去人心有变呀！” 秦枫大笑着说：“不妨，饮马川处处是黄金。只要我们利用得当，两年之内大家就是大富豪了。”说完，他便哈哈大笑起来。 裴宣对秦枫刚才的布置非常满意，对他的威严也非常敬佩，既然他说这里到处都是黄金，也必定有他的道理，他深信不疑。 不过秦枫立刻又严肃起来，他说道：“不过，还请铁面孔目裴大哥从今天起严刑峻法，将山寨内的垃圾清理出去，留下一片清白。我要让附近百姓都知道，我饮马川不是强盗窝子，是一片乐土，是一个个乐善好施的庄园，秦家庄园。” 众人听了有的面露惭色，有的热血彭拜，但站起来都齐声拜见：“参见秦庄主。” 秦枫见众人拜服，心中十分满意。他说道：“众位请坐，今后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经营出一个扶危济困、为国为民的秦家庄园，让全天下人人向往。” 曙光穿透白云照射出耀眼的光芒，这光芒同样照进了众人的心中，照得他们暖暖的，有了光辉的前景，谁的心中都充满希望。 日上三竿，在明媚的阳光下连青草也散发出绿油油的光辉。此刻饮马川内繁花盛景，小溪畅流，一切仿佛都是崭新的、都是快乐的。 可是却有一群人眉头紧皱，非但不快乐，反而唉声叹气地背着包袱谷外走。 秦枫正在疑惑，裴宣却走了过来。 他对着秦枫拱手道：“禀寨主，这些人都是好吃懒做在山寨混日子，或者平日里欺行霸市欺压百姓的恶徒。虽然我早已对他们不满，但毕竟他们是山寨的中坚力量，所以一直隐忍不发。昨夜听了寨主一席话，心头立刻就亮堂起来。今日总算是下定决心将他们清扫出门，虽然给的安家费不少，但现在饮马川中剩下一百来人，但他们全是肝胆相照的兄弟，绝对一条心跟着寨主走了。” 秦枫点头微笑道：“我就知道铁面孔目纪律严明，绝对不会让南郭先生留在这里搅乱一锅汤的。” 裴宣又是一愣。秦枫忙笑着解释道：“我说错了，是一颗耗子屎搅乱一锅汤。” 他接着说道：“今天我要和石秀出去一趟，一切事务就交给你打理。” 他从袖口中拿出十万两银票交给裴宣，“昨日我已经将山寨府库钱粮检查了一遍，山寨只有一万两左右的银子，粮草也只够几日所用，这对于致力于发展的我们来说根本不够用。这些钱请你用来打理山寨日常所需，并且充实银库，一切劳你费心了。” 裴宣的手颤抖了，没想到秦枫竟然如此信任他，将这天文数字的银票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就交给他，这是对他一种多么大的鼓舞呀。 裴宣饱含着泪花道：“我一定鞠躬尽瘁，尽心尽力为庄主办事。” 秦枫看得出来对方的忠诚，他说了一些安慰的话便骑上战马绝尘而去，石秀亦跟随其后，一同出谷。 一路上，石秀问道：“庄主，我们要去哪里？” 秦枫道：“此行我们去蓟州城购买粮食种子，在饮马川中屯田，只要天公作美且种植得当，相信不用一年便会有好的收成。”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城中。在蓟州城精挑细选了半日，秦枫终于找到了好种子。虽然仍旧不能让他满意，但身处这个时代，也只好将就了。 秦枫低声沉吟道：“刚才听老板说，这种子亩产是五百斤，的确产量较低。若是我们那个时代，有袁隆平的杂交水稻，早已突破一千，那才是高效率高收获。” 粮食种子装了整整两车，李萧天估算这两车种子已经足够种饮马川几十公顷土地。他又叫来一辆豪华驾车，和石秀跳上车便出发。 马夫抽着鞭子吆喝起歌谣，马车摇摇晃晃的前行。一路上两兄弟有说有笑，好不快活。从石秀口中得知这北宋的许多奇闻异事，也知道了现在世道不好，百姓并不是像城里看到的那样歌舞升平，更多的百姓住在城外，生活艰难，占山为王、霸道为匪的就更不计其数了。总之，世道艰难。 而石秀也从秦枫口中知晓了更多闻所未闻的故事，不仅新鲜，而且发人深省。比如什么男女平等呀，百姓当家做主呀，什么批判现实文学呀，虽然听起来朦胧，但是在他心底已经产生了一种冲动，他一定要跟他干到底。 马车‘嘎吱’一下停了，秦枫还在纳闷这么快就到了，却听见车子外面吵闹声不断，而车夫在用鞭子驱赶这些发声体。 他把帘子拉开一看，原来是数百百姓围住了马车讨要饭，里面有老有少，还有近一半是青壮年。他们衣着褴褛，精神不佳，却为了靠近马车使出了浑身力气。而车夫的鞭子无情打在他们身上时，却没有一个人反抗，这都是为了一顿饭呀！ 石秀拉着秦枫的衣服说：“这些都是难民，被地主把地征收了，或者外地闹饥荒跑来讨饭的，你不必理他们，否则一旦发了善心，给了一个大伙就会一拥而上，你便走不了了。 秦枫看着这些难民，微笑着摇了摇头说：“不，我认为这是个好机会，我们不是要干一番事业吗？今天就先做一回救世主。”他摆脱石秀的拉扯，一把拉住车夫的皮鞭，站在车沿上大声说：“各位父老乡亲们，请安静一下，都听我说。” 场面立刻安静下来，大家睁大眼睛看着这位衣着富贵的公子哥。 秦枫大声的对着大伙说：“你们是不是很久没有吃顿饱饭了？” 山呼海啸般的声音答道：“是的，求老爷给口饭吃吧！”那悲戗的声音，简直能感动上苍。 秦枫挥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又说：“我现在有个好差事，能够让大家顿顿吃饱饭，餐餐有好rou，你们愿意跟着我一起发展吗？”此话一出，所有人几乎同时下跪，用崇拜的眼神和参拜观音虔诚的声音喊到：“愿意跟着老爷，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秦枫大笑一声说：“好，跟着我马车后面走。”于是，一支由流民组成浩浩荡荡的的队伍在荒野上前行。 半个时辰，在马车慢悠悠的带领下，一行人终于到达饮马川这块开阔的土地。裴宣见秦枫带了这么多人回来，是又惊又喜。 “这些人员怎么分配呢？”李萧天边看了看这些人，心中立刻有了计划。他对石秀说道：“石秀哥哥，你把人员建制打乱分成三部分，年壮的分一半给邓飞到第三层土地挑石开地，准备在那里修建房屋；另外一半加上年幼的一组跟随杨雄修筑防御工事；年老的一组做些轻松活，就清除杂草，把我们的庄园打扫一番。” 石秀立刻去办，很快分好的三组二百九十八人已经开始轰轰烈烈的开工起来。萧天见大伙都热火朝天的卖力干活，心中一片欣喜，他想：这近三百百人的团队，一百七十八个壮年就是我秦氏家族的开山基石，一定要做出一番事业。 他又把孟康叫到身边说：“这里交给几位哥哥来坐镇，你立刻坐马车去城里买今天中午和晚上的餐点，一定要大鱼大rou好酒，我要和大家好好吃一顿。然后再买上一个月的粮草，我们要大干一番了。” 孟康兴冲冲的点了三个壮汉，拿着一万两银票跳上马车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