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节 流年不利倒大霉
这山贼都给搬出来了,周约这是要出绝招,置自己于死地么? 不过,周约是不知道她现在怀孕的事情的,所以挑这么个时机动手,纯粹是乌攸自己流年不利倒大霉。 乌攸一边摩挲着阵阵不适的肚子,试图叫肚子里那个躁动不止的小东西平复下来,一边无奈地听周约在那里和山贼瞎白话: “各位爷,我们是来为早亡的婆婆上香,扰了你们的清净,实在是对不起了,这钱你们拿去,我们的金银首饰也都给你,求爷们不要伤了我们的性命……” 由于从一开始乌攸就认定这是周约在搞什么把戏,所以她并不怎么紧张,反倒脑补起了以前在阴间的时候闲着没事儿干看的一部电影。 电影里那帮抢劫的人,开口就是:打,打,打,打劫! 不知道这帮山贼的开场白是什么呢? 一想到那个画面,乌攸花了点儿力气才控制住没能笑出来,低着头和一帮丫鬟一起装鸵鸟。 或许是终于感受到周围的紧张气氛了,乌攸觉得肚子里坠胀感虽然增强了,但是痛感却消失了,便乐观加阿q地认定,这小家伙总算还是识时务的。 那为首的山贼手里拿着柄弯刀,亮闪闪的刀刃示威性地对准了这帮瑟瑟发抖的女眷,他玩笑一般地转动着刀锋,指中了一个相貌姣好的丫鬟。 那丫鬟看见雪亮的刀刃。立刻两股战战跌倒在地,一边哭一边叩头如捣蒜: “求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那山贼终于开口讲了第一句台词: “长得不错。来,把她给我绑回去!” 命令刚一下。两个彪形大汉就快速上前,一人一边抄住了那丫鬟已经瘫软如泥的身子,她还没来得及叫,就被一块破布堵住了嘴,迅速地拉到了包围圈外围,消失了影踪。 哦,原来是劫色的。 在场的所有女眷立刻把头齐齐地埋低了90度。恨不得把脸藏进胸口里去。 乌攸刚想也效仿一下,就见一柄寒光来到了自己面前。那个领头人冷冰冰的声音在她身前响起: “你,抬起头来。” 搞没搞错啊?泡孩子他妈?你口味好重啊。 哦,我没显怀来着。 乌攸一边吐自己的槽,一边无奈地抬起头来。 她还不想违抗这帮家伙。被人拖走当压寨夫人,总比马上被人就地劈死更聪明点儿吧? 乌攸那张艳光四射的脸一抬起来,瞬间就惊艳了岁月……哦不,惊艳了一票山贼。 就连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装高贵冷艳的山贼头子,看清乌攸的脸后,喉结也滚动了一下,然后便意味深长地看向了周约。 乌攸觉得,自己能够读懂山贼头子的意思: 夫人,你够意思。给我送了个这么给力的货色。 乌攸也默默地和佐罗对了个眼神: 瞧见没有,这就叫天生丽质难自弃,一出门。我特么就是个人形移动春药,人生就是这样无奈。 佐罗现在也明白了周约的意图: 老板娘这么一朵娇花,如果出来烧香,被一伙拦路抢劫的山贼看上美色,掠走当压寨夫人,也是个不错的剧本啊。 佐罗和乌攸对视一眼。主仆二人顿时会意: 反正周约这么爱演,他们就配合一下好了。到时候有佐罗帮忙,乌攸想怎么跑就怎么跑。 最好能套到周约和山贼勾搭的证据,那就齐活儿了。 事实证明,乌攸也是个爱玩儿的人,不过这回,她有点儿失算了。 肚子里的小祖宗,也摆了她一道。 不过乌攸暂时还觉得天下太平,就是肚子里坠得难受罢了,不妨事。 冬青这个忠心的小丫鬟,本来想上来护住乌攸,没想到那来抓乌攸的俩大汉半点儿怜香惜玉的心思都没有,把冬青一巴掌糊晕了,生生架着乌攸的胳膊,把她拖走了。 在被两个大汉架走前,还想要演一把的乌攸,哀怨而恐惧地望了一眼周约,小声说: “jiejie,救我……” 周约摆出一副“哎呀我好痛心我好难过我没有保护好meimeimeimei你慢走照顾好自己哦么么哒”的样子,乌攸也懒得和她再叽歪。 说完这句话,乌攸的嘴就被堵上了。 山贼如法炮制,又掠走了一个长相不错的丫鬟,抢走了些金银珠宝,就把周约这些女眷,全都绑在了这偏僻上山路旁的树木上,把乌攸她们捆好,蒙上眼睛,朝山林深处推去。 乌攸在前面走着,佐罗在后头飘着,全程监控。 走了一百米开外,一条崎岖的山路上,出现了两顶黑轿子,乌攸被单独塞进了一顶轿子,而那两个丫鬟则挤在另一顶轿子里,这帮山贼飞快地除下了身上的黑衣蒙面布,飞也似地抬着轿子朝山下跑去。 佐罗越看那个领头的人越觉得眼熟,多看了几眼后,豁然开朗: 唉呀妈呀,这不是那小谁家那小谁么? 对,那个奇男子!那个拿着个假冒婚书窜到麦家来,当着一干女眷说乌攸是他青梅竹马的恋人的奇葩! 发现了新大陆的佐罗急忙回到了乌攸的轿子里,想要告诉她这个消息: “老板娘,你知道么,抬轿子的是……” 但是,佐罗很快发现,在昏暗的轿子里,乌攸额头出汗,呼吸有些急促,就连腿……好像也微微地张开了一些。 佐罗犹疑地问: “老板娘,你没事儿吧?” 这轿子颠得比刚才厉害得多,乌攸有些后悔上了这贼船了,肚子这么一颠,顿时坠胀得她受不了,沉重的肚子压得她双腿都有些并不拢,而且她的双手被绑在身后,没办法揉按肚子,她刚想把灵体脱出来查看一下自己的情况,就见佐罗回来了。 下属面前,乌攸还是想要尽量地维持自己的威严,于是她忍耐了一会儿后,轻舒了一口气: “没事儿。你说是谁?” 佐罗顾不得说了,凑上前来问: “老板娘,你是哪里不舒服么?” 废话,要是老板娘出了点儿什么事儿,他担待得起么? 乌攸性子要强,挪动了一下笨重的身子,轻声说: “还好,腰有点儿酸。” 乌攸都这么说了,佐罗总不好意思上去替乌攸检查一下身体吧,只好作罢,但他觉得这轿子实在是太颠了,对老板娘肚子里的孩子怕是不安全,刚想建议乌攸把自己的灵体脱出来,就感觉,轿子一下子停了下来。 到哪里了? 乌攸刚想叫佐罗出去查探一下,她的轿帘就被一把掀开,一只手粗暴地伸进来,拉着乌攸就把她拽了出去。 乌攸眼睛看不见东西,踉跄了几步,就被人硬生生地推进了一间充斥着潮湿气息的稻草房,乌攸面朝下栽倒在地的同时,门从后面砰地一下被关住了。 佐罗从外头飘了进来,见乌攸倒地,急忙把她搀了起来,扯下了蒙住她眼睛的黑布: “老板娘?” 乌攸咬牙切齿地骂着那家伙的祖宗十八代,挪动了一下身子,感觉还好,肚子不痛,只是难受的感觉又加深了。 她喘了几口气,说: “佐罗,你扶我坐下,然后去打探一下,看他是什么人,最好能拿到……呼……拿到证据,周约一定和……和这帮人有关系……” 佐罗敏锐地察觉到她气息不稳,担心地问: “老板娘,你的身子……” 乌攸努力地笑了笑,说: “不碍事,你去打探着,我把我的灵体脱出来,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小家伙。” 佐罗仍然一脸担忧,但还是乖乖地点下头,朝门外飘去。 佐罗一走,乌攸的心神便是一松,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把自己的灵体脱了出来。 一脱出来,乌攸并没感觉松快了多少,她觉得站着有些困难,就背靠着潮湿的墙壁坐下,托抱住自己硬邦邦的肚子,按摩起自己发僵发紧的肚底来。 这肚子比早上出门前要硬多了,而乌攸这个脑洞颇大的货,此刻也犯起了一孕傻三年的毛病: 可能,也许,大概是因为颠得太厉害了? 乌攸挺了挺肚子,揉按着发酸的侧腰,抬手在自己的肚子上画了个笑脸。 死林回今,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一个星期了还不回来,等你回来,我把从娃身上受的苦都算到你身上去。 乌攸盘腿坐了一会儿,肚子仍不好受,硬胀难忍,难受得她冷汗淋漓,她捧住肚子,咬牙在硬得如同一块石头的肚子上轻轻抚揉,但难受劲儿还是迟迟不肯退去。 果然还是生命在于运动么? 乌攸扶着潮得湿手的墙壁,勉强站起了身,想绕着房间溜达溜达,不然坐久了,腿麻,身子也受不住这屋里的湿气寒气。 乌攸不知道,像她这样的情况,可以说是越走越麻烦,孩子连颠带摔,已经入了盆,她再走,除了加快作动的速度,没有任何益处。 乌攸绕着房间走了三四圈,刚想扶着墙休息一下,肚子里面的胎儿就猛地一动,痛得她轻声呻吟了一声,靠着墙捧着肚子不敢动了。 五秒钟后,肚子就不疼了。 乌攸愤愤地轻揉着肚子,暗骂这个小东西长劲了,踢人踢得这么痛。 她哪里晓得,阵痛已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