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阻拦
安国公府的幕僚将事情掰开了分析给张津听,张津也是通透,一听就明白了,也是,在别人眼里,这自己府上的事,与替别人帮忙,当然是有区别。 “世子爷说得是,在钱主事石御史看来,这事可大可小,若是卖安国公府面子,他们自己折损些倒也无妨,可现在您也是为人请托,他那厢却是关自己的颜面……您总不会为了别人的请托,就不依不饶……” “我为何要就此放过?” 张津眼一瞪,“这事,跟爷自己的事无二,况且本就是诬告!” 幕僚笑笑没说话。 张津也知道这诬告不诬告的,都是大家心知肚明心领神会的,说你合法你就是合法的,说你乃jian商,你就是jian商,证据要多少有多少。 自己为这个气恼,倒是不值当了。 “你说吧,爷如何才能摆平此事?” 总不能为了他们的颜面,爷就负了朋友所托。 “世子爷愿为此事出几分力?” 幕僚见他问得正色,也认真起来。 “自当尽全力,等同于安国公府。” 张津一脸坚决:“爷先头是太好说话太给他们面子了!还亲自登门拜访——给脸不要脸的东西!这就派人去跟他们说,这件事爷管定了!此中曲直,是非黑白,大家皆了然,闹大了,我安国公府还怕了他们不成?” “老夫知世子爷高义,可是您要将此事视同于府务?” 幕僚的眼中闪过不赞同。 “有何不可?这不是帮忙,这就是爷的事!” 荣勇的事就是他的事,荣勇朋友的事,嗯。也是他的事。 “胡说八道!” 帘外传来一道威严的男声。 张津与幕僚先生急忙起身,一道人影走了进来,正是张津的父亲,现任安国公。 “别人请托帮忙,怎么就成了你的事?何时又成了我安国公府的事?” 安国公在外面听了一小会儿,实在忍不住,方才出言打断。 历来帮忙都是视情况斟酌。帮是人情。不帮是常理,哪有象他这种大包大揽的!竟把帮忙请托之事,视作自己的事情。还要视为本府之事,押上自己的身家去终人之托,好听点是仗义,难听的就是个不知深浅的傻子! 堂堂国公府世子。可不能是如此不知轻重! “爹……儿子是安国公世子……” 不给我面子,就是不给咱们府面子嘛! “打住!我没说你不是我儿子。我问你,你上蹿下跳的,给谁办事?帮谁的忙?办的什么事?连国公府都扯上了?” 他在外面可都听见了,到现在请帮忙的人还没露面呢。一介商人,在国公府世子面前都如此托大!真拿自己儿子是傻的? “没什么,小事一桩。不敢劳烦父亲。” 张津惯用察言观色,见父亲虽面色如常。眼神却不太对,哪管多说,岂图搪塞过去。 “嗯……?自己说还是要为父查?” 安国公慢条斯理地在上首坐下,不急不燥地看着张津。 “没大事,是荣勇的朋友,开的铺子出了点小问题,他人在大营回不来,托我给活动活动。” 张津讪笑:“您知道,荣勇不是外人,兄弟的事,可不就是我的事?” “铺子是池荣勇的?还是他有份?” 安国公瞥了他一眼。 “不是,是荣勇朋友的。” 张津睃了他爹一眼,刚才不说得明白吗,是荣勇朋友的铺子。 “哦,荣勇倒是个好的,他回来了?” “不是,荣勇不是在大营吗,是荣厚的小厮来传的信。” 若荣勇在都城,哪还用他帮忙,荣勇自己就去办了。 “池家三小子?找你帮忙的又是什么人?可是妥当?” “还没见到人呢,荣勇的朋友,岂能不妥当?” 张津答得自然。 他爹的脸色却微微一沉,“唔!荣勇人没来信,托你帮忙的也没露面,里外就是池荣厚的小厮指使着你在忙活,我没说错吧?” “……也不能这么说,” 张津笑得有些不自然,好象老爹说得也对哦:“荣勇以前特意写信提过这个朋友,让我多照顾照顾……这不雪大路阻信件来往不便嘛……事情急,自家兄弟不必计较这个,处理事情要紧!” “哼!” 安国公面有不虞之色:“你倒是热情!这件事你不要再插手了!” “为何?” 张津惊讶:“人家还等着我救人呢!撒手不管太不仗义了!以后还怎么见荣勇?不成!恕儿难从命!” “都城遭遇天灾,圣上甚是郁郁,今日大朝会还叱责各部及京兆衙门,怪他们准备救助不利,连对钦天监都多有微词,如此大灾事先竟无预警……这个节骨眼上,荣勇的这个朋友被户部御史京兆衙门同时盯上,怕是不好脱身。” 安国公将局势讲给儿子听:“为父听你描述,此人至今都未曾亲自来约你商谈,只差池荣厚的小厮来回传话,与情理不合,实非君子所为,此人,恐不值得相交……” “……荣勇说过视此人等同于他,那就是不一般的交情!荣勇择友可不随便,所以或许被别的事拖住,才无法亲至与儿子见面的,父亲怕是多心了。” 对于小楼一直不露面的事,张津也没有更好的解释,但他相信闻刀不会骗他,而荣勇当初在信上亦曾交代的清楚。 “我们安国公府向来持中守正,以国事为先,不过激冒进,不可为这等来历不明之人搭上风险,此事你暂时不要再管了!” 安国公制止了急欲反驳的张津:“你还是先给荣勇先封信,问明来龙去脉,别傻乎乎地弄错了人白出气力……等信的这几天,你该关照的还是可以关照,只是不许你打着国公府的名义上蹿下跳!不然,可别怪为父禁了你的足!” “这不行!那若是荣勇回信确有此事,岂不延误了?” 张津不同意。再拖几日,万一徐东野那边见他没了动静,以为是撒手不管了,就直接立了罪可如何是好? “你想禁足?” 安国公一瞪眼。这个混小子,怎么一点觉悟都没有,都说了这件事不易插手,若真是自己家的事,或者哪怕真是池荣勇那小子的事,也还倒罢了,一个不相干的外来小子,半分规矩礼仪不懂,不值当! 让他去写信确认,就是不想让他再管此事!搞不清楚状况! “不是……我怕误了荣勇的托付,以后没脸见他。” 这点事都要去信确认?若是待他回复事情已到了不好处理的地步,心有余而力不足了,那可如何是好?以后还有没有脸见他? 未完待续..